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费佳不可避免地被他的话代入了思考。
也是在这时,风祭居云给出了自己的点评:“你所行道途我看不到半点实质的意义。”
毫不客气、堪称犀利而残忍。
一切心血被全盘否定,费佳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崩断。
他突然对风祭居云发出指责:“您当然会认为异能者应该存在,因为您是——”
“你想说,因为我是超越者么?”
风祭居云眼中浮现出冷笑,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什么狗屁道理。”
“且不说我走到那一步花了整整二十年,就是我生下来就是超越者,那又怎么样?”
“我现在就活该下去陪我那亡夫么?这可与你坚持的理念严重相悖啊。”
“你认为该清除小部分异端维护人的幸福,可你好像忘了,异能者,也是人。”
费佳这是第一次品尝到被人怼的哑口无言的滋味。
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向人展露出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所求。
他的反应素来不在风祭居云需要考虑之列,既然已涉足这平日鲜少涉足的地带,风祭居云索性将后续一并吐露了出来。
哪怕这听起来像是一种另行的教导。
“就是普通人都有善与恶两面,异能者难道就全都是见人就杀的嗜血之辈么?”
“你只见到了异能者带来了危害,却不见他们曾遭受过的苦难。”
风祭居云压下那久远的记忆,拧结的眉心却仍残留着挥之不去的嫌恶:“对人性抱有期望,这种想法我早在十岁就已彻底摒弃。”
“你的确经历许多,但又如何能够肯定不是一叶障目?只不过是换了一片树叶的种类罢了。”
费佳几乎是下意识地试图举例:“可……”
却被风祭居云直接打断。
他继续追问道:“你想反驳我,好,那你告诉我,你看完了这几千年历史长河所有的变迁了么?”
以至于显得咄咄逼人。
“我……”
“没有,也不可能会有。因为你到现在满打满算只有二十多岁,穷尽一生也不可能看完。”
风祭居云再度反问:“你只不过是看到了局限的事件,又有何资格审判整个个体?”
他说这话时,神情依旧平静,只是语调因为讽刺而加快了稍许,但船进费佳耳中时却不亚于擂响战鼓、铿锵铮鸣。
以至于炸的他彻底失态,猛地从椅子上起身——
他质问风祭居云,语气不善:“我可以认为您这是奉劝我打消这个念头吗?”
这一举动打破了这场对谈微妙的气氛。
风祭居云眼中浮现出恍然:“我跟你争论这些干什么,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就如同我注定无法理解你毫无意义的殉道,你也不会因为我这一番话就改写心意。”
做好了辩驳准备的费佳因为他骤然抽身离去而僵在了原地。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风祭居云,试图分辨对方是否是在以退为进。
但是没有。
风祭居云没有再以任何切入点否认他的道途,甚至是肯定了他的本身:“从你将生死抛之脑后出现在我面前不难看出,你是个实干派。”
“你耗费这么大的代价,可不只是为了解答心底的那个疑惑,还是为了施行你的目的吧?”
他这近乎直白的提示令费佳回想起了自己来时的目的!
只是回过神的那一刻,他也察觉到了先前一直被他忽略的书写摩挲声。
“「书」!”
他急忙循声望去。
却见风祭居云填满了「书」的最后一处空隙,抬起笔尖的那一刻,「书」页上他书写的内容就开始了发光!
他写了什么?
但这光芒太盛,以至于完全看不清。
甚至不容费佳心疼的时间,这光芒就越来越盛!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页?不?是??????ù?w???n?????????⑤??????o?M?则?为?山?寨?佔?点
像是超新星爆炸一样,以至于到了最后费佳都被逼着闭上了眼睛,但隔着眼皮都无法阻止那种炫目的刺痛感!
所以风祭居云的愿望,要实现了吗?
费佳脑子混乱一片,就像是众多毛线团死死缠绕在一块,布满了死结无法理清。
他只能被迫选择等待事态的发生。
可接下来的事态完全超乎了他一切所预想的可能!
「书」页上散发的刺眼光芒在到达某一个界限之后,光芒开始迅速的暗淡!
费佳听到了虚空中某种物品破碎的声音,像是承受不住而崩溃。
“难道说是……”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的心底浮现,费佳冒着被亮瞎双目的风险竭力睁开了眼,然而映入脑海中的一幕令他几乎目眦欲裂!
「书」上遍布裂痕,显然是已经到了所能承载的极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费佳所有的理智都被慌张盖过!
他拼命地伸出手试图阻止,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在费佳的手指离「书」页仅有毫米之差的时候,「书」的形体崩塌!
“不!”
费佳倾尽一切手段试图挽留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书」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于这个世上!
「书」,被毁了。
这也代表着他为施行自己的理想——将异力者从这个世界彻底抹去最可行的手段也一并消亡。
这一念头在费佳脑海之中浮现的那一刻,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浑身气力被吞噬殆尽,失去了支撑的他轰然坠落,跌倒在茶桌之前。
那张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此刻苍白如雪,一直被刻意压制的病灶在这一刻卷土重来,费佳开始爆发起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
连绵不止、堪称撕心裂肺,几乎是要将他仅有的生命力也剥夺或是吞噬殆尽。
费佳几乎是要被牵扯出的生理性泪水溺毙,然而此时,他听到了一声叹息从面前传来。
“果然没用啊。”
是风祭居云!
费佳忽然多了一种强烈的执念,甚至是支撑着几乎要崩溃的他抬起头,望向眼前垂眸打量着手中钢笔的青年。
他发出了质问:“您刚刚在「书」上写了什么?”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费佳,风祭居云所写下的那个令传说中的「书」都无法承载的愿望,蕴藏着巨大的秘密。
啪嗒。
失去作用的钢笔被风祭居云随手丢回了架子上,白灰异色瞳落在眼前青年的脸上,他回道:“我好像并没有告知你的义务?”
费佳却没有半点退缩,执念在这一刻已经暂时填满了他的一切思想。
他上前一步,双手已经搭上了茶盘,他以此虚张气势让自己不在风祭居云面前逊色太多。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一个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除,所以他直接开出了自己的筹码——
“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