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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軒與程哲兩人的婚禮日子是一個天氣晴朗的冬日。清晨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雪,因此在程哲被楊陽叫醒的時候,站在陽台入眼是地面一片白茫茫的景色,當然在白色世界的點綴是那代表喜幸的紅色。
而庭院內是公孫家的僕人正忙著把落了一層薄雪的裝飾物清掃乾淨。
「早安。」
站在陽台上打著哈欠扭著脖子的程哲耳邊突然傳來問候聲音本能的轉過頭去,定眼一看是就住在他隔壁的公孫軒。
不知道是最近公孫軒化身親吻狂魔還是程哲終於感受到今天是他們兩人的婚禮,一大早看到公孫軒有點羞澀。
「咳,早。」
看到程哲麥色的臉蛋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公孫軒眼簾微垂遮住眼中的笑意,「今天凌晨姜師傅他到了,因為你已經休息了所以我沒有通知你。」
「什麼?!師傅他到了!」
一大早看到公孫軒感覺彆扭的程哲果然被對方的話拉開了注意力,一聽到自家那個不靠譜的師傅大人終於出現了,馬上做出一副挽袖子跟對方死磕的凶狠模樣。
不過沒等程哲走出房間找到姜連山PK,就被楊陽在半路劫持了。
之前因為有公孫軒的交代,兩人婚禮的事除非是必須要程哲親自處理要不都不會去麻煩他。就連這兩天負責招待賓客的都是公孫軒惜兒還有已經順利突破了的公孫颯跟公孫月華兩姐弟跟其他一些公孫家的子弟。
不過今天可是程哲的婚禮,可不能讓他繼續偷懶下去了。被楊陽提回房間後,只見這位非常雍容端莊的公孫夫人正滿臉笑容,眼睛就像發光一樣定定的盯著程哲。
讓程哲差點以為自己是被狼盯上的綿羊。
「咯咯,小哲,媽媽總算等到你跟小軒舉行婚禮的這一天了,媽媽今天真的好激動好高興啊。」楊陽伸手拉著程哲的手,輕輕的拍著眼中是滿滿的慈愛。心底則的更多的感慨,等了這麼久,總算等到今天了。
「呃……」楊陽感慨的神態讓程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自然的想起前段時間自己作死問公孫軒這個問題後某人化身為狼的事,眼神遊移臉上帶上了絲粉色。
「咯咯咯。」楊陽不知道程哲想到什麼滿臉羞澀,不過身為過來人,還是瞭解的,也沒再打趣程哲,向跟著她一同進來的一群人揮手,轟轟轟的圍程哲搗鼓起來。
「……」可憐的程哲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能聽著對方說抬腳的抬腳,伸手的伸手,閉眼眨眼低頭什麼的,只感覺耳朵一直在嗡嗡叫。
「咯咯咯,」看著被一群人圍著打理的程哲,坐在一邊圍觀的楊陽不厚道的笑了,「阿薩你怎麼不在小軒那邊盯著跑過來這邊了?」
程哲這邊是由楊陽負責,至於隔壁的公孫軒,也跟他一樣被一大群人圍著搗鼓,負責人正是之前為他們兩人準備結婚禮服的薩女士。
坐在楊陽身邊的薩女士蠻有興趣的看著表情鬱悶的程哲,對楊陽的反問聳聳肩:「你家那孩子根本不用人盯著,還是這邊有趣。」
公孫軒絕對是薩女士見過最配合的客人了,感覺不好玩的薩女士當然過來程哲這邊圍觀了,看到程哲的樣子薩女士也不由得笑了。
楊陽看到好友居然過來看笑話,瞥了她一眼讓對方稍停一些,今天可是孩子們的大日子。
「得了得了,公孫軒那邊有人盯著,我不在也沒問題。」薩女士當然不會不管自己的職責,擺擺手繼續道:「我過來是想問問你,等下兩個新人入場的順序。」
因為兩方都是男性,如果是一男一女就進場順序不用糾結。
「當然是一起啊。在宴會廳主樓梯左右一起出現。」聽到薩女士問這個,楊陽想都不用想的回答,雖說程哲名義上是嫁給公孫軒,但是對方怎麼說都是男性,怎麼可以用女性的方式去對待。
「我知道了。」薩女士沒因為這個進場模式有什麼意見,就算不問楊陽之前公孫軒也特意說了等下入場的時候他要跟程哲一同進場。
「新人就交給你這個當母親的負責了,我到下面看看宴會廳準備得怎麼樣。」
「行,這邊我盯著,下面就麻煩你了。」跟薩女士這麼熟楊陽也不客氣,而且今天的婚禮,薩女士除了負責新人的服裝造型還負責宴婚禮統籌,身上任務繁重。
如果不是因為要問清楚進場順序她也不會偷空上來圍觀公孫軒與程哲兩人。
今天整個公孫家都沉浸在一片喜慶之中,尤其公孫駱老爺子,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落下。至於其餘幾位老爺子,眼中的羨慕絕對不少,不過表面上還是滿嘴恭喜的話語。
