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出去逛逛。
“不回去嗎?”
荊天月問。
“泡泡在家裡收拾東西。”
坐上車的時候肖絨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
荊天月開了車載音樂,一邊問她:“你不是有駕照麽,怎麽從沒見你開車?”
肖絨看著手機,一邊回:“不敢開,之前把隊長的車頭給撞壞了。”
荊天月笑了一聲,“怎麽回事啊?”
“她們叫我試試來著。”
肖絨還說的特無辜,她唉了一聲,“反正也沒地兒去,我也沒買車。”
她有點宅,荊天月發現她也不愛玩兒,休息的時候恨不得都在家待著。
肖絨直播的時候她進去看了一眼,總有小粉絲問著問那,當初在N-O-I的時候肖絨的定位就是冷豔酷帥,偶像就賣個人設,明面上的私底下也要這樣。
後來慢慢這一層標簽洗掉,也只剩下臉是高冷了。
還挺暖的。
“想去哪?”
肖絨想了想,也沒特想去。
“唉大明星,人多的地方肯定不能去。”
肖絨反問:“誰是大明星?”
荊天月把車開出車庫,“當然是我們絨崽了。”
她說得故意,倒是第一次這麽喊。
肖絨:“別鬧。”
隔了一會,她說:“要不去你那,我教你跳舞?”
荊天月欸了一聲,“我家可沒練舞室。”
她握著方向盤,一邊沉思,“你喜歡跳舞我以後再買套大點的。”
肖絨抽了抽嘴角,沒說話。
心想,也太有錢了,雖然……但也得拚命賺錢才……
隔了一會嗎,荊天月說:“要不去我新公司吧,寬敞,反正剛開始,是有訓練室。”
肖絨:“我能去嗎?”
荊天月:“怎麽了?怕自己深入敵營?”
肖絨看了眼窗外,“什麽敵營。”
荊天月的手機一直有消息,她也沒看,一邊說:“當然是我這了,聽說你跟公司續的七年約?”
“太虧了。”
肖絨想了想:“比以前好。”
荊天月唉了一聲,“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肖絨看著她。
荊天月無奈,“我想讓你來我這。”
肖絨哦了一聲,“可是我不想。”
荊天月其實明裡暗裡都有這麽意思,她從新開始,就意味著天夜都轉手過來,鄒家的產業太大,鄒天顥對其他的版塊也抓得很緊,恰好荊天月有這個意向,就乾脆給她玩了。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荊天月嘀咕了一聲。
“在想等我再厲害一點。”
肖絨說,“我現在還是……”
“你已經很好了。”
荊天月說,“你看看外面。”
她們經過一個商圈,兩邊都是商場的大樓,led屏上的肖絨,街邊高奢的海報,還是肖絨。
路過的話,肖絨出現的頻率挺高。
她的資源比以前好了不少。
肖絨當然知道,她低頭,抓著手機翻來覆去,“外面那些代言,其實很多是你……”
“你對我太好了。”
“所以別讓我吃虧。”
老有人說攀上荊天月就不愁路不好走,這點肖絨早就感覺到了。
羊哥都驚歎的代言質量,跟之前三天兩頭被搶走的那些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她被人這樣捧著,也不是沒人議論。
當年秦冕也是這樣,荊天月想要對一個人好,就會好得讓人嫉妒。
可是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卻沒有秦冕那種轟動和旖旎的猜測,頂多是嫉妒,就是一句肖絨有什麽好的。
藝人的標簽在肖絨身上其實依舊是【前N-O-I成員】【外貌組top出道】【顏王】……《南風無信》算在最後,口碑好了一些。
大面積的曝光引來的粉絲一開始搖搖欲墜,哪怕綜合數據測評出來她的帶貨能力確實一流,時下也盛行這種營銷方式。
但肖絨還是覺得不配。
她沒有一個是自己的標簽。
像荊天月,拋開戀人的愛慕,她對對方的才華依舊有無窮的仰慕。
是對戲的時候一瞬間的進入狀態,是咬字準確的人物情感,還有那種想做什麽就能做到的自信。
甚至連分手,都很乾脆。
是一個很颯的女人。
越是跟荊天月在一起,肖絨總覺得那道鴻溝越來越寬,越來越深。
可是還差什麽呢?我自己的什麽呢?
她思來想去,卻沒找到結果。
荊天月看她低頭髮呆,說:“我沒逼你的意思。”
肖絨:“我知道的。”
“就是,你等等我,等到合適的時
候。”
星海高層當然聽說了肖絨跟荊天月的傳聞,這麽久也沒人跟肖絨這邊交涉。
因為不吃虧。
這場戀愛從商業的角度來說,是荊天月在吃虧。
肖絨也知道。
就是這樣,她才不安,才愧疚,荊天月有時候離她好近,又好遙遠。
她做不到心安理得地享受她對她的“捧”,想要回報。
“合適的時候?”
荊天月點頭,“沒事,我不急。”
她的目光落在前面,紅燈已過,如潮的車。
肖絨的神情有些不安,她怎麽看不出來。
肖絨的心思其實很好猜,甚至有一股還沒被圈子浸透的那種真。
所以讓人不由自主相信她的追逐,到現在,反而荊天月在抓她。
她也沒有想太多,隨便,肖絨開心就好。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佔有欲,荊天月在感情上的控制欲很強,但在事業上卻放任自流,有時候甚至是自己全然地付出。
“到了。”
荊天月這棟樓對面就是星海,其實這一片公司都離得近,也是著名的偶遇明星最多的地方。
肖絨第一次來,荊天月有專門的電梯,她刷了卡,靠在一邊。
問肖絨:“你之前在組合裡,跳舞多一點?”
