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跟鄒家涉及的產業交集不多,但商業上永遠沒有毫無交集的對象,老牌的商業集團在圈子裡自然備受青睞。
荊天月從小到大參加的這種場合不計其數,但小時候多半是家長必須要帶著。她跟年齡相仿的基本沒話說,這點洪則跟她沒差,倆人經常站得老遠看帥哥。
容箏的周年紀念放在自家舉辦,邀請的也都是圈子裡的人,周六的晚上。
肖絨在禮服上就猶豫不決,造型師給她換了好幾個她都不滿意。
荊天月坐在一邊做美甲,一邊說:“那你就穿西裝吧。”
肖絨這種明明穿高跟鞋跳舞都不動如山的人私底下都是平底鞋,不像趙茗硯,任何場合都要恨天高。
荊天月發話了,肖絨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地去換了。
這宴會開一天,她倆還從劇組請假出來,肖絨的戲壓縮拍得很快,分了一個攝製組過去。
估計再回組也只剩和荊天月的對手戲了。
私人行程,泡泡也沒跟著。
反倒是周洲在,她基本屬於荊天月的私人助理,各種活都乾,這會兒自己也換上了行頭,坐在一邊跟自己老板瞎聊。
荊天月的手機還放著綜藝,周洲刷著微博說:“姐,最近八卦可多了。”
荊天月眼皮都沒掀,“什麽八卦?也就那樣吧。”
周洲笑了一聲,“也沒實錘,就是有人匿名說江格心跟秦冕講戲講到床上去了。”
荊天月嗤了一聲,“江格心?她不是跟楚妍是好姐妹嗎?”
周洲:“我也以為是,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也太缺德了。”
匿名論壇評論湧進了大量的粉絲,連這種地方也要控評。
荊天月看了一眼周洲的手機,“他們那戲估計也拍得差不多了,女主向的,江格心還是主演,要不是楚妍懷孕,還輪不到她呢。”
周洲對江格心的印象還停留在很多年前的雜志上,這人嫩模出身,在圈裡也算是混了不少年了,那張臉也動過,一方臉能給你整成尖的。
不過整得越來越好看倒是真的,楚妍應該沒動過,長得是漂亮,跟江格心同款,閨蜜多年,也不是沒一起旅遊過。
之前在片場,江格心的態度一直讓周洲印
象深刻,那場戲自家老板動手那一巴掌真是震驚四座。
不過也挺該的,再不濟也要做做樣子,背後有人的都沒這麽囂張。
這人在圈子裡混了這麽多年,也演了不少戲,演技沒什麽大毛病,就是慣例的戲紅人不紅,很多人眼熟她的臉,卻叫不出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演過什麽。
這對演員來說是好事,對想要賺大錢的演員來說就沒那麽好了。
也有過不少閨蜜,已經結婚生子的陳效唯,也算是姐妹花,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沒交集了,人結婚都沒請她。
匿名論壇裡演藝圈版塊八卦組裡關於江格心的料撲朔迷離,還有說她閨蜜婊的。
周洲:“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那估計楚妍要瘋了。”
畢竟江格心的合約簽在盛恆,現在楚妍是老板,撬了老板的牆角,下場可想而知。
荊天月懶洋洋地說:“盛恆的股份又不是楚妍最多。”
“到時候誰說了算還不一定,搞出倆大肚子,我看這戲也不用再演了,好感都敗光。”
周洲聳聳肩,“反正幾個挺有名的網紅都跟進了,估計會鬧大,我看看熱鬧。”
現在的網紅也算是新興行業,明星跟素人之間的壁沒那麽厚,不少公司造星之前引流都靠網紅營銷號造勢,以至於這樣的公司也應運而生。
可控的輿論,盯住了人就很難逃開。
正好這個時候肖絨換完衣服出來了。
她穿了一身墨藍的西裝,剪裁特別簡潔,髮型很像荊天月第一次見她的那樣。
周洲喔了一聲,“靚仔~”
肖絨歪了歪頭,“可以嗎?”
