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泡澡用的水必須是燒開的,不可直接用冷水,因為你們的皮膚病是一種不知名的真菌感染,我沒找到這種真菌的來源,為了避免再次感染,所用的水源都燒烤後再用最安全。
一人一鍋水,不許煮一鍋水全家用,因為草藥的效力就這麽多,要是幾個人用一鍋水,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然後這一份草藥是煮了喝的,也是先用清水浸泡三十分鍾,小火慢煮四十分鍾,把鍋裡的湯藥倒出,溫熱的時候喝下去。
最後這個藥膏我來製作,做好了大家來我這領,將藥膏薄薄塗在皮膚上,用在泡澡之後,第二天再泡澡的時候,把藥膏提前清洗掉再泡澡。
好了,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我,還有在治療期間,不能吃發物和辛辣食品,比如你們喜歡吃的辣椒、蔥薑蒜都不可以吃,否則影響治療效果。”
安夏說完後,族長望著眾人,“都說咱們寨子是被老天詛咒和拋棄的苗人,但我從沒放棄希望,安夏醫生是霍家的後人,霍家先祖曾經救了咱們寨子的老祖們,所以大家對安夏醫生必須絕對尊敬,她提的要求必須完全照做,誰要是不尊重安夏醫生,就是不尊重我,不尊重死去族長們的遺訓,到時候就抓他下水牢。
聽懂了嗎,還有各家的衣物以及擦手的毛巾,洗完了必須用開水煮十分鍾,記住了嗎?”
安夏沒有跟寨子的族人們細講,但是她跟族長和巫醫細細說過,首先這不是什麽上天的詛咒,他們也不是不祥之人,這是一種病,大概率是一種不知名的真菌感染,原始森林有太多未知的生物,只要是病就能治,霍景川方子由內而外,從表及裡地進行調理和治療,所以她對治好大家非常有信心。
但是安夏也說了,真菌感染是會傳染的,只有極少數像巫醫或者代金這樣,具有超強抵抗力的人,不會被感染,如果其他治好的人,跟沒治好的人的衣物毛巾等貼身用品混在一起,很可能會再次感染,在這裡消滅真菌最好的方式就是毛巾每天開水煮十到十五分鍾,衣服洗完後也用開水煮沸的消毒方式,就可以有效的避免二次感染,最後她再把反覆治不好的人挑出來,把這些人跟健康的人隔離之後再慢慢治療,寨子裡的人慢慢就都會健康了。
族長聽完安夏的話,心中的希望越來越大,所以對族人們分外嚴厲,他有錢,早都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哪怕自己享受不了城市的繁華,他也希望自己的子孫們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可子孫們都有病,在外面受人歧視,只有完全治好,才能離開這裡。
族人們眼神畏懼,有些害怕,水牢是寨子裡最嚴厲的懲罰方式,水牢裡終年都是水,人的大半個身子泡在水中,水是流動的,牢裡有老書,有時候還能遇到水蛇,一個不小心就一命嗚呼了,即便活著,那也是生不如死。
有族長這句話,原先那些好奇安夏美貌,直眉瞪眼地盯著安夏的男人全都低下頭,不敢再直直盯著安夏看,更不敢有絲毫不滿。
安夏將草藥分發下去,老貓等眾人也一起幫忙,老貓有些好奇,安夏姑娘哪來的小秤,不過只要不是安夏姑娘主動告訴他們的,他從來不問,手腳麻利地包藥。
很快藥物分完了,這麽多人,三種方子,每人隻分到了三到四天的藥物,此次治療具體需要多久,安夏心中也沒底,快則一個月,
慢則三個月都是有可能的。因為皮膚的代謝是二十八天,而很多人的皮膚病非常嚴重,一次代謝根本不能徹底根治。
再讓老貓他們人工背藥不合適,因為寨子裡所有人都有皮膚病,除了代金媽媽和早都離開寨子的代金,加之三種方子一起使用,藥物消耗巨大。
安夏通過衛星電話與大隊領導取得聯系,這次要了一個月的量,最後大隊決定請求支援,采用空投的方式,運送大批草藥過去。
寨子裡的人,一開始並不怎麽相信安夏,即便族長力挺安夏,可族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都覺得治好這種魚鱗病是異想天開。
他們祖祖輩輩幾代人全都如此,巫醫也想盡辦法,根本看不好,如果是皮膚病,為什麽現在的巫醫不得, 為什麽當初寨子裡的代金不得,這就是上天的詛咒。
有人悄悄跑去找巫醫,跟巫醫抱怨安夏,覺得她年紀輕輕一個漢人,用的方法如此複雜,每天光燒水就佔用了大量時間等等,這哪裡是治病根本就是折騰人。
只可惜這些人抱怨錯了地方,巫醫覺得安夏的醫術深不見底,那次讓族長渾身無力的藥粉,足足四個小時,族長才能慢慢站起來,她甚至覺得,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比自己厲害。
當眾人被巫醫嚴厲斥責,並且看到巫醫言語中透著對安夏的尊重和敬畏後,他們再不敢說什麽。
這三天時間,安夏在寨子裡四處轉悠,指導人們如何消毒,如何煮藥,為一些有小毛病的人治療,這次帶回來的草藥多,她就從空間偷偷拿出來一些,眾人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老貓他們更認不出來各種草藥的區別,反正長得差不多,隻以為是這次帶來的草藥。
老貓讓另外兩個小隊回去,自己帶著隊員保護安夏安全,安夏的一舉一動,眾人均看在眼裡,他們也漸漸發現,安夏雖然面冷看似不好接觸,實則是個十分善良的姑娘。
見到小孩子,必然要給幾顆糖,有的家庭困難她就拿出一些餅乾,對有些得了小病的病人,不嫌棄別人髒,認真醫治病人,不知不覺中,連老貓等眾人也會幫著寨子的人做些事情。
人是相互的,寨子裡的人大部分都是善良淳樸的,安夏對大家好,大家漸漸喜歡上這個漂亮的漢人姑娘,甚至還有不少苗族小夥,采了鮮花編成花環,送給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