她對偶像沒什麽了解,反倒是家裡的小孩更喜歡這些,現在的偶像演員也很多,不少人覺得烏煙瘴氣。
可是圈子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哪有什麽涇渭分明,錢能解決很多事情,塞個人捧個人都不是問題。
就是因為太清楚很多東西是明碼標價的了,荊天月一開始沒想過做決策者,後來拍方崇梅的電影的時候的洪則問過她打算,等到徹底著手,其實是拒絕肖絨那會。
就算拒絕了肖絨,她也總想到對方的困境。
這種想其實跟喜歡人的想念有點差別,是會變質的。
什麽感情,都始於莫名其妙的想。
她拒絕肖絨有點心口不一,主要還是觀望,受過傷的人,總是怕再受傷。
荊天月在別人眼裡特別強勢,可能誰都沒辦法欺負她,就連秦冕離婚,好像都是她搞得秦冕非得出軌一樣。
可是哪有人無堅不摧,即便不去理會可笑的言論,但還是會被牽扯。
細微的痛。
肖絨看著荊天月,總覺得
對方的眼神帶著一點難以言說的悲傷。
隱約能感覺到。
她下意識地靠過去,明明個子比荊天月高,還要抱住對方的胳膊,把頭靠過去,說:“也不是,唱跳都要。”
“不過大家都說我跳舞好看。”
荊天月:“那等會看看”
肖絨:“我可以教你。”
荊天月:“別小瞧我。”
但她還真的不會跳舞,因為工作,有時候什麽角色要學什麽,荊天月學過潛水,甚至還考過飛行的證,但是跳舞也都是些有年代感的,肖絨這種偏向年輕人的,還真是……
太難了。
訓練室很大,十八層,還是落地窗,三面加頂上都是鏡子。
肖絨很久沒在室內練了,行程多了之後這方面有點落下,不像剛解散那會偶爾她會去教練習生。
“我看看跳那個……”
她把外套脫了,裡面是一件套頭衛衣,可能是因為跟裴嫣見面的緣故,穿得有點像練習生那會。
荊天月坐在一邊看她,藍牙連上音箱,音樂響起。
肖絨之前活動了一下,現在狀態進入得很快,估計是個雜燴音樂集,各種風格都有。
荊天月上次見過肖絨跳舞,不過是一個西班牙的音樂,不是這種風格,肖絨跳起來很柔軟。
這個合集節奏感很強,而且頻率很快,肖絨的頭髮發尾削得很平,劉海都很鋒利,荊天月發現她的氣質真的自帶疏冷。
跳舞的時候像是另外一個人,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肖絨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樣。
人總有多面性,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好奇是故事的開始。
荊天月拿出手機錄了幾分鍾,她面上都帶著笑,沒過多久肖絨就冒汗,她把頭髮扎起來,把荊天月也拉了過來。
“你這種我不會。”
荊天月拒絕。
肖絨:“沒事,瞎跳。”
這話有點耳熟,像以前她說的瞎演。
真的是瞎跳,荊天月壓根跟不上節奏,肖絨笑都止不住,伸手教她,“這兒的時候腰要收,肩背發力……”
荊天月哎呀一聲,拉得長長,“不會。”
肖絨伸手扶住她的肩,站在她的身後,鏡子裡的她們挨得很近,荊天月看著鏡子,看到肖絨認真的表情。
真是的,我又不是學生
跳得糟糕又有什麽關系,荊天月轉身,突然抱住肖絨,肖絨被猛地一抱衝後退了兩步,最後變成一個往前一個後退,最後退無可退。
“為什麽是落地窗,練著練著一看我都要暈。”
荊天月看了眼窗外,“你恐高?”
肖絨的摟住荊天月的腰,對方抱著她的脖子,說話的時候熱氣都噴在她頰邊,她本來就跳得熱,現在都脫了外套,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貼在一起,心跳都能感受到。
“還好。”
“你好會扭。”
荊天月額頭靠著肖絨的肩,聞著對方的味道,懶洋洋地說。
“扭是基本功,”肖絨的手摸著荊天月的腰,她的臉頰蹭了蹭荊天月的臉頰,“不過還是硯硯更會,她台風就很性感。”
“誰啊。”
荊天月問,落地窗外車水馬龍,城市的燈火綿延,這裡面的氣氛卻很好。
只有她們兩個,因為運動而加快的心跳聲,說話還帶著喘氣,卻都很享受擁抱。
“隊友,舞擔。”
荊天月哦了一聲,“怎麽性感?有我性感嗎?”
她說得很自然,自然得肖絨愣了一下。
她突然覺得她喜歡的人好可愛,明明是姐姐,有時候像個小妹妹。
讓她的喜歡變得越來越喜歡,永遠比上一秒多。
肖絨笑著說:“你最性感。”
荊天月:“怎麽說,請一一舉例。”
肖絨不假思索:“渾身上下都很性感,嘴唇很柔軟,胸很好摸,腰很細,那裡也很……”
她的話被人用嘴唇堵住了。
肖絨笑得情不自禁,荊天月捏了一下她的腰,肖絨低頭,被人捧起臉,吻得更加深入。
作者有話要說:肖絨在看荊天月早年采訪合集
記者:“你近期有什麽煩惱嗎?”
荊天月:“要領的獎太多了。”
鄒天顥陪妹妹走紅毯被采訪:“對荊天月以後的對象有什麽要求嗎?”
“又不是我嫁,她喜歡就好啦。”
“當然最好還是聽話點,我妹妹脾氣……嗯大家都知道的。”
荊天月(衝鏡頭髮嗲):“人家這麽溫柔善良大方體貼。”
記者:“有沒有覺得今天穿得太露了?”
荊天月(白眼):那你可以不白看。
——————————————————
唉日常會有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