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陸家祖宅和祖產,即便在我手上,我也只是保存,絕不會變賣揮霍,真如你所說,我外公是帝都霍家,我本人什麽都不缺,需要任何東西,我都可以通過自己努力得到,這宅子在我有生之年一定會交到陸家人手上。”
蘇娟冷冷道:“我怎麽相信你?”
安夏淡然一笑,“信不信在你,如果你不肯相信我或者懷有私心,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我要怎麽證明,難道把宅子過戶給你家就算證明?
曾經我要把宅子還給陸爺爺,但是陸爺爺堅決拒絕,不肯要。而我在見識了陸國言和您之後,這宅子我要定了,有生之年我會將宅子留給陸家人,代代傳下去,而不是給你們這些心術不正的人。”
“你憑什麽說我家心術不正?你……”
“就憑陸爺爺不肯將房子給你,寧可給我一個外人,你們就心術不正,為了這套房子鬧了這麽多天,甚至不惜父子翻臉,你們心裡想什麽,自己最清楚,這世界是有老天爺的,自作孽不可活!”
“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在這教訓我們,佔便宜你還有理了?你要是不交出宅子,我就報警!”蘇娟徹底翻臉,因為她被安夏的話戳中她內心的目的。
帝都的宅子,她跟丈夫老早就商量好了,要到宅子就把它賣掉,那些字畫古董也全部賣掉,到時候一家四口搬去帝都,過上不上班的舒服日子,那日子光想想,就讓人激動,可現在這好日子面前,擋著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還有死強的公公,她憤怒異常。
“報警這事,陸國言也做過,你要想,隨便吧。”
“你們快點走,再不走我就報警。”陸柏川見爺爺臉色不對,再也忍不下去,對二叔發出冷冷的警告。
“今天房子的事情要是不解決,我們就沒完,我們全家不走了,這麽多房子,隨便住,直到公公您改變心意。”
安家業跟三哥對望一眼,陸家家事,走還是不走,偏偏這事情牽扯安夏,安家業不放心走,可這樣看陸家的家事,也不太好。
孟玉香對丈夫和四弟微微搖頭,此事不能走,既然陸老爺子沒開口,就證明也不怕他們看,不看不知道,原來陸老爺子家庭條件這麽好,依舊有這種矛盾,果然城裡人村裡人都一樣,總有那些想霸佔父母財產的不肖子孫。
“陸爺爺,你別生氣,謝阿姨,麻煩倒杯溫水。”
安夏給陸老爺子喂了一顆保心丸,扶他坐下,給他順心口的氣。
陸老爺子覺得心口的沉重憋悶漸漸舒緩,“柏川,打電話報警。”
“爸!”這話讓陸國梁大驚失色。
“你真打算不認大哥,也不認我嗎?小妹在國外,你要是這樣一意孤行,等你老了……”
“陸國梁,你仔細聽好,我以前給陸國言說過的話,今日再與你說一遍,我不指望你們給我養老送終,宅子的事情你們想都別想,要是不想認我這個父親,請隨意,但是如果再上門鬧騰,我就報警。”
“好,您大義滅親,你為了這些農村人,連兩個兒子,這麽多孫子孫女都不要,行!您現在身體好,最硬,到時候想我和孩子們,別想看到一眼!”
陸國梁撂下狠話,帶著妻子兒子們氣呼呼離開,陸老爺子臉色慘敗,“全怪我,子不教父子過,都怪我沒有好好教導他們。”
“陸叔,您……別太傷心,您喝口水緩緩。”安家業連忙端起杯子。
“陸叔,您兒子不孝順您,還有我們,您要不嫌棄,我和四弟孝順您,我們給您養老送終,我們啥都不圖,您就把我們當親兒子。”
安家志的話,讓陸老爺子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一邊兒是親兒子,生活無憂還貪得無厭,一邊兒是老安的兒子們,都是農村人條件也一般,卻說出給自己養老送終的話。
“陸爺爺,您別太自責,父母的教育固然重要,但一個人的性格大部分是生下來就定性的,再說您當年為了祖國,四處找礦沒時間回家,這也不是您的錯,而且我相信奶奶跟您都有好好教育過他們,只是他們被自己的**蒙蔽了眼睛。”
“陸叔,我是個村婦,見識少,說的話可能不恰當,但這種子女爭家產的事情,農村也不少,有些父母拗不過子女,怕子女不養老,把家產留給自己喜歡的那個孩子,結果孩子得了錢和房子,一樣不管父母的大有人在。
國家也說了,贍養父母是子女的義務,不是給錢就養,不給錢就不養,說出這種話的孩子,早都黑了良心,您為了他們和這些事傷心難過,不值當。
您就該養好身體,活個一百歲,讓他們看看,沒他們您日子過的更好!”
在眾人的安慰下, 陸老爺子情緒逐漸穩定。
“你們放心,我想得開,其實我這次回來,就預想到這一幕了,老二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當初老大鬧得也厲害,安夏見過,今又讓你們看見了。
不過我沒拿你們當外人,看見就看見,我家就是這麽個情況,他們要老宅想幹什麽,我都明白,這宅子我給安夏,就沒打算要回來。”
眾人歎了口氣,看著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還要在安樂晚年受這個罪,老人雖說不在乎,可眼眶依舊泛紅,讓人為之難過。
眾人又陪坐一會兒,孟玉香給丈夫遞了個眼色,安家志拽了下四弟,兩人起身告辭,安夏不放心陸老爺子,想留下照看,被陸老爺子拒絕。
他知道安夏跟山坡村感情深,這次難得回來,也住不了幾天,等去了帝都,她有的是時間陪自己,所以他讓安夏回去,多陪陪安家業。
“沒想到陸爺爺兩個兒子真不是人。”出門後安定凱氣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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