「行了老薑頭,小哲現在肯定忙著,絕對沒時間過來找你麻煩的。」
姜連山這小半年時間雖然一直躲著,但是對外界發生的事情還是非常清楚的,之前聽到單于厚突破出事,還有居然有人膽敢冒充玄醫嫡徒這事,姜連山聽到的時候怒火上升。
不過最後得知他家寶貝徒弟完美解決這些事情之後是滿臉的得瑟,讓那位住在深山老林裡面的老婦人都想對天翻白眼。這老小子把她隱居的地方當避難所就算了,還敢在她這個主人面前炫耀,難道就不怕她一腳把這老小子踹出門。
「老太婆,我家徒弟要結婚了,你這個當長輩的,怎麼也要出去看看吧?」
「滾你的。」一句長輩讓那位老婦人滿是皺紋的臉上也出現一抹紅色,不過還是呸了痞氣十足的姜連山一臉。
「老太婆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早就跟外面的世界脫節了。」鄙視完姜連山的老婦人,那雙看向遠方的眼眸中除了因為年久歲月而沉澱下來的睿智還有一絲淡然。
「哎,老太婆,當年的事情你還放不開?」
看到老婦人的表情姜連山就知道對方又想起當年的事情。姜連山原本的得意也變成了痛苦與落寞,當然如果不是他,對方也不會在花樣年華的時候就選擇隱居在這個鳥無人煙的大山深處。
「這麼多年還有什麼想不開的,淡了淡了,當年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用一直內疚。現在咱們這樣不是很好嗎?咯咯,等你哪天又被你家那位寶貝徒弟追殺,可以躲到老太婆我這裡。」
對方的安慰,沒能讓姜連山從內疚中解脫。當年是他首先向對方承諾會照顧對方一輩子,然而還沒等姜連山準備好,就被他那個仙逝的師傅拐走。等他總算說服師傅真的有要緊的事情跑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被她家人強硬壓著跟人聯姻。
不過老婦人也是硬脾氣的,就算被壓著上了禮堂也依舊不從,總算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躲到了大山中。
現在雖然不恨,但是老婦人知道,當年姜連山突然失蹤她一開始是擔心,然後就是恨,恨他為何無辜失蹤,為何明明答應她的事情卻又不見了。就算得知姜連山回來後為了她報復自己的家族程家與被當年聯姻的水家也沒能讓老婦人釋懷。
「阿幽。」感受到對方的心情變化,姜連山伸手握著對方的已經滿是皺紋的手。
「別說這個了,我人雖然不到,但是身為長輩的禮物是不會少了。哪像你這個不靠譜的師傅,徒弟結婚了還躲著。」想起當年的事情老婦人雖然還是有點悶悶的,但是對姜連山這個不靠譜的師傅更是無語,轉身離開前瞪了他一眼。
「阿幽……」被瞪的姜連山,馬上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這麼大年紀還裝嫩,這個給你,代我送給你家寶貝徒弟。」回來的老婦人把一個只有巴掌大的看上去非常古樸的木盒塞到姜連山的手裡。
「嘶,阿幽你居然把這個送了?!」姜連山低頭看到懷裡的木盒,馬上吸了一口冷氣,瞪著大眼震驚的說道。
「這東西一直放我這裡難道還要讓我把帶著它到棺材裡?」老婦人說著這話的同時眼中一絲嘲諷劃過。
「不過……」
「行了,有你跟那個公孫家的大少爺護著,沒人會敢欺負你家寶貝徒弟,把這個送給他也算是物有所歸了。」
「那怎麼不見你把這木盒送給我?」老婦人的話,讓姜連山撇著嘴小聲嘀咕。
「呔!你這老頭子不會連徒弟的東西也惦記著吧。」
「呃,哪有……」
「好了好了不廢話了,從這裡出去要花的時間不短。你該動身了,不要連徒弟的婚禮時間都錯過了。」把禮物送出後,老婦人開始趕著姜連山離開。
「我自己走自己走,阿幽我下次再來看你啊。」被老婦人推搡著的姜連山也不忘說道。
看著離開的姜連山背影,老婦人搖頭一笑,這麼多年了姜連山的性格還是沒變。轉頭看向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當年選擇進入大山的時候她就有了決定,她的性格不會讓她輕易改變。
然而老婦人不知道,自己送出的賀禮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這句話真的沒錯,過了這麼多年,某個家族的人的性格從沒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