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下午的时间,凡是上了规模拥有情报搜集部门的势力立即更新了情报库。
原本有关于武技一栏的空白横线被填满,最保守的估计都是高强。
风祭居云的远程攻击效果,被从需鹰骨触发改为了疑似能够无介质触发……
种种变化,令众人默契地都将风祭居云那本就不低的危险性再次上调了一个大等级。
这些人中还包括了一个极为特别的存在。
宫城县首府仙台市。
城区外的一处高山之上,一个人在遥遥地注视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山风卷的头顶树叶沙沙飘动,遮阳的效用被影响,太阳光时而洒落,照亮了来人额头上一道堪称诡异的狰狞缝合线。
但随着另一人到来,这种瘆人的感觉被大大减轻。
因为对方的身上遍布块状缝合线,像是七拼八凑拼合起来的缝合线。
真人将一个平板丢了过去:“羂索,你要我找的情报。”
里面详细记载了今日横滨所发生的一切,甚至是包括了风祭居云与费佳的对谈,只是没有涉及详细的谈话内容。
毕竟只要是不蠢,就不会有人会去靠他太近。
但即便只是这种程度,对于狷索这只活了千年的老狐狸来说,也是足够了。
他详细翻看完了情报之后缓缓吐出了一声叹息:“果然,你比着十二年前更难对付了……”
真人好奇地问道:“你以前跟他交过手?”
何止是交过手?甚至是差点惨死在他的手里。
真人的话引起了狷索那拼命想要忘记的一段过去,那是他这一生之中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风祭居云的异能笼罩了他,周遭所有地方全部被死意笼罩,像是狼群,齐齐分食着他。
不只是肉身的生命力被抽离,就连灵魂同样也是。
万幸的是狷索没有因为活的长久自持甚高,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了多份贮存。
以令他能够随时自由在各个身躯之中转换,才最终逃过了一劫。
只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落幕,招惹风祭居云的代价不可谓不惨重。
这之后的数月之中,摸清了他大致情况的风祭居云踏遍了整个咒术界历史悠久的家族。
凡是头顶上长有缝合线的人,风祭居云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等待着那人的就是被异能抽离掉全身的生命力而死。
一夕之间,狷索千年的布置险些毁于一旦。
以至于之后的十二年中,即便风祭居云已经离开了日本没有回来,他也不敢再高调的露面。
但今天是个另外。
因为他的计划进展到了最关键的地步,却被一群蠢货给横插了一笔变量。
他呢喃出了始作俑者的名字:“禅院惠。”
深知风祭居云手段可怕的狷索,在面对跟他紧密相处了十二年的少年时,习惯性地多给了几分慎重。
“虎杖悠仁这个我曾亲自栽培的载体,不容有失……”
东京都,米花町,风祭宅。
“小惠的任务完成了吗?”
“可能还要一会儿。”
“好的,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比预想中进展的要顺利,那我就在家里等小惠回来吧。”
“好。”
得到了少年肯定答复的风祭居云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转身看向中岛敦,少年正站在庭院的门口看着眼前的房子略显局促。
那是对陌生的未来的紧张。
是初来新家而不适应的大猫啊……
想到这里,风祭居云心念一动,将一个盒子递给了中岛敦。
中岛敦下意识地搭了把手,只是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个东西要摆放在哪个地方,就听风祭居云轻笑着解释道:“送给敦的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的礼物……吗?”
闻言,中岛敦带着期望地打开,但当看到里面的物品是一件拳头大小的通透紫水晶后,他抬头看向风祭居云想要拒绝:“这……”
风祭居云摇头回道:“收下吧,它的色泽很衬敦的眼睛。”
可在礼物是价值连城的宝石时,二者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关联性。
但中岛敦却想起了二人的初次见面。
当时风祭居云所给予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朵被对方异能催生的奇异紫玫瑰。
而他用的是就是这一则理由。
过去与现在在此刻完成了呼应。
美好的回忆泛起了阵阵暖意,令中岛敦决定收下这枚紫水晶,并暗自发誓,日后必定会转赠风祭居云更贵重的礼物。
但此刻,心满意足将心底的局促与小心翼翼冲淡不少。
风祭居云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轻笑着,给出了自己的提议:“这水晶裁切下来做一条手链不错。”
价值不菲的宝石,他处置的方法任哪一个设计师都会高呼暴殄天物。
只是有一枚红宝石被切割制作成两枚耳饰的先例在,就不难看出,旁人的意见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中岛敦尴尬地回道:“手链的话,变身可能会被撑破……”
“这个其实并不影响,我有认识的异能者,他的异能就是雕刻。”
风祭居云看着中岛敦脸上的讪笑,替他补完了未来得及说出的原因:“只是因为敦自己不适应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吧?”
“嗯……”
风祭居云略作思考,说道:“既然不能可以将它雕刻成摆件用以装饰。”
而雕刻的形态,他几乎是立刻就有了主意。
“就雕成敦的异能形态怎么样?”
“虎么?”
中岛敦对此毫无意见,抱着紫水晶不迭地点头:“全听风祭先生。”
就在他以为风祭居云会继续跟自己商讨雕刻的细节的时候,却不曾想到风祭居云话锋一转,笑着询问他:“还叫风祭先生么?”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中岛敦捏紧了手掌,明明那个称谓已经在心中反复揣度了一路,此刻却紧张到难以启齿。
风祭居云也没有因为期望被辜负而感到失望。
曾经过创伤的花,需要更多的关爱与施肥。
“瞧我,忘了还没有跟敦介绍过家中的情况,真是失职的大人啊。”
风祭居云走上前,双手搭在了少年瘦削的肩膀上,带着他进了屋:“这就是我们的家。”
“家中的情况很简单,目前就只有我和小惠两人在哦。”
中岛敦耳朵动了动,他口中的孩子是他最在意的点。
他担忧因为自己的出现,令对方感到了产生担忧……
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对期盼被辜负的痛心感再熟悉不过。
以至于在风祭居云第一次向他鼓励着发出邀请时,忍着心动予以拒绝。
风祭居云没有错漏这一点,于是调整了篇幅,将话题的重心放在了禅院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