她一點也不想看到秦冕。
荊天月好像知道她的心思,每次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肖絨的戲份快結束了,拍最後一場安華被箭穿胸而過的戲的時候用了不少的時間。
但是楚妍沒回來,也得等。
夏天過去了一半,影視城還是熱得可怕,她一邊吹電扇的風一邊跟蹲在一邊的蔡文玉聊天。
下一場是的這位跟荊天月的戲,其實這部劇肖絨跟荊天月對手戲並不多,大多數都是跟主角團在鬥。
蔡文玉年紀不大,也是偶像出身,前年的選秀節目,公司跟星海比還差不少,就自己抓著機會混。
人還挺健談的,“肖絨,你這部戲拍完有休息麽?”
肖絨盯著自己的台詞看,一邊搖頭,“估計沒有,我公司那邊事兒還挺多。”
蔡文玉小聲地問:“我聽說你們公司有要辦音樂方面的綜藝,是真的嗎?”
肖絨哪知道,她其實都不太關心別的,行程自己看兩眼,也就順著走下去。
“我師姐最近解約,好像要去你們公司。”
肖絨掀了掀眼皮,“你師姐?”
她跟蔡文玉的交情也不過是片場隨便嘮嗑,圈子裡公司挺多,以荊天月家那個公司為首的,天夜娛樂,比較老牌,主攻電影。剩下的比較有名的就是音行啊榮燦之類的但都是影視方向,純偶像化的也只有肖絨現在在的公司了。
其他公司多多少少都沾點影視歌。但最近星海也想往影視裡拓,給肖絨看了不少本子。
當初也沒想到肖絨這麽走運。
“裴嫣啦,你肯定認識。”
蔡文玉撞了一下肖絨的肩,她還挺愛跟肖絨一塊,肖絨名氣挺大,雖然不能跟盛期比,但也能攀點關系。
除此之外,人也好相處,不會甩臉子。也挺好說話,相處起來怪舒服的。
肖絨有點茫然,啊了一聲。
她其實不太記人,除了工作方面必須要記的,一般也不會特地去記。
“跟我合作過嗎?”
蔡文玉一隻手捧著臉,這部劇的服化道確實好看,宮女的衣服都很不錯,“嗯……我想想,她說她以前在星海做過練習生的。”
肖絨啊了一聲,她的電扇呼呼吹著臉,眼睛眯著,吹開了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蔡文玉靜靜地看著她。
裴嫣跟蔡文玉認識挺多年,不過也不算特別熟悉,蔡文玉對肖絨的印象就是裴嫣之前提的。
“新來的練習生,挺努力的。”
她們爸媽有點交情,難免有一起的場合。裴嫣有熟人在星海做高層,但她自己心高氣傲,沒能出道,就轉頭簽了小公司。
發展也算可以,小有名氣的新生代演員,就是老提起肖絨。
蔡文玉沒多問,以為她倆有點過節。
“練習生……”
肖絨自己也沒做多久的練習生,她掏出手機翻了翻相冊,以前星海還是有大合照的。
拍的有點土,所有練習生都聚在一起,如果是同期,應該知道。
“哦……她後來不是走了嗎?”
肖絨花了點時間才找到名字,“我和她沒說過幾句話。”
她對這個名字的人臉都對不上,印象裡就是一個挺厲害的女孩。
“唉她有人幫襯的,有個很喜歡她的富二代就是你們星海高層的孩子吧,去也肯定很順利。”
蔡文玉也就抱怨兩聲,找點話說。
肖絨點頭,“挺好,不過你們公司好像就是拍戲多吧,她來星海……”
蔡文玉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眯了眯眼,“是啊,反正你們公司現在搞改革,機會也多,我那破公司……”
視線裡出現裙角,肖絨抬頭,荊天月低頭看她,“你倆聊什麽呢,這麽起勁。”
肖絨騰得站起來,“沒什麽,瞎聊。”
蔡文玉往後退了兩步,“天月姐好。”
她演荊天月角色的宮女,台詞倒是不多,相處得還算不多。
但荊天月給大眾的刻板印象就是跋扈,導致大家都不太敢接近。
這會蔡文玉就跑了。
荊天月唉了一聲,“沒人喜歡我。”
她坐到肖絨身邊的小板凳,周洲給她撐傘。
肖絨伸手:“我來吧。”
周洲:“啊?”
