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樂又做了一個夢,夢裏面蔣澤蹲在床尾給他洗腳,修長的指尖在他的腳丫子上按來按去。
哈哈哈,癢。
林樂樂心裏想要笑,可是表面上十分嚴肅且凶巴巴:“蹲好了,給我好好按。”
蔣澤表情恭順,一派伏低做小慣了的樣子,還問林樂樂:“這樣的力道差不多嗎?”
林樂樂嗯了一聲,又指揮蔣澤:“洗得差不多了,你去給我洗點水果來吃吧。”
可誰知道,前面還很聽話的蔣澤這時候卻捏著林樂樂的腳不放,“我覺得還得洗一洗。”
“放屁,我說好了就是好了。”林樂樂極其有威嚴地呵斥蔣澤。
這夢太美了,林樂樂直到清醒的那一刻嘴角都是帶著笑的。
結果沒想到他睜開眼睛,還真的看見蔣澤坐在床尾正捏著他的腳。
蔣澤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只是眼神深邃,看不出具體是個什麼情緒,而這個眼神,林樂樂昨天晚上看見過不止一次,太熟悉了。
而且無論怎麼說,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物件正捏著自己的腳丫子,同時還不忘看著你,換做誰都可能都要覺得一激靈。
林樂樂膽戰心驚地開口:“你幹嘛啊?”
他順著往回抽了抽自己的腳,沒有馬上抽動,當下就更慌了,夢裏面那個威嚴的林樂樂果然是虛幻的。
蔣澤這才放開林樂樂的腳,同時又俯身過去,雙手撐在林樂樂的身側,然後垂首親了親林樂樂的臉頰:“我來叫你起床。”
林樂樂覺得自己太委屈了,“我後面感覺好奇怪啊。”
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腫脹沒有消退,這樣的話無論是走路還是坐著都會牽扯到啊。
蔣澤看林樂樂的眼神微變,好像在盯一塊嫩肉,他低聲問道:“把褲子脫了我幫你看看?”
傻子也能知道這話裏面的別有用心。
林樂樂抬腳抵住就要湊過來的蔣澤,“不要不要不要!”
蔣澤將林樂樂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公平交換。”
“我,我不要換!”林樂樂想縮回自己的手,可是強行被蔣澤按住。
放在幾天前,林樂樂哪兒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蔣澤主動邀請他摸他都不想摸啊。
一摸一看,林樂樂又身不由己地睡著了。
這次他還是被蔣澤喊醒的。
林樂樂抱著枕頭已經不裝乖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前面他裝乖還不是照樣又裏裏外外一頓收拾,所以說裝乖都是沒用的。
反正現在都這樣了,再差能差到哪里去?頂多就是讓蔣澤再收拾他一頓,林樂樂覺得自己也是豁出去了,就看蔣澤還要不要他活著吧。
“幹嘛!”林樂樂想到這裏,回頭就恨不得直接咬蔣澤一口。
“我來叫你起床。”蔣澤還是和前面一樣的說辭。
不過這回林樂樂不買賬了,“我不起來,我要繼續睡,你快出去。”
蔣澤坐在床邊,眼底明顯有些疲憊,林樂樂見了,憋了會兒又忍不住說:“你要是想睡覺,你就在旁邊安靜地睡,不要吵我。”
蔣澤伸手摸了摸林樂樂軟乎的臉頰:“睡不著,太興奮了。”
蔣澤的確是睡不著,昨天晚上林樂樂哭唧唧睡著以後,他就沒有睡,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抱著林樂樂眯了一會兒,然後就起床去處理工作上的事兒了。
而下午抱著林樂樂啃那會兒,林樂樂睡著後他又不太捨得動林樂樂,但目前來說他只要和林樂樂躺在一張床上,就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所以蔣澤乾脆又出去了。
總的來說,最近的二十四小時裏,他大概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即便是精神再抖擻,面容上的疲憊還是明顯可見的。
林樂樂和蔣澤對比起來就好很多了,他的疲憊都是藏在身體裏的,表面上看起來精神可抖擻了。
“那你不睡我要睡。”林樂樂將自己的屁股往床裏面挪了挪,儘量離蔣澤遠一點。
蔣澤又摸摸林樂樂的臉,繼續說:“你也不能睡了。”
林樂樂覺得自己委屈爆了:“你不睡你還不讓我睡啊?”
蔣澤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妥協了:“那你睡吧,我和岳鴻他們說一聲今天不用過來了,你睡覺起不來。”
林樂樂瞪眼看著他,這才忽然想起來今天他們是邀請了朋友過來一起吃飯相聚的。
他趕緊把自己手機摸過來看了一眼時間,好傢伙,都已經下午四點多了,眼見著奔五點去著呢。
這個時候取消晚上的聚會,而且還是用睡覺起不來這種理由,那也太衰了吧。
林樂樂愛面子,連忙喊住蔣澤:“等下!我起來了。”
蔣澤又折返回來站在床邊,溫聲問林樂樂:“要不要我幫你穿?”
