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猶他州高級法院的法官卻知道何之初的來頭,並不僅僅是“名氣大”。
去年一年時間,何之初向各個議員和公職人員競選提供的政治捐款,數字驚人。
再加上他在政軍兩界的崇高地位,更讓法律界人士側目。
接到何之初的電話,猶他州高級法院的法官馬上表示一定早一點給夜玄的案子排期,同時二話不說,同意了何之初保釋夜玄。
半個小時之後,高級法院的法官親自簽署的命令送到小石城警長辦公室。
“……什麽?!同意保釋?!”警長大發雷霆,“我還沒答應呢!他怎麽敢……”
“警長先生,我勸您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您的公職退休金就沒有了。”何之初冷冷地打斷警長的牢騷。
什麽樣的公職人員退休以後沒有退休金?
被定罪的公職人員。
“你威脅我?我又沒有犯法?!”小石城的警長開始緊張了,紅通通的圓鼻頭上冒出油亮的汗珠。
“以非法手段阻撓我的當事人得到司法公正,法庭會給出一個公正的判決。”何之初不再跟他囉嗦,示意史密斯把高級法院同意保釋的命令給警長看,“行了,我要帶我的當事人離開。”
警長瞪著那張紙,突然說:“這上面要一百萬美金的保釋金!你的錢呢?”
“……我已經交給法院了。”何之初扯了扯嘴角,“不然你以為法院會免費簽署保釋令?”
何之初的強硬讓小石城的警長頭一次發現他的老資格好像不夠用了……
他開始懷念夜玄之前的那個律師,真是好說話啊,他說什麽,他就聽什麽,從來不會站在嫌疑犯的立場說話。
小石城的警長對何之初的印象很不好,覺得他就是那種貪婪的吸人血的律師,只要給錢,誰都能辯護,良心都讓狗吃了!
……
看守所的鐵門打開,夜玄從單人床上坐起來,下意識用胳膊擋住了視線。
從門口傳來的光線太過耀眼,在小黑屋裡待了好幾天的夜玄很是不適應。
何之初單手插兜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他清冷地說:“走吧,你被保釋了。”
夜玄猛地放下胳膊:“真的?!”
何之初轉身就走,一句廢話都沒有。
夜玄看著看守所的鐵門沒有被再次關上,他急忙衝了出去。
門口的警察對他點了點頭,並沒有攔著他。
夜玄松了一口氣,看來是真的被保釋了。
跟著何之初一路離開警局,回到酒店,夜玄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進了房間,夜玄才說:“謝謝您何先生,請問保釋金多少?我可以還給您。”
何之初毫不在意地看了看手表,“你的案子已經在排期了,如果沒有意外,明天就會上庭,你準備準備,先去吃飯洗澡,然後跟我說全部情況。”
夜玄忙答應了。
二十分鍾後,夜玄來到何之初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大門拉開,史密斯的臉從門內探出來,“進來吧。”
夜玄對史密斯點了點頭。
“我是何律師的助手,你叫我史密斯就好。”史密斯朝他伸出手,友善地笑。
夜玄也跟他握了握手,才來到何之初面前坐下。
何之初讓史密斯也坐下了,打開手機的錄音鍵,對夜玄揚了揚下頜,簡單的一個字:“說。”
夜玄想起這些天的經歷,就有些口乾舌燥。
他舔了舔唇,仔細想了一下前後發生的事情,按時間順序說給何之初和史密斯聽。
“……我從顧嫣然那裡知道了Vanderbilt先生的地址,
就想來找他,問問顧伯父在他這裡有沒有遺囑。我觀察了他好幾天,覺得差不多了才去試探他。沒想到他很警惕,一點口風都不露。”“我試了兩三天,他終於快松口了,結果就出事了。”
夜玄的手指有些癢,抬眸看向何之初,“有煙嗎?”
何之初以前不抽煙,後來為了找顧念之,才漸漸抽了起來。
他從兜裡拿出一包煙,扔給夜玄。
夜玄拿過來看了一下,心裡一跳。
這煙比一般的煙要長一些,通體潔白,煙絲有股淡淡的清香,抽完之後唇齒的味道很清爽,不像別的煙,再好抽完之後都有些臭味。——這種煙還有個名字,他來華夏帝國之後才知道,叫特供煙……
顧嫣然巴上譚首相之後,曾經給他弄回一包特供煙,還得意洋洋地跟他說,這種煙有錢都買不到,他跟著抽過一次。
夜玄不動聲色從裡面抽了一支出來,將剩下地扔回給何之初。
點燃深深抽了一口,那味道帶著股說不出的勁兒,甚至比顧嫣然拿給他的特供煙還要好。
何之初也從裡面抽了一支出來,低頭點燃了深吸一口,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史密斯不抽煙,被這兩人弄得有些受不了了,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煙霧報警器,“兩位,小心……”
話音剛落,那煙霧報警器就瘋狂地響了起來。
何之初站了起來,對夜玄說:“出去說。”
夜玄忙跟著他去了露台。
兩人站在美國猶他州十一月的陽光下,開始說起Vanderbilt的案子。
“……你是說,你那天從Vanderbilt住的街區出來,結果你的車半路出了問題,你修了幾個小時,大半夜才回酒店?”何之初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是,你沒有目擊證人證明你那段時間在路上修車?”
夜玄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處心積慮要陷害我,這些當然都考慮到了。”
“嗯,然後呢?你半夜才回酒店睡覺,然後就在那段時間,Vanderbilt家出了事?”
“應該說,在我回酒店之前,他家已經出事了,但一時沒有人知道,後來對方放火之後,火勢大了,才被人發現。”夜玄因為在Vanderbilt住的街區查探了幾天,所以對那個地方很熟悉。
“Vanderbilt的房子很偏僻?”何之初打開手上的平板電腦,查看了一下位置。
“是啊,他們的大宅靠湖,跟那個街區別的房子有一段距離。”夜玄向何之初比劃,“如果是凌晨起火,大部分人都在睡覺,發現的人確實不多。”
何之初點了點頭。
時間線都對得上,唯一麻煩的,就是夜玄在那一天有幾個小時沒有目擊證人。
但這不算特別大的疑點。
只要他真的沒有做過,對方不會有夜玄出現在火災現場的直接證據。
沒有直接證據想要定罪, 在美國這種講究陪審團的司法制度下,是非常困難的。
推理在法庭上的作用,不是用來作為定罪的直接依據,而是要給證據鏈提供邏輯線索。
而夜玄的案子,證據鏈嚴重缺失,所以小石城的警長想用這一點給夜玄定罪,完全不夠看的。
估計顧念之也想到這一點,但是為了夜玄能夠平安回國,她寧願用引渡的辦法,也不用無罪釋放的方法,雖然後者更容易,但後者也更危險。
何之初知道,背後的人如果真是他猜測的那些人,那麽他們的手段,不是華夏帝國那些特警能夠應付的。
恐怕得出動正規軍才是那些人的對手。
何之初叼著煙,兩眼放空看著酒店前面紅色岩石的群山,臉上的神情如同冰雕雪塑。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何之初見是顧念之的號碼,才用藍牙耳麥接聽。
一接通,她就很快速的問好,還有詢問他在這邊的進展。
何之初一一回答之後,顧念之吞吞吐吐半天,終於還是說了正題:“……何教授,現在社交媒體上正在熱炒夜玄案,還說我們國家要引渡夜玄回國。”
顧念之頓了頓,又說:“我一時好奇,去查了一下這個話題是挑起的,在……跟蹤了幾個營銷號之後,我發現背後付錢的人是顧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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