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燙傷科和中醫科兩位主任不停誇讚霍家,有中醫世家風范,拿出了全部存藥,這讓安夏心情複雜,霍家似乎也不是那麽混帳?
可如果是明事理的家庭,怎麽會驕縱林月嬌,林月嬌的脾氣和心黑程度,隨著她去了帝都與日俱增,她總覺得霍家一定是這樣,所以林月嬌才變成這樣。
“安夏姑娘,陸柏川的腿恢復的也很好,我問了他說是用了你特製的膏藥,這是昨天拍的片子,骨頭嚴絲合縫,就跟沒斷過一樣。”
安夏看不太懂片子,不過片子上面的骨頭確實看著好好地,沒有一點問題,“長好了,再休息十幾天,就可以下地走了。”
“這麽快?”燙傷科主任覺得畢竟是粉碎性骨折,應該再養養。
“早些活動,其實更有利於神經和肌肉的恢復,而且一個月已經很久了,我是考慮到陸柏川身上的傷口,否則他只是斷腿,半個月後就能下地了。”
兩主任互望一眼,“安夏,陸柏川腿上的藥膏叫什麽名字?能不能在我們醫院推廣一下,這樣以後斷骨的病人也可以少受很多罪。”
“這個藥膏是秘方,目前我沒打算大規模推廣,實在抱歉,而且這個藥膏對醫生要求很高,正骨手法必須一流,其次要對肌肉神經等十分清楚,除了上藥還要推拿按摩,所以不適合大范圍推廣。”
“安夏姑娘,你的燙傷膏有沒有合作意向,你可以製作成藥送來醫院,我們醫院收藥。畢竟燙傷燒傷,對病人來說真的很痛苦,尤其是有些病人毀容後,一輩子都毀了。”
這話說到安夏心底,很多人燙傷後,皮膚留下疤痕,就要頂著醜陋的疤痕過一輩子,除非有錢做植皮手術,而且還要承受巨大痛苦。
再一個燙傷膏現在已經公開使用了,就沒必要藏著掖著,而且燙傷膏使用方法簡單,醫院就能操作,不像生肌肉活骨膏,對醫生手法要求較高。
更重要的是,她討厭三醫院燙傷科主任,如果能讓人民醫院燙傷科做大做強,正好滅了三醫院威風。
“燙傷膏操作簡單,
倒是可以考慮跟醫院合作,但是醫院要給我提供藥材,我隻製作,然後收取一部分秘方費用。”
“這些沒問題,如果你同意我就跟領導匯報,做一個方案出來。”
溝通完後,安夏來到病房準備給陸柏川換藥,陸柏川身上的紗布已經被拆除,此刻他趴在床上不敢看安夏,自打他全被安夏看過,甚至還被安夏幫忙使用尿壺後,他內心是奔潰的,從他能動之後,基本不敢面對安夏,可饒是這樣,每次換藥前他都要做不少心理建樹。
清理完以前的膏藥,看到結痂的地方慢慢鼓起,說明裡面在長肉,這段時間其實最難熬,因為會很癢,而且又是這麽大的疤痕。
“最近是不是很癢?”
“嗯,特別癢,不過我忍著沒撓。”
“下次我給你加一些止癢的藥進去就能好一些,這幾天你先忍忍,你的腿恢復得也很好,再等兩周就能慢慢走了。”
“那我身上的傷什麽時候能好全?”
“傷口比較深,所以要久一點,兩三個月就能長出新皮膚,基本恢復要半年以上,一年內就能全部長好。等你好了我們再談。”
再談?談什麽?陸柏川有些茫然,看著安夏的笑,心裡突然有一股心虛湧上,他最心虛的事情就是自己中毒了,但是過去這麽久,安夏提都沒提,應該是沒察覺,而且那日他問了霍醫生,霍醫生笑笑沒說話,肯定覺得自己這個問題都不該問,所以安夏應該沒發現吧。
“好好養傷,過兩日我再來。”
“嗯,路上小心。”
看著安夏的笑,陸柏川覺得自己雖然受傷,可他真高興能經常看到安夏,還有一絲絲害羞。
安夏腳步輕快的離開,陸柏川恢復不錯,等他出了院,自己就跟他談談中毒的事情,還有兩人的關系,他是不是該負責,或者自己負責也行,反正這輩子他別想跟自己分開。
安夏嘴角掛著甜蜜的笑容,步履匆匆往家裡趕去,這時候停在路邊兒的一個黑車突然車門打開,車上下來一個人,攔住了安夏的去路。
“安夏姑娘,有人想跟你談談。”
安夏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冷不丁被人打斷,抬起頭一看,眼前是一個國字臉的男人,她仔細看了看,很肯定此人自己前世今生都不認識,再聽到他說的話,更奇怪了。
“跟我談談?誰想跟我談談,他要跟我談為什麽,想跟我談就自己來找我。”
安夏有些不高興,這人的話太無理了,多大的譜,跟自己談談,自己就要乖乖跟著去?以為自己是皇帝呢?再說了自己一個姑娘家,怎麽可能跟陌生人走,到處都是人販子。
“安夏姑娘。”此人見安夏要走,擋住她的去路,“想見你的人就在車上,他只是不方便露面,我們不是壞人。”
“這年頭壞人又不會在自己臉上刻著壞人二字, 這麽拙劣的騙局,麻煩您還是提升一下智商吧,真當我是小孩子呢?就是小孩子,也要給塊糖才能騙走,你說談就談,讓開!”
“這……”男人被安夏一把推開,而且他突然渾身一麻,居然不能動,心裡正驚詫,車窗搖了下來。
“安夏。”
陌生的聲音,安夏回頭,看到車窗裡的男人,突然覺得有些熟悉,她盯著又看了一陣,突然想起來,此人自己參加競賽的時候,在清華園裡遇見過,當時他陪著自己的妻子,穿著筆挺的大衣,看著很有風度。
“你是……”
終於看到安夏,看到那張跟妻子一模一樣的眼睛,跟嶽母無比相像的面龐,蕭敬生不知道怎麽了,眼眶裡凝聚著溫熱的液體。
見此人眼眶含淚,安夏有些奇怪,“你認識我?”
“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