林樂樂滿臉凶相地指著門口:“你出去就好了。”
蔣澤笑著點點頭,好脾氣地出去了。
然而林樂樂這會兒是不會覺得蔣澤好脾氣了。大魔王哪里好脾氣啊,他吃人不吐骨頭,白骨精都沒他精。白骨精好歹就化個形呢,而他倒好,極其擅長顧左右而言他,轉移人的注意力,再達到自己的目的。途中還會拋出許多技法身形使人的思緒浮浮沉沉,忘記自己身處何方,最後被他吃幹抹淨。
林樂樂換好衣服跑到衛生間照鏡子。
鏡子裏的男孩子膚色白皙面色紅潤,看著很精神。唯一比較明顯的就是林樂樂脖子上的幾點紅痕,林樂樂拿出遮瑕膏遮了遮。
左看右看鏡子裏已經看不出來了,他又跑出去找蔣澤。蔣澤的脖子上比他還慘,都還是昨天晚上林樂樂不知死活地時候亂啾出來的。
“你過來我幫你遮一遮。”林樂樂對蔣澤招手。
蔣澤走過去看了一眼林樂樂手上的動作,又往後退了一步:“我不用了。”
“一會兒他們來吃飯,都要看見了。”
“人之常情,看見又怎麼了?”蔣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行,林樂樂深深看他一眼,隨便他好了,反正到時候尷尬的是他自己。
家裏的阿姨已經在做飯,林樂樂歪在沙發上等人。
來的還是那撥人,門鈴也在差不多的點上響起來了。
林樂樂穿著拖鞋去開門,姜懷和岳鴻又是一塊兒來的,兩人一高一矮站得不遠不近,蔣輝蹭了岳鴻的車,因此這會兒也和他們站在一起,不過被擋在了兩人的身後。
“請進。”林樂樂讓到一邊,本來想要彎腰給他們拿拖鞋的,結果一動才發現自己的腰好酸,他於是又站直了,只開了鞋櫃的門,又在蔣輝他們疑惑的目光下掩飾道:“咳,那什麼,都這麼熟了,就自己拿吧。”
蔣輝道:“熟什麼啊,我都快一年沒來了。”
“這能賴我嗎?”林樂樂說。
岳鴻笑道:“還真和你有點關係,你不在,蔣澤平時很少會邀請人來這裏。”
而幾乎所有熟悉蔣澤的人都知道,蔣澤現在是把這裏更當作自己的家的,確切來說,自己和林樂樂的家。
提起蔣澤,林樂樂就想起招待客人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兒了。他趿拉著拖鞋往裏走,又朝著書房喊:“蔣澤,你快出來。”
他一轉身,姜懷和蔣輝都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勢有那麼點不太自然了。
姜懷立刻不懷好意地笑了出來,上前勾住林樂樂的脖子湊過去說:“昨天晚上是不是挺累的啊?”
姜懷是抱著臊林樂樂的意思去的,卻沒想到林樂樂見招拆招半點不慌地扭頭問岳鴻:“岳鴻,昨天晚上姜懷是不是挺累的啊?”
姜懷瞬間爆炸:“我累不累你問他幹嘛啊?”
林樂樂道:“那你自己一個人還能怎麼累啊?”
岳鴻在旁邊嗤嗤笑,覺得林樂樂說話真中聽。
要彎不彎的姜懷終究是和天生小基佬的林樂樂差一大段的。
書房的門果然沒一會兒就開了,蔣澤從裏面出來走到林樂樂旁邊,兩人一靠在一起,明顯是一對的情侶拖鞋就很吸引目光了。
蔣輝看看自己和其他人腳上的拖鞋,忽然覺得單身狗的日子真是索然無味啊。
岳鴻見了蔣澤便抬抬手用拿著的牛皮紙袋示意蔣澤:“帶來了。”
兩人自然而然重新進了書房說事情,而林樂樂和姜懷他們則坐在沙發上聊天。
林樂樂這邊還沒有開口呢,那邊書房的們才關上,姜懷和蔣輝就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麼?”林樂樂覺得奇怪。
蔣輝搖頭晃腦地說:“以前我說你是妖妃,我都是開玩笑的,現在看看你是真不得了啊,你是不是懂什麼采陽補陽的法術?”
姜懷在旁邊聽了“采陽補陽”幾個字已經是忍不住放聲大笑了。
林樂樂鬧了個臉紅,又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東西啊?”
姜懷清了清嗓子說:“你看看你這精神頭,再看看剛才蔣澤的,你心裏沒數嗎?”
蔣輝在旁邊和姜懷一唱一和地搭腔:“雖然說小別勝新婚,可是可持續性發展也是非常重要的啊。”
林樂樂這才算是聽出來他們是什麼意思了,他們是覺得自己纏著蔣澤沒完啊。
世界上最委屈的事情也莫過於自己從受害者被認成了加害者。
這不是放屁呢麼!
“我像是那種人嗎?”要不是屁股痛,林樂樂當下就要跳起來了。
姜懷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林樂樂,然後點評道:“你不僅像那種人,我覺得字典上那種人旁邊配的就是你的照片了。”
“哈哈哈哈。”蔣輝樂不可支。
“明明就是蔣澤他,他才是主犯。”林樂樂努力辯解。
“你都把別人脖子上啃成那樣了,你還讓蔣澤背鍋呢?你看看你自己脖子上,乾乾淨淨的,蔣澤多給你留面子啊。”姜懷不認同道,“咱們做人還是講究一個實事求是對不對?”
林樂樂氣得腦袋冒煙也百口莫辯。
死何足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