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見安夏說不出話來,許美鳳覺得不對,有問題,又接著道:“像今天你妹妹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都不擔心?我跟你爸忙得家裡顧不上,你怎麽還有心思往外跑呢,早早把洗澡水燒了,你爸早都洗完休息了。”
“嬸嬸,我去洗澡堂洗澡了,然後出了點事,回來晚了。”
“洗澡?你哪來的澡票,你哪來的錢?”
“我、我沒有澡票,花五毛錢洗的。”
許美鳳立刻抓住了安夏話裡的漏洞,“你不是說自己身上的錢已經花乾淨了嗎?怎麽還有錢洗澡,夏夏,雖然我不是你親媽,可我覺得我應該管教你,不能讓你學著騙人,你想留點錢沒什麽,可你不能騙我們說你把錢全花在家裡吃喝上了,害得我跟你爸還特別愧疚。”
安夏目光閃了閃,張了張嘴小聲道:“嬸我知道了,你放心。”
許美鳳見安夏不反駁,以為抓著了安夏的痛腳,立刻大做文章,“夏夏,不是嬸小題大做,說謊這個毛病看似是個毛病,往大了說就是個人人品問題,你沒錢就沒錢,缺什麽找家裡要,可你不能騙人,說把錢都花了,現在又有錢洗澡,你這孩子怎這麽不誠實,不誠實的孩子走向社會,別人也不會瞧得起的。”
林榮偉煩躁道:“行了,你少說兩句。”
“怎麽?我教育安夏也是為了她好,都說後媽難做,我管也不對,不管也不對,你想我怎麽樣!”
“你知道什麽!這錢是安夏賣垃圾的錢。”
“啥!”許美鳳震驚,她怎麽都想不到安夏會去撿垃圾,怎麽可能,她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大姑娘大小夥拉下臉,撿垃圾的,突然她急了,“你這孩子怎麽能撿垃圾,你讓木材廠的人怎麽看我跟你爸,你這下把我們全家人的臉都丟盡了,家裡是缺你吃還是少你喝了,你怎麽……”
許美鳳滔滔不絕說了大半天,安夏幾次欲言又止,好容易等許美鳳說完,才小聲道:“嬸,我沒在木材廠,我在周圍的鐵絲廠、運輸公司這樣的地方撿的,再說撿垃圾不丟人,憑自己勞動吃飯。”
“你……”
許美鳳被安夏氣得說不出話來,林榮偉站起來瞪了妻子一眼,“以後問清楚了再說話,別把髒水往孩子頭上潑,什麽就騙人?安夏騙人了嗎,倒是嬌嬌你要多管管,她這臉怎回事,心裡不清楚?要不是她跟她外婆扯謊,能鬧成這樣!”
許美鳳被林榮偉一通搶白,氣得臉都白了,偏生還什麽都不能說,恨得手指甲都摳到了手心裡,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匆匆跟林榮偉一起進了火房。
看許美鳳那焦急的樣子,安夏估計他們一時半會出不來,許美鳳必定又要在林榮偉面前挽回她的名聲,畢竟他們的夫妻關系已經有些緊張了,林榮偉這已經是第二次,當著自己的面說許美鳳,順便說林月嬌。
這很好!
安夏慢慢踱步,來到林月嬌臥室門前,她敲了敲門,林月嬌已經哭累了,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發呆,聽到敲門聲也毫無反應。
安夏慢慢打開門,看到林月嬌臉上塗著油膩膩的黃色藥膏,傷口紅腫依舊。
“是你!”看到安夏,林月嬌眼中顯出瘋狂之色。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控制情緒,醫生應該也跟你說了,保持情緒愉悅,有助於傷口恢復。”
林月嬌死死盯著安夏,恨不得咬死安夏,“若不是你,我的臉也不會成這樣。”
安夏嗤笑一聲,“嬌嬌,是我讓你外婆撓你的嗎?要不是你故意抱著我,拉偏架,你會被你外婆誤傷,你有沒有換位思考,如果你外婆撓到我臉上,現在的你就是我,難道我的臉就不重要了嗎?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起源都在你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你冤枉我,你外婆就不會跑到林家打我,如果不是你抱著我想讓你外婆打我,你也不會被你外婆誤傷,所以是你自己害了自己,跟我有什麽關系。
我既不曾欺負你,也不曾讓你外婆撓你,可結果卻是這樣。”
林月嬌死死抓著枕頭,“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別以為自己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就能騙過我爸,我一會兒就把你說的話告訴他。”
“告訴爸?我說了什麽?你就不怕把我的話告訴他,在被他責罵一番,我自問來林家,對你一直容忍謙讓,你多次對我出言不遜,我說過什麽,就連我看出你喜歡陸柏川,也極力撮合你兩,結果沒想到你既然如此恨我,既然這樣,陸家這麽好的資源,我為什麽要給一個恨我的人,我不如給我最好的小姐妹,至少她嫁給陸柏川,我還能沾點光。
要是讓你嫁給陸柏川,怕是要掉過頭來對付我了,我真不知道,你哪來這麽大敵意,說實話我在林家住不了幾年,我總要嫁人,我也佔不了你任何資源,父親最疼的還是你,你媽更不必說,我隻想告訴你, 如果你非要跟我過不去,很有可能誤傷的就是你。
比如你的臉!”
“你給我滾出去,出去!”
林月嬌瘋了似的喊著,把枕頭狠狠砸向安夏,不過安夏已經迅速關上門,她剛才說那番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都是為了刺激林月嬌的,傷口的恢復跟心情也很有關,林月嬌這麽憤怒,天氣又熱,她的傷口想養好,怕是更難了,至於疤痕,剛才她聞到了她臉上的藥膏。
應該就是普通的消炎藥膏,這麽深的傷痕,隻用消炎藥膏那是遠遠不夠的。
林月嬌前世雖然是個圓臉,但笑起來頗有其母許美鳳那種親切討喜的感覺,這一世不知道她臉上帶個疤,再笑起來會不會透著猙獰,這不過是個開始。
林月嬌,這件事情只是我想你討的一點點利息,安夏坐在沙發上,內心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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