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嘛……能要你命的人,還沒出生呢!”
路近笑容滿面地摸了摸顧念之的頭。
“是是是,您智商高您說什麽都對。”顧念之敷衍著,終於把路近拉走了,又給霍紹恆使了個眼色霍紹恆會意,跟宋錦寧結束了談話,低聲說:“宋女士,霍冠元大校在那邊世界住了十八年,您要有什麽問題,可以向他請教。霍大校雖然不是念之父親那樣的專業人才,但他也不是完全不懂高能物理,不然他也不能代表軍方協助您和外祖父的實驗室做實驗。更何況,他比念之父親靠譜多了……”
宋錦寧連連點頭,很認真地說:“我知道了,我確實有些問題要問他呢。之前在俄羅斯西伯利亞通古斯上飛機的時候,我一直在問他當年的實驗,還沒來得及問他在那邊的情況。”
霍紹恆:“……”
他抬頭看見霍冠元已經不動聲色踱過來了,朝他笑了笑,“霍大校,您是回霍家,還是去我那裡?”
霍冠元沉吟片刻,說:“我自己也有宿舍……”
“您的宿舍已經被組織上收回了。”霍紹恆委婉地說,“那時候大家都以為您犧牲了,連烈士稱號都頒發給您了。”
霍冠元沒有在意,輕描淡寫地說:“那我就回霍家吧。”
霍紹恆又咳嗽一聲,“回霍家也好,不過我父親也在家裡,祖父在醫院,您坐我的車先去我那裡休息一下。”
他指了指他的車的方向,不過還沒走過去,就被季上將叫住了。
他跟著季上將、龍議長和白首相上了季上將的專車。
霍冠元“嗯”了一聲,已經來到宋錦寧身邊,淡定地問:“宋所長,你現在住哪裡?”
宋錦寧笑著說:“我在高能物理所有宿舍,大部分時間都在宿舍裡。不過我在三環買了一套房,周末回去住。”
她跟霍冠辰已經離婚了,當然不會再回霍家。
……
顧念之拉著路近轉了個彎,看見了停在機場停機坪背光處的一輛SUV。
多熟悉的車啊……
顧念之就像見到老朋友一樣,恨不得上去親一親車前蓋。
她剛一抬腳,那車的兩邊車門突然同時打開,兩個器宇軒昂的軍裝男子從車裡下來。
左邊車門裡出來的男子戴著軍帽,濃眉大眼,英俊帥氣,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正是陰世雄。
顧念之的腳步猛地一頓,然後原地跳了一下,向陰世雄撲了過去。
“大雄哥!大雄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陰世雄接住撲過來的顧念之,抱著她像小時候一樣在地上轉了一圈。
顧念之幾乎飛起來了,咯咯笑著,笑聲清脆悅耳,極有感染力。
路近本來挺擔心,想要製止那個“大雄哥”,但一聽顧念之毫無顧忌的大笑,他就知道顧念之是打心眼裡高興,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從右邊車門裡下來的男子更俊美斯文一些,但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也不像這個“大雄哥”一樣情緒外露。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陰世雄放下顧念之,他才朝顧念之淺淺點頭,“念之,回來了。”
顧念之扭頭見了,又是一聲歡呼,衝到他面前說:“小澤哥!小澤哥!你從非洲回來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良澤扯了扯嘴角,右手曲起食指,在顧念之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我早就從非洲回來了。
你這小沒良心的,還以為你多危險呢,看你這活蹦亂跳的勁兒,是不是樂不思蜀了?”“我哪有?”顧念之捂住額頭叫屈,“我天天想你們,想大雄哥、小澤哥,還有琦琦,可是你們都不去救我!”
趙良澤立刻裝不下去了,心疼地給她揉了揉額頭,“小澤哥是跟你開玩笑,念之別生氣,小澤哥向你道歉。”
“我才沒有生氣!”顧念之做了個鬼臉,“我也是逗你玩!”
“……還是一樣皮。”趙良澤笑著搖了搖頭。
抬頭見顧念之的父親路近已經走過來了,忙收斂了戲謔的姿態,笑著說:“路先生您好,我是趙良澤,霍少將的生活秘書。”
陰世雄這時也走過來介紹自己:“路先生,我是陰世雄,也是霍少將的生活秘書。”
顧念之挽著路近的胳膊,特別自豪地說:“大雄哥,小澤哥,他是我父親,親生父親哦!”
