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是曉得的。”顧念之忍不住笑了,對自己的推論很得意。
靠在他胸口,聽見他的心跳有一瞬間似乎比剛才跳得激烈一些,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她抱住霍紹恆的脖頸,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小聲說:“……你現在還在意嗎?”
霍紹恆:“……”
他沒有回答,左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顧念之的頭髮。
“……難道還在意?”顧念之似乎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了。
霍紹恆閉上眼,淡定地說:“不是都過去了嗎?只要你不想著這件事,它就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我怎麽能不想呢?”顧念之皺起眉頭,“那是我的童貞啊!我的第一次!”
“……我本來是想給你的……”顧念之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漸不可聞。
霍紹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將顧念之抱得高了些,擁在懷裡,開始仔細地吻她。
“就當你是給我了。”霍紹恆親得顧念之氣喘籲籲,才放開她,和她臉貼著臉,將下頜擱在她肩上,“反正第一次你又沒有意識,不算。”
顧念之:“……”
她眨了眨眼,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強烈了。
而且她早發現霍紹恆有個習慣,就是在不想說實話的時候,會用行動來岔開她的注意力,比如把她親得找不著北,或者把她做得起不來床。
“怎麽能不算呢?我不能自欺欺人。”顧念之心裡一動,撲騰著從霍紹恆懷裡掙起來,撐著他寬闊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第一次給別人就是給別人了,霍少你不能欺騙自己。如果你還是不能接受,我理解……”
霍紹恆聽了心裡一陣別扭,他虛扶著顧念之的腰,想要拉近她,再把她親得說不出話來,但顧念之這一次卻用了比較大的力氣跟他抗衡。
霍紹恆不想傷了顧念之,隻好松開她,淡淡地說:“再過幾個小時就天亮了,先睡吧。”
“我得去洗洗,這樣子我沒法睡。”顧念之推開霍紹恆,下床去浴室衝了一下。
看著浴室鏡子裡的自己,顧念之摸了摸自己的臉,腦海裡總有些東西影影綽綽,不時浮出水面。
她將那時候的事從頭到尾又想了一遍,可惜當時的記憶斷片太嚴重了,她隻記得最後的意識是陳列握著電話的緊張面容……
電話?!
顧念之雙眸眨了眨。
當時陳列在給人打電話。
在她失去自我意識之前,陳列在給人打電話!
她還記得陳列的神情,除了緊張之外,還有急切、尊重,和一絲敬畏。
這種神情絕對不是給職位低於他的人打電話。
而是給職位高於他的人打電話。
那個時候,陳列會給哪個職位高於他的人打電話?
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所以當時要找男人跟顧念之上床,陳列是請示過霍紹恆的?
顧念之帶著滿腹疑問從浴室出來,回到床上。
霍紹恆已經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
顧念之伸出手,用手描摹著他英挺的鼻梁,一直往下畫到他的唇。
霍紹恆握住她的手,“別鬧,睡吧。”
顧念之躺在他旁邊的枕頭上,黑亮的雙眸在黑暗裡似乎能發光。
“……霍少,你知道是誰跟我上床的,是不是?”
霍紹恆長長的眼睫重重地一跳。
幸虧顧念之低著頭,看不見這麽細小的眼部動作。
霍紹恆沒有作聲,側過來將顧念之攬入懷裡,做出“我很困了我想睡覺”的姿態。
顧念之卻沒那麽容易放過他。
“……霍少,是你給我找的男人,是嗎?”
如果陳列的電話是打給霍紹恆的,那麽人選肯定是霍紹恆定的。
顧念之不覺得霍紹恆這種掌控**強烈的人會讓陳列這個不靠譜的國手神醫給她找人。
當知道陳列說她其實也是跟男人上了床才解的藥,她還以為是陳列給她找的男人。
因為她以為當時霍紹恆在外地出任務,陳列一時聯系不上他,才默認是陳列幫她找的。
可是剛才的記憶裡,她想起來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陳列是在給人打電話。
“陳列給你打了電話,你知道的,是不是?”
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霍紹恆後來心裡的別扭吧?
或者,還是有別的原因?
顧念之抽絲剝繭的律師習慣又冒出來了。
霍紹恆呼吸均勻,好像已經陷入沉睡。
顧念之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也拿不準他到底是不是睡了,翻了個身,平躺在他身邊,輕聲說:“……是誰跟我做的,霍少,你能不能告訴我?”
她其實沒有指望霍紹恆會回答,畢竟已經“睡著”了。
可是霍紹恆這時卻睜開眼睛,聲音裡有著濃濃的不悅,“你知道了要幹嘛?”
顧念之垂下眼眸,“我想知道他是誰,叫什麽名字,在哪裡工作,是什麽身份。應該也是軍人吧?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妻子,對吧?”
不管是陳列,還是霍紹恆給她找的男人,肯定不會找一個有女朋友、甚至有妻子的男人來破她的處,是吧?
“嗯,沒有,所以呢?”霍紹恆的語氣平平淡淡,如果忽視他緊握的右手,顧念之也不會發現異樣。
可惜她因為霍紹恆的胳膊受了傷,很擔心自己傷到他的胳膊,因此很注意他右胳膊的狀況。
霍紹恆這一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顧念之的雙眼。
“所以我要感謝他。”顧念之從床上坐了起來,“要不,你把他的名字,還有他在哪兒,都告訴我。我要去謝謝他,畢竟他救了我命。”
“他不需要你謝,別想七想八了,快睡覺。”霍紹恆又翻了個身,背對著顧念之。
顧念之這時躺下去,用臉貼在霍紹恆寬廣的後背上,勾了勾唇角,“你怎麽知道他不需要我謝?這種事,對於男人來說也是難以忘記的記憶吧?”
“他不記得了,你不用擔心。”霍紹恆打斷她的“暇想”,“陳列有藥可以讓他毫無意識。”
“有這種藥?”顧念之高高挑起一雙長眉,“可我好像記起來了呢,怎麽辦?難道我也得去找陳列要點藥吃吃?”
霍紹恆胸口一緊,心又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
“你記起來了?記起多少?”霍紹恆從床上坐起來,摁開床頭燈,順手在床頭櫃裡翻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不是他官邸的臥室,這裡沒有煙。
顧念之的心也在狂跳,但還是極力保持鎮定,笑著說:“那霍少希望我記得多少?”
霍紹恆回頭看了她一眼,很快移開視線,“這跟我無關,你能記住多少,是你的本事。”
他想到顧念之的特殊體質,有一絲不確定。
萬一真的記起來了,他該怎麽辦?
“……唉,我很不應該記起來。我的記憶力為什麽要這麽好呢?”顧念之用一種很欠揍的嗲嗲的語調說話,“他的技術,真的很不錯呢……聽說第一次都會很疼,可他……令人回味無窮。”
霍紹恆一把將她粗暴地扯過來,壓在身下,狠狠吻了上去,“我看你是不想睡覺了。”
“霍少,你別這樣,我只是想感謝一下。也不知道他到底長得什麽樣子,霍少給我找的人,應該不會差吧?你知道我既顏控又聲控。”
顧念之不斷說著,刺激著霍紹恆。
“……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感謝他,一輩子感謝他。”
霍紹恆努力用一隻手固定著她,低喘著說:“你只要這輩子都乖乖的,就是感謝他了……”
顧念之頓時明白過來,仰躺著猛地一腿往上踹,趁霍紹恆急速躲避的時候,她從他身下翻了出來,臉色倏然鐵青:“是你!陳列說的跟我上床做我解藥的男人是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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