肖絨還是伸手,荊天月:“給她吧,欸你助理去哪兒了?”
肖絨:“買雪糕去了。”
周洲唉了一聲,“我也想吃。”
荊天月:“那買唄。”
夏天的尾巴午後的太陽還是很大,肖絨蹲在荊天月邊上撐著
傘,荊天月拿著電扇一起吹。
天氣犯困,肖絨打了和哈欠,她和荊天月都穿著戲服,她鬼鬼祟祟地在袖擺下去拉對方的手。
荊天月瞥了她一眼,唇角一勾。
德妃的妝容都很淡,但荊天月天生唇線好看,唇珠飽滿,肖絨當初和她吻戲,都忍不住想去舔一舔。
“楚妍不回來你戲沒法拍?”
荊天月說。
肖絨嗯了一聲,劇組人來人往,導演組的話筒這邊都能聽到,有時候強度高,反覆拍,還挺容易中暑。
“導演說她家裡有急事。”
上午導演跟肖絨說的,調整了一下時間。
“那你不會去歇著?”
荊天月問。
肖絨:“反正也有幾個鏡頭,等等也沒關系,而且。”
她頓了頓,仰頭看坐著的荊天月,“可以看你拍戲啊。”
荊天月笑了一聲,“然後大家都誇你認真。”
肖絨:“是認真想你。”
她情話隨口就來,如果不是知道她是真的沒談過,荊天月還以為肖絨身經百戰。
直白又真誠,誰聽了不高興。
荊天月是挺困的,她倒在藤椅上,遮陽棚一拉,肖絨把傘收了,拉了一支小板凳守在邊上。
魏一旻路過,嗬了一聲,“小肖你這戲外也如此孝順啊。”
荊天月手裡的劇本往他懷裡一砸,魏一旻哎喲一聲說:“姐我錯了。”
荊天月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把劇本拿回來。
正好這時候泡泡回來了,跟周洲一塊回來的,買了一袋各式雪糕,魏一旻趁火打劫,順走好幾盒三色杯。
男的好像無論幾歲都幼稚,荊天月看了眼這位粉絲愛得不行的穩重男明星,嗤了一聲,撇頭看見肖絨撕甜筒。
遞到她眼前。
荊天月:“你先吃。”
泡泡看了眼她倆,她一肚子話沒地說,乾脆拉著周洲往邊上說悄悄話。
荊天月咬了一口甜筒尖,冰得捂住臉,肖絨伸手,替她捂,一邊自己順著被咬的角繼續吃。
片場的人倒是見怪不怪,以前聽說肖絨,都覺得是傳聞中那樣人形冰棍,愛答不理的愛豆。結果發現小姑娘就是挺自閉一個性,拍戲還可以,雖然也會經常NG,態度端正,特禮貌。
荊天月吧,反正圈內毒玫瑰,惹不起,但也沒
鬧什麽么蛾子,跟楚妍每次對戲都像要開炮,但正是開拍又挺順利,不順利的反正是楚妍。
很大手筆請客,今天請吃蛋糕,明天請喝下午茶,吃人嘴軟,也沒什麽好嘴碎的。
還提供了很多話題,團隊的都愛她愛得不行。
這倆人關系一開始不太好的樣子,過段時間發現也還行,只是聊不多,後來高靜也常常跟肖絨聊天,大家也都習慣了。
換做一男一女,可能就是第二春,但換做肖絨,也沒人想歪,哪怕網上還有人提,都像是開玩笑。
“拍完忙麽?”