陰世雄和趙良澤對視一眼,心想這個“路近”,跟那個“顧祥文”的樣子長得並不一樣。
顧念之想起飛機上霍紹恆的囑咐,說只有季上將、龍議長和白首相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別的人都以為她是被綁架到國外去了……
包括陰世雄和趙良澤都不知道。
不是有意隱瞞他們,而是他們的安保級別還不夠。
霍紹恆當時對路近千叮嚀萬囑咐,就怕他露陷。
不過當時路遠,也就是霍冠元隻說了一句話,路近就聽進去了。
霍冠元說,如果讓別人知道顧念之去了對面世界,她就不能安安靜靜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不得不說,霍冠元才是最了解路近的人。
對路近來說,女兒能夠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好好地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所以一聽這話,他立馬表示,絕對沒問題。
他再不靠譜,遇到跟顧念之有關的事,還從來沒有掉過鏈子。
現在面對陰世雄和趙良澤疑惑的眼神,路近很是認真地說:“八年前,念之是我送到霍少身邊的,謝謝你們幫著照顧她。”
陰世雄和趙良澤心領神會,沒有繼續往下問了,笑著對他點點頭,“路先生客氣了,念之很乖很聰明,也很懂事,不需要我們操心。”
“嗯,有霍少在,也沒有你們操心的地方。”路近一本正經地說。
三句話不到,又原形畢露了。
陰世雄和趙良澤同時覺得臉好疼!
顧念之忍著笑,朝後看了看說:“上車上車!宋女士和霍大校都過來了,還有霍少呢……咦?他去哪兒了?”
霍冠元和宋錦寧一起走了過來,霍冠元朝季上將的專車那邊看了看,“紹恆在季上將的車裡。”
顧念之隻好點點頭,“那我們上車去等他。”
此時季上將的車裡,只有季上將、龍議長、白首相和霍紹恆四個人。
就連司機和生活秘書都被趕下車站崗放哨去了。
季上將臉色嚴肅地問:“紹恆,你把念之、路近和霍冠元接回來很好,可是那個人是怎麽回事?”
他指了指停在他專車後面的一輛黑色麵包車。
那裡有一具棺材,裡面躺著一個白種人。
霍紹恆淡定地說:“那是從對面世界帶過來的洛勒。洛勒三世,洛勒財團的掌控人。”
“洛勒財團?是我們這個世界也有的洛勒財團?!”白首相倒抽一口涼氣,驚訝無比的說:“真的是他?!”
“你怎麽能帶他過來?不是要標記DNA嗎?”季上將疑惑地看了看車窗,“我聽說你回來過一次,但那不是為了霍冠元和路近標記DNA嗎?”
霍紹恆微笑著說:“我恰好跟洛勒有過一面之緣,就順便弄了幾根他的頭髮,回來做標記的時候,就把他也標記上了。”
季上將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覷。
他對霍紹恆非常了解,很難相信,他只是“順便”做標記。
“你老實說,為什麽要給洛勒做標記?”季上將沉聲問道,“別想跟我們耍滑頭!”
霍紹恆微笑著說:“真的沒有特別原因,只是想請他來我們這邊做客,順便幫我們一個小忙……”
“……幫什麽忙?”白首相聽不明白了,“他是從對面世界過來的,又不是這邊世界的……”
“你別瞎扯。”季上將冷聲呵斥霍紹恆,“這邊的洛勒根本不是什麽好人,對面的洛勒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你還要請對面的洛勒來做客?你糊弄誰呢?”
龍議長也嚴肅起來,低聲說:“前些年突然在我們國家出現的呼吸道傳染病,你們特別行動司不是證實就是從洛勒實驗室流出來的病毒株嗎?”
“那邊的洛勒,說不定也做過同樣的事吧?”
霍紹恆從容不迫地拿出手機劃開,點開財經新聞,一邊尋找他想要找的消息,一邊說:“對, 我們曾經向軍部和議會上院特別小組都匯報過我們的調查情況。”
“那一次傳染病的流行,確實是洛勒實驗室小試牛刀。”
“可惜這邊的洛勒非常謹慎,防范也很嚴密。我們特別行動司組織了幾次行動,都沒有成功,還差一點打草驚蛇。”
霍紹恆淡定地說,“結果這一次,被我在對面世界也見到了洛勒。”
“他對我和念之窮追不舍,那我也隻好將計就計,請君入甕了。”
說著,霍紹恆已經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消息,遞給季上將看。
“……幫這個忙。”
季上將和龍議長、白首相三個人湊在一起看霍紹恆的手機。
只見他的手機上,顯示著美國的重磅財經新聞。
“……洛勒財團總裁洛勒三世先生突發心臟病,搶救無效,當場死亡。”
季上將的眉梢挑了挑,一臉喜色地抬起頭,“……你是用對應體的原理,把這邊的洛勒也給弄死了?!”
霍紹恆一本正經地說:“我可什麽都沒做過。本來隻想請他來做客而已。可惜他一過來就去世了,我也很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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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1930章《我也很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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