她緊張得顯而易見,荊天月點頭,“帥哥,多少錢一晚?”
肖絨坐到荊天月邊上,親昵地依偎過去,“在聊什麽?”
周洲:“隨便聊聊。”
宴會下午開始,容家的家宅不在鬧市,荊天月很多年前來過一次,覺得有點太大了,城堡似的,空蕩蕩。
肖絨第一次參加,草地上已經有不少的人,天氣有點熱,活動都在室內。
她站在荊天月邊上,其實緊張得要死,但是面上完全不顯,一副我超高冷的模樣。
內場不少人落座,洪則在遠處招手,邊上還站在一個男人。
荊天月走來不少人都向她打招呼
這樣的場合也有幾個嫁入豪門的同行,目光落在荊天月邊上站著的肖絨,都有些複雜。
那場官宣的轟動實在持續太久,不少紙媒都刊登了這個消息。
荊天月這人,感情上從來轟轟烈烈,這次換了個女的,也本性難改。
但一般人看到肖絨,網上見過照片,覺得高p精修的臉而已,看到真人,才知道真長那樣,五官精致得吊打旁人。
荊天月除外的那種。
這人在圈子裡本來就是顏值開掛,沒結婚的時候也老聚會,目光的焦點。
結了婚以後沒那麽愛玩,出來還是一個人,說是老公不喜歡來這種場合。
她那時候的老公誰都知道,草根影帝,不喜歡跟這個圈子的人交往。
說來好笑,到最後自己再找了一個,還是這個圈子的。
男人啊。
洪則在跟容淮聊天,內廳放著舒緩的音樂,還沒正式開始,都是碰面閑聊的場合。
“則哥現在還很忙嗎?”
容淮特地回國給小姨和小姨夫送禮物,他的五官長得也很精致,放在男孩身上沒有半點鋒利,洪則見過小時候的容淮,覺得他像個小姑娘。
不過容謎因為身體不好,常年不見外人,洪則也很多年沒見過了。
“是很忙,喏,做那位的經紀人,會吐血。”
洪則近視不深,倒是常年戴著眼鏡。他的眼型太銳利,他媽都不喜歡他的眼神,所以乾脆遮一遮。
他揚了揚下巴,容淮轉頭,首先看到的不是走前面的紅裙女人,而是邊上那個穿西裝的女孩。
肖絨個子很高,鞋還有點高,剪裁得當的西裝讓她的身材顯得更秀挺,女性的纖細像是變成了竹節,看過來的時候讓容淮一震。
是很奇妙的感覺。
他也看過肖絨的照片,第一次聽別人的提到還是因為華人同學,追星,說欸我覺得你和我喜歡的女團的老么有點像。
欸不過當然只有一點點啦,容淮你沒那麽帥。
容淮也沒在意,任由對方拍照片,繼續寫作業去了。
後來聽洪則打電話說,荊天月和她面談,他的靈魂好像才著地。
洪則個子本來就很高,還高容淮半個頭,其實容淮也不矮了,肖絨衝洪則打了個招呼,看向愣愣的容淮。
“你好
我叫肖絨。”
容淮個子高,但是有點傻傻的,氣質很純淨,隔了半晌才哦了一聲,他的頭髮染了淺棕,還燙了個卷,看上去軟乎乎的。和肖絨站在一起,還是肖絨穩重得多。
“你、你好,我叫容淮。”
他們握手,荊天月就站在一邊看,洪則小聲地說:“這麽看是是有點像。”
荊天月:“也沒規定雙胞胎就要像吧,這小子偷他媽頭髮鑒定也蠻鬼精的哈,不過真的傻乎乎的,唉不過肖絨也沒差。”
洪則一隻手托了托眼鏡,笑得意味深長,“你要搞事?”