荊天月問她,肖絨咬著甜筒皮,“雜志封面沒拍,最近公司打算推新的女團,不知道會不會叫我跟活動。”
肖絨最忙的時候是在團,後來其實強度都沒那麽高,還有空在家裡養魚。
在梁伊衣看來讓肖絨教練習生跳舞簡直暴殄天物,肖絨也沒覺得有什麽,她喜歡跳,也有空,就不計較了。
所以老挨梁伊衣的罵。
“那跟我去旅遊吧,一個星期,我帶你出去玩。”
兩人現在關系不是以前那種,一旦轉正,荊天月就很上心,偶爾還跟泡泡聊天。
不過泡泡膽戰心驚,生怕肖絨得罪了荊天月,眉頭都皺得一波三折,看到肖絨欲言又止。
現在站在一邊跟周洲竊竊私語。
倆人一人拿著一盒三色杯,泡泡挑了一杓還咬著木杓,“周洲姐,我們家絨崽跟天月姐……”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倆人還在說話,荊天月倒在藤椅上,拿著電扇。
肖絨湊過去和她說話,荊天月電扇也傾斜了一下,荊天月除了剛開始咬了一口甜筒就沒再吃了,喝了兩口水。
“姐不是最討厭吃草莓味的甜筒了麽。”
周洲想到之前洪則給她那份變態至極的荊天月喜好,生活助理就是這點,像個保姆。
周洲自詡記憶力不錯,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記差了。
但那倆現在氣氛很和睦,劇組的人路過也都沒當成什麽,反而是她大驚小怪了。
兩個助理都低頭捧著雪糕,覺得透心涼,不敢再猜。
“旅遊?我得問問羊哥。”
荊天月嗯了一聲,“你問問唄,有些能推的就推吧,這部戲拍完歇會。”
肖絨哦了一聲,“那也
得等這部戲完了。”
“肖絨,”荊天月喊了她一聲。
肖絨抬眼,她古裝戲的造型特別華麗,現在沒上戲,頭頂沒那麽重,但是頭髮長長,妝容特地畫得凶,可惜出了角色凶倒是沒有,在荊天月面前非常好擺弄。
“要不你來我家公司算了,聽泡泡說你挺累的。”
荊天月一旦把人拉近自己范圍內,就特護著。
這是習慣,她看肖絨,貼了暫且是她的標簽,就會想讓她過得好一點。
現在圈裡公司很多,壓榨也很多,肖絨之前的事兒她也不是沒聽說過,愧疚和補償高居不下,所以這部戲換高靜監製,找她演她也願意。
按理說這種劇她是自降身價。
還有楚妍添堵,高靜都以為她是咽不下這口氣,估計肖絨也是。
但她也不說了。
肖絨趴在藤椅的扶手上,甜筒吃完嘴裡都齁著,她抿了抿嘴,“沒事,我不靠你也賺錢。”
這句話怪好笑的,荊天月笑出了聲,用紙巾給肖絨擦了一下嘴。
“那行吧,我看看你能賺多少錢。”
肖絨:“起碼比當初的秦冕有錢點。”
也很幼稚,年紀小的都這樣。
不過荊天月也沒覺得什麽,反而覺得她可愛。
肖絨想到網上有些聲音,說的是她跟荊天月搭戲是高攀,她也可以理解,她自己都這麽覺得。
事業粉總是這樣。
她只能努力點,以前沒什麽追求,又有團隊在,現在一個人,就有點單槍匹馬的意味。
開始想往高處走。
“起碼不想被人說我高攀你。”
她抓住荊天月的手,人湊過去蹭冷風。
usb電扇吹著她的臉,正好沒人經過,她突然抬頭,親了一下荊天月的下巴。
作者有話要說:肖絨到底在想什麽之微信
肖絨:隊長你用這個嗎[圖片]
梁伊衣:你拿指套幹嘛啊,吃薯條還是怎的。
肖絨:你用嗎?
梁伊衣看了在一邊看書的溫扶:呃……偶爾…吧。
肖絨:那這個呢[圖片]
字挺多,梁伊衣念了出來:“交悅爆炸口嬌糖……一口寒冰一口爽……草草草肖絨你神經病啊!”
溫扶偏頭:“你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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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冷知識bot:溫扶是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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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其實不知道番外要寫啥,到時候霸王前兩位妹妹來點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