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爺爺,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陸老爺子見安夏表情嚴肅,甚至隱隱有哭過的痕跡,於是放下碗筷,嚴肅地問發生了什麽事情,當他得知安夏想請人幫她看項鏈,此事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陸老爺子笑笑,“我當是多大的事呢,放心我找個人幫你看看,現在快過來吃飯。”
安夏端著碗筷,聽到陸爺爺打電話,約好了時間,她心裡踏實多了,吃了飯喝了一杯茶,人就來了。
進來一位個子不高,非常瘦的爺爺,看著比陸爺爺年輕些許,因為太瘦臉上皮膚松弛,眼皮子也耷拉著,可當他抬眼看向安夏的時候,一雙眼睛精光四溢,明亮異常。
”陸大哥。”
“快來坐,我給你泡了你最喜歡的信陽毛尖,我學生送我的,論克賣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喝,這是我孫女安夏,安夏這位是我的老朋友,你叫田爺爺。”
“田爺爺您好,給您添麻煩了。”
田老頭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第一印象是喜歡,這個小姑娘有一雙猶如玻璃種一般清澈透亮的雙眼,身上透著靈氣,就跟上好的玉石一樣,看著通透。
“不用客氣,陸大哥你有什麽東西要我幫忙看的?”
“田爺爺,是我的東西。”安夏說著拿出兩塊翡翠項鏈,“這條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項鏈,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在家裡又找到一條。”
田野工具都沒掏,正眼一看,指著安夏左手的項鏈,“這條是假的,玻璃做的。”
他接過安夏手裡的假項鏈,細細打量,“項鏈是白金的,墜子上面點綴的小翡翠是真的,但是這個翡翠佛是假的,玻璃的。”
然後他又接過另一條細細打量,“這條是真的,兩個項鏈製作的一模一樣,這個玻璃的是贗品,仿這條真的項鏈,真的項鏈是一塊玻璃種飄花翡翠,起剛性,所以我們把品質最好的翡翠定義成玻璃種,看著跟玻璃一樣純淨透明。”
安夏拿起兩個項鏈,試圖區分它們,但真的太像了,她肉眼根本看不出來。
田野再次拿過假項鏈,對著陽光仔細看了看,指著裡面一個小氣泡,“小姑娘,你看這個點,這是個氣泡,這就是玻璃在製作過程中留下的痕跡,翡翠可沒有這個東西,你可以把另一個玉佛拿起來看看。”
安夏仔細對比了一番,在田野的專業指導下,終於會區分這兩塊翡翠了,也學了很多翡翠知識,田野見安夏一點就透,居然足足講了個把小時,把安夏當做自己的學生一般,從翡翠的形成,一直講到翡翠種水色的判斷依據。
在專業教授的教導下,短短一小時,安夏就學會怎麽辨別真翡翠,怎麽看翡翠的“蒼蠅翅”了,田野對安夏的喜愛又增進了一層。
臨走前忍不住拉住送他出門的陸老爺子,“陸大哥,這姑娘是你孫女?”
陸老爺子十分滿意自己老朋友喜歡安夏的態度,在他看來安夏這麽懂事這麽乖巧,誰不喜歡,不喜歡那是瞎子。
“沒錯,當年我不是出了一次事,差點沒命嗎?就是她外公救的我,現在老安不在了,我就當她是我孫女。”
田野眼珠子轉了轉,“這姑娘渾身滿滿靈氣,人也聰明我說什麽一點就透,就跟上好的翡翠似的,惹人喜愛啊。”
“哈哈哈,你這老小子還挺有眼光。”
“那當然,我這地質大學珠寶鑒定教授不是白當的,這麽多年沒點眼力勁,那臉都被人打腫了。陸大哥,你看我那大孫子也不小了,我孫子人品模樣你都知道,我覺得這姑娘挺好,我挺喜歡,不如讓他倆……”
“田野,我告訴你,你可不許打安夏的主意,她跟我大孫子打小就定下了娃娃親,她以後是我孫媳婦,你趕快帶著她送你的養胃丸走吧。”
“你說你怎麽急了,我這不是不知道情況嗎?留給你大孫子了,真奸詐!”
“行了行了,你記著按孩子說的,這個養胃丸每日早飯前溫水服下,半小時後再吃飯,記著一定要吃,我可告訴你,到哪裡你都找不到這麽好的謝禮。”
“這,給我送藥也算答謝。”
“哼!你小子不知好歹,不吃給我,我給老院長送去,這東西好不好,吃了就知道,你要不願意吃,咱們大學裡,胃不好的人多了去了。”
“哎,別別,你要這樣說,那可不行。這是安夏送給我的,行了您別送了,天冷你的腿不好,趕快回去吧。”
“我的腿啊現在都不怎麽疼了,全是安夏給我又是藥酒按摩又是扎針,今年到現在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真這麽厲害?”
田野不由想起剛才看完翡翠後,安夏送給他藥丸的時候,似乎是怕自己不高興,專門說了一遍自己胃部的問題,全說中了,現在想想,還真神了,他不由抱緊手裡的藥丸,揮揮手走了。
陸老爺子回到家後,安夏也要走了,她出來很久了,要趕在林榮偉下班前回去, 陸老爺子也不強留,讓安夏忙去了。
回家後,安夏把假的項鏈放在首飾盒裡,繼續藏在林月嬌床頭裡面,而她吸取這次教訓,把翡翠項鏈放在自己空間,坐在沙發上深思。
林月嬌為什麽要拿自己的項鏈,如果僅僅是因為好看,她完全可以跟前世似的,搶走自己的項鏈,恰好自己那段時間回鄉下,回來找不到項鏈,只要她不承認,自己也不能把她怎麽著。
可現在是林月嬌拿了自己的項鏈,還費了很大的勁做了一個贗品,田爺爺說了這個贗品除了主石是玻璃的,其他全都是仿照自己的項鏈,用的真東西,這也是她回家後從枕頭下面找出項鏈,卻沒發現不對的原因。
她相信這件事情許美鳳肯定參與了,而且還是這件事情的主導,否則林月嬌的豬腦子,想不到以假亂真的掉包主意,更找不到一個好的手藝人,做出這麽一件贗品。
她們真的只是貪圖自己這條項鏈?
安夏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