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端午節了,程德忠親自去找楊金英溝通,告訴她想認安夏做乾孫女,楊金英十分愕然,安夏是私生子,從小在村裡名聲不好,因為安夏的身份,早些年民風保守的時候,安家在村裡都被人瞧不起,偶爾還有人拿此事說事,她不明白程德忠怎麽看上安夏了。
程德忠自然不會把事情真相告訴楊金英,安夏會醫術的事情他已經叮囑家裡,誰都不許說出去半個字,否則就是背叛恩人,就是狼心狗肺,老人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程家關系網眾多,也和老人祖輩做人正直有關。
這事情就像天上掉餡餅,砸的楊金英暈暈乎乎,安夏得了程家小重孫女眼緣,所以程德忠想認下安夏,還說啥安夏八字旺小美,楊金英想了想,說征求下幾個兒子意見。
程德忠點頭同意,只是還是催了催,讓明天給回話,說想在端午節那天把認親的事情辦了,將安夏介紹給家裡親戚朋友認識。
楊金英不由暗暗怎舌,本來她以為只是小美喜歡安夏,程德忠認個乾親罷了,但這要介紹給程家親戚和朋友,看來程德忠對安夏很重視,端午節程家每年不知道要來多少人看老人,小汽車都能停好幾輛,楊金英想不明白了,安夏怎麽得了程德忠的喜歡。
程德忠走後,楊金英趕忙問坐在床邊兒的安夏,程德忠怎麽會如此看中她,安夏心裡挺感動的,程爺爺這樣說,其實就是想替自己撐腰,不過她對外婆沒有說實話,隻說自己跟程爺爺聊天挺投機,程爺爺也許挺喜歡自己的吧。
楊金英想不明白,不過得了程家這個靠山終歸是好事,她讓安夏晚上把四個舅舅喊來,這事情要告訴大家一聲,雖然安夏不想搭理安家國,但這事情不告訴他,他肯定要說拐話,於是下午到田頭給四個舅舅帶了話。
果然安家國惡聲惡氣地指桑罵槐,說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自家老娘一天天還那麽多事,安夏這麽大的姑娘,就知道坐在屋裡閑著也不幫忙。
安文和安慧無比羨慕安夏,因為六月初水稻馬上就成熟了,這時候正是搶產量的時候,每家每戶都是老小全出動,把田地照顧的比那剛出生的小嬰兒還好。
安文安慧幹了幾天農活,曬得黑裡透紅,看到站在田頭白嫩嫩的安夏,羨慕過後眼中是無比嫉妒還有些許仇恨,安夏才不管他們說啥,反正話她帶到了,也強調很重要,必須去之後她就走了。
去四舅那裡,看四舅一個人彎著腰吭哧吭哧地跟不知疲倦的老黃牛似的,安夏實在心疼,她這幾天想幫忙乾活的,但是四舅不讓她乾,說小姑娘曬黑了就不好看了,周翠蘭是一分錢的事不做,兩個兒子農忙也不回來,全都靠安家業一個人忙活,安夏打算哪天去學校找兩個表弟談談,趁他們歪的還不厲害,把他們拉回來,別真養的跟前世似的,眼高手低,吃啥啥不夠幹啥啥不行,最後兩個養的像頭豬似的,天天在屋裡躺著玩手機,四舅一把年紀還要做保安賺錢養活他們。
晚上七點來鍾,安家四個兒子前後腳的都來了,人到齊後,楊金英告訴四個兒子,程德忠要認安夏做乾孫女。
這消息震得四人面面相覷,還是安家業第一個反應過來,咧著嘴笑道:“媽,這是好事。
” 這確實是好事,不光對安夏好,其實對安家也好,因為安夏是安家人,認了程德忠做乾爺爺,安家跟程家也算是連著親了,以後安家有啥事,程家肯定多少會幫一些忙,如果安夏得程德忠喜歡,那安家的事程家也許還會盡心盡力,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安家國雖然嫉妒得快變成檸檬精了,可還是開口說:“這是好事。”
當然他臉上連勉強的笑容都沒有擠出來,還是讓安夏聽出滿滿酸意。
“是啊,我也覺得是好事,程大哥說了,咱們家要是同意,程家決定辦幾桌酒席,就定在端午節,程大哥還說要把夏夏介紹給程家的親戚朋友,我看他對夏夏是真喜歡,這也是孩子的福氣,以後有了程家這門乾親,你們也跟著沾光。”
楊金英這番話,讓安家國再也繃不住了,直接垮下臉來, 要不是安夏認了乾親,自家以後也能有好處,他恨不得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了。
四個兒子表情各異,老大吊著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生氣,老二是不停偷瞄安夏,似乎在盤算什麽,老三倒是一臉平靜,眼裡有點笑意,只有老四安家業是咧開嘴笑,他是真心高興。
他知道自己沒本事,幫不了夏夏,護不住她,但是程家不一樣,程家認識很多有實力的人,聽說還有當官的,程大叔這麽喜歡夏夏,以後夏夏能有個好前程也說不定。
事情說定後,四個兒子就散了,安家國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家,喬冬梅跟三個孩子瞅著安家國臉色不好,她試探性地問,“他爸,出啥事了?不是你媽又出啥么蛾子吧。”
“啥么蛾子不么蛾子,你是不是天天盼著家裡不好。”安家國把氣撒在喬冬梅身上,喬冬梅委屈地撇撇嘴,給女兒遞了個眼色,安文小心翼翼地問爸爸怎麽不高興似的。
安家國看著自家兩個姑娘,瞅得安文跟安慧心驚肉跳,生怕父親看自己不順眼,而安家國心頭卻在感慨,程家怎沒看上自家姑娘呢,自家兩個姑娘長得不比安夏有福氣,尤其是大姑娘圓圓的大臉盤子,看著就是福氣相,這好的事情怎麽讓安夏撿到了。
“程家老爺子要認安夏當乾孫女。”
“啥?”眾人全都驚呼。
“說只要咱們安家同意,他們打算端午節擺幾桌酒,把安夏介紹給程家親戚和朋友們認識。”
這下不光安家國嫉妒,喬冬梅跟三個孩子全都露出無比嫉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