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是?”
禅院惠放下了菜单,低着头,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惠……”
风祭居云倒是有些意外:“恩惠的那个惠?”这好像是个偏向女孩的名字?
不过这番感叹自然不能够当着孩子的面说起来,风祭居云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那……我就喊你小惠吧。”
望着那个眉眼低垂隐隐畏惧的男孩儿,他拿起十二分耐心,安慰着地说道:“我的名字是风祭居云,你可以喊我——”
风祭居云顿了顿,才说:“喊我哥哥吧。”
按理说禅院惠应该喊自己叔叔最为妥当。
只是风祭居云一想到这个称谓,就想起了禅院甚尔有孩子还跟自己搅和在一起的事情,就像是心头长着一根刺膈应得很,干脆改了口,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虽然现在的禅院惠大概率是不懂得称呼所蕴含的隐秘关系,但总归还是对这个孩子隐瞒为好……
自己老爹跟一个男人勾搭在一起,尤其是突然脑抽将儿子托付给这个男人,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风祭居云的一番苦心被枉费了。
即便是互换名字后,禅院惠也始终低着头,没有喊人。
风祭居云对此也不在乎,但却觉得气氛僵化也没有好处,于是继续试着化冰:“小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想问什么都可以。”
这次,禅院惠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起了头,小手攥着面上闪过了犹疑,青翡色的眼眸在风祭居云身上略作停留就不禁移开,显然是对他留下的阴影还没有祛除。
但好奇战胜了抵触,禅院惠问出了那个在意的问题:“你……会魔法吗?”
耐心聆听的风祭居云有些发蒙:“啊?”
禅院惠又把脑袋低了下去,但还是补充道:“坏掉的地板……变好了,还有墙壁,突然出现……”
风祭居云艰难地弄懂了他的意思:“因为我把那里复原,所以小惠认为我是……魔法师?”
“嗯。”
风祭居云继续问:“小惠不知道异能者吗?”
“不知道。”
“那咒术师呢?”
禅院惠想要摇头,却一抬头就看到风祭居云紧皱的眉,于是又嗖地低下头。
面对风祭居云的询问也没有回答,仿佛说完刚刚那番话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但风祭居云却直觉他只是纯粹地被自己冷脸的模样吓到。
这令他感到一阵无奈,解释道:“我不是在怪罪小惠,只是感到震惊……”
果然,这番解释说完,禅院惠紧攥着的手掌卸去了力道,黑发下长长的眼睫颤动者,昭示着主人在试图理解他这话的真假。
他的这番反应被风祭居云尽收眼底,心底那抹不忿少了许多,柔声地补充来了解释:
“震惊于禅院混……额,你老爹竟然没有告诉你有关于异力者的事。”
一个小时之前,风祭居云自然不会在原地傻等禅院甚尔回来,但是将孩子丢下不管显然又不现实。
顾虑这个孩子会受到伤害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因为今天自己刚刚才在这里宰了一批「猎犬」的人,搞不清他们会是吃痛夹紧尾巴做人,还是说愚蠢到因为仇恨而作死地反扑。
不管哪种,这个跟自己接触过的孩子显然也不可避免地会遭受到牵连。
更别提这个孩子不是普通的路人,而是禅院甚尔的儿子。
风祭居云最终决定暂时将人带在身边,等到禅院甚尔那个混蛋回来后再跟他继续算账。
他认为这个时间并不会太长。
因为代入彼此身份,风祭居云是绝不可能对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炮友完全信任,尤其是这个炮友还是一个凶残的法外狂徒。
风祭居云继续自己的行程,找家店吃饭。
他抱着禅院惠直下地库,不过在临走前调动了异能将自己因为禅院甚尔而损坏的建筑直接复原。
因为禅院甚尔是异力者,所以风祭居云自然将禅院惠归纳为自己这一方的人没有半点遮掩,完全没有想到禅院惠竟然对里世界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风祭居云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孩儿。
禅院惠对自己提出的那个陌生称谓好奇盖过了恐惧,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渴求解答……
“真是造孽啊……”
风祭居云揉了揉作痛的眉心,在心里感叹。
不过他倒没想过隐瞒,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艰难尝试将其转成孩童能够听懂的说法:
“刚刚的确是我将墙壁变回来的,只是那并不是魔法,而是……异能。”
禅院惠立刻认真地竖耳倾听。
风祭居云娓娓道来:“两者的区别,应该是效果。魔法能够做到一切心中的幻想,例如……魔法师可以点石成金,也能让自己飞起来。”
“但是异能的话,能力从觉醒的那一刻起就固定了。能变金子的人不能飞起来,能飞的不能变金子。”
“而我的能力,就是『治愈一切病症』,你老爹带你来找我,也是让我给你治病。”
禅院惠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口,也是因此他才发现胸口无比畅通,他震惊地开口:“不痛了,什么时候?”
风祭居云脸上多了一抹笑容,道:“在你进门那会儿就完成了治疗。”
禅院惠毕竟是个孩子,亲自感受到了异能的效用,此刻震惊的合不拢嘴:“好神奇。”
这却让风祭居云愈发疑惑,在心中嘟囔:禅院甚尔真的一点都没教啊?
风祭居云在特务科时也见到过于禅院惠年龄相同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大多都是隶属于特务科的异能者。
虽然彼时的他们还远没有达到觉醒异能的年纪,但却清楚自己父母并非普通人的身份——
有关于一整套异力者世界观的教学,从他们小时候就已经开始。
异能力者虽然大部分都是天选之人,但异能者之间结合所生下来的孩子觉醒为异能者的概率很高。
且还有传言,从懂事起就知晓知道异力者是什么,并在潜意识里渴求,就能增大觉醒的概率,甚至后期的能力也会变得更强。
只是这一则实验无法复现,所以只流传于口口相传中,却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结果禅院甚尔愣是一个字没说?完全不考虑隐瞒可能会对他未来产生影响么?还是觉得没到年龄?
这些问题的答案显然只有禅院甚尔才能够回答,风祭居云也没有浪费口舌。
“小惠还是有点理解不了吗?”
如今的禅院惠相较于刚刚来时一脸沉默地好似被自己拐来一样,已然活泼了很多,至少能够做到一直直视着自己,直到自己给出答案。
他弱弱地回答,还有一份顾虑:“嗯,听得……不是很懂。”
风祭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