他倆從前沒少搞事,只不過大人了,基本在事業上搞事。
“搞個頭,我可不想把我家小甜心作沒了。”
洪則被齁得有點想吐。
容淮跟肖絨不知道說什麽,他就是老看她,看幾眼又偏頭,肖絨發現他耳朵都紅了。
這個鑒定結果是他哥哥的人,看上去一點哥哥味都沒,反而像個弟弟。
還比肖絨高半頭,卻給人一種軟乎乎的味。
“我看過,看過你的戲,很好看……好看。”
容淮看著肖絨,肖絨沒有笑,站得近了,容淮努力去找她和容謹像的地方,發現只有眼睛,他也這樣。
“謝謝……”
尷得荊天月都頭皮發麻,最後伸手拉住肖絨去拿甜點了。
洪則笑了一聲,摸了摸容淮的頭,“慢慢來,這事難搞得很呢。”
容淮嗯了一聲,他眨了眨眼,看向洪則的眼神澄淨無比,一股全然的信任,反而讓洪則不自在起來。
他還想說什麽,一聲哥從後方傳來,洪則轉頭,容淮也看過去,一個被保姆推著輪椅的女孩過來。
她的頭髮很長,都可以垂在膝上,劉海因為很長被捋到一邊,彎成了弧度。
整個臉色蒼白,打了腮紅都像個紙人。
黑底白紗的名貴長裙穿在她身上也沒穿出嫵媚感,只有脆弱。
洪則看了眼她的小腿,那場車禍讓容謎左小腿截肢,加上先天不足,常年在家。
她像是被同齡人隔絕的一顆枯樹。
容淮走過去:“小謎。”
容謎露出一個笑,她並不擅長微笑,像個機器人,她看向洪則,“你好,洪則哥哥。”
洪則:“你還記得我?”
“哥哥這麽
帥,誰都忘不了。”
容淮代替了保姆的位置,自己給容謎推輪椅,從容謎截肢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擔任這個位置。
兄妹的感情其實不錯。
但是容謎並不接受,她跟容淮甚至不太聊天,寧願一個人玩電腦或者看書,在花園裡曬一個下午的太陽,也不願意親近容淮。
洪則:“嘴這麽甜啊。”
容淮小聲地說:“我也忘不了。”
洪則一笑而過,正好開始了,他朝席位走去,容淮容謎兩個容家的人自然不跟他坐在一起。
荊天月看著洪則坐下,“泡弟弟呢?”
洪則:“你變不變態啊?”
荊天月轉頭問肖絨:“我變態嗎?”
肖絨剛吃完一個曲奇,糖分超標,這句話讓她想到昨晚荊天月的舉動,訥訥地說:“嗯。”
荊天月:“……”
洪則笑出了聲,“你看吧,你女朋友都這麽說。”
荊天月嘁了一聲。
這個聚會也只是商業交流的一種方式,鄒天顥跟他們幾個打醬油的不一樣,跟圈內大佬一起。
台上站著說話的女人相貌清秀,珍珠耳環讓她看上去更端莊大方,一場對話旁邊的男伴都是背景板。
很符合容家的現狀,女人全權,夫妻各玩各的。
“那個就是容謎啊?”
荊天月問洪則。
她們的位置邊上就是過道,能看到第一排那個輪椅。
洪則:“是啊,我記得當年我們把那倆撈上來也都是肢體健全的吧?”
荊天月也不是沒聽親媽說過容家的小孩,說是容謹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不得不截肢,這事能發生在這樣的家庭背景裡也匪夷所思。
肖絨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個後腦杓。
她有點好奇,如果她們幾個關系真的是那樣,那容謎就是容箏的親生女兒。
可是聽荊天月和洪則聊天,容謎過得並不算好。
她正打算收回目光的時候,容謎轉頭了。
正好跟肖絨的目光撞上,對視只有瞬間,肖絨卻覺得這個眼神有些刺骨。
作者有話要說:過度一下~
晚點會有雙更,可以等明天一起看
俺再趕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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