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菲菲驚愕地看著陸柏川,“你怎麽知道是我的錯?明明是她先讓我閉嘴的!”
“我知道就是你的錯,我女朋友絕對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我對她十分了解,只有你先做了不對的事情,她才會生氣。”
池菲菲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一點點涼透,心中漸漸布滿冰碴,這個男人眼裡只有那個女人,為了那個女人,竟然讓自己道歉。
“呵呵。”她低頭冷笑兩聲,笑容中帶著淒苦,繼而是嘲諷,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期盼多麽愚蠢。
“陸先生,對不起,我跟安夏道歉,我跟譚青一起給安夏道歉,真的沒什麽事情,是我們惹池老師生氣,池老師說話的時候可能沒太注意口氣,對不起安夏,咱們都是同班同學,馬上要表演了,算了行嗎?”
班長看著安夏,眼神有些閃爍,他覺得安夏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了,老師當時的語氣和態度是不好,可她讓老師閉嘴,也挺沒有禮貌的,可是吳亞珍住院,安夏跑前跑後,他又覺得安夏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班長有些糾結,突然看到團支書遞來的求救眼神,立刻上前,“對不起安夏,你別跟老師爭執了,如果你還當大家都是同班同學,為了咱們班的表演,今天的事就算了吧。”
安夏拽了拽陸柏川,從他懷中掙扎出來,“今天的事情,大家可能覺得我這個人太小題大做了,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可以當面說出我哪裡做得不對,但是你不能不說事情,直接給我扣大帽子,我不依不饒也是因為池老師說了很多難聽話,說我沒有禮貌沒有道德,恃才傲物,仗著霍家家庭背景,大家雖然跟我不熟,但我們也相處了幾個月,我是這樣的人嗎?
別人怎麽對我,我怎麽對別人,池老師身為老師還是班主任,這樣點評我個人,給我個人名譽造成了極大地損害,我可以問一句,我做了什麽事情是沒有道德的?什麽事情不講禮貌?又做過什麽事情是仗著仗著霍家家勢的?
還請池老師記著,禍從口出這種話,人這一張嘴上下兩張皮,你說話要有根據,而不是信口胡言。大家覺得我怎麽這麽厲害,怎麽這麽得理不饒人,那麽大家想想,你們換做是我,被老師這樣說,你們咽的下這口氣嗎?只是你們咽不下,但是忍得下,而我是咽不下也忍不下。
不耽誤大家排練,再見。”
說完後,安夏拽了拽陸柏川,兩人一起離開,池菲菲看著兩人的背影,眼淚終於掉了出來。
同學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悄悄回到教室,男女生一起合練,巨大的音樂聲,淹沒了池菲菲壓抑的哭聲。
“安夏,我就要做你的班主任,我要留在這個班,讓你身敗名裂!”
池菲菲直勾勾地望著樓梯口,眼底是瘋狂的光芒,過了會她擦乾眼淚,洗了把臉若無其事地回到教室繼續排練。
……
“池菲菲怎麽了,讓你生這麽大的氣。”
安夏沒說話,丟給陸柏川錄音筆,“你自己聽吧,不止這一次。”
陸柏川打開錄音筆,一共聽了三段錄音,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沒想到她變成這樣。”
“你眼光也不怎麽好嗎?居然有這麽個青梅竹馬,因為對你念念不忘,她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幾次都針對我!”
“小時候她比較霸道,所以大家都不愛跟她玩,我也就是覺得她可憐,每次被大夥撇下,一個人站那哭,就帶著玩了幾次,真的只有幾次,算不得青梅竹馬。
也許就是小時候的霸道,養成了她現在的性格,這事情還是應該找學校,換不了班主任,就換個班。”
“換班?學什麽,我們系就一個班,我不想學別的。”
“可這樣下去,我怕她對你不利。”
“已經不利了,還能怎樣,放心吧我防著她呢,所以我一直帶著錄音筆,只要遇見她,我都會打開,不過她不知道我在錄音,早晚會露出馬腳。
我是不會換班的,我只會換班主任。”
“別生氣,咱們去吃涮羊肉。”
聽到吃好吃的,安夏心頭的鬱悶才漸漸消散。
兩人吃了晚飯,又看了場電影,扎扎實實壓了場馬路,收到不少路人羨慕的目光,陸柏川手心裡攥著小媳婦的手,昂頭挺胸,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是我媳婦。
臨分別時,陸柏川在學校門口的蛋糕店裡看到小蛋糕,一個巴掌大粉色塑料盒,上面有一個透明的塑料蓋子,裡面是很小一塊奶油蛋糕,安夏卻看得出神。
“怎麽了?”
“我想回武市,小時候最盼著過生日,能有這樣一個小蛋糕,外公每次在我過生日,都給我買一個,但是後來外公身體不好,家裡沒錢,我就再也沒吃過這樣的小蛋糕。
我記得我剛去林家,自己有點錢後,我跟來弟兩人買了好幾個小蛋糕,我們倆一次性吃了個夠,可心裡那種空虛卻怎麽也彌補不上來。
那時候我真傻,外公看著我吃,我給他他不要,還說他不愛吃, 我就真當外公不愛吃了,其實他是舍不得,一個蛋糕一塊錢,一塊錢都可以買好幾包鹽,吃幾個月了,那一塊錢是外公攢了二十個雞蛋,才換來的。”
陸柏川沒說話,緊緊攥住她的手,心中確是心疼,媳婦想家了。
最後陸柏川買走了店裡所有的小蛋糕,“給大家一起嘗嘗,今天的事情,是池菲菲的錯,但是我看你們班女同學都挺不錯的。”
安夏笑笑,沒說話,班裡大部分女生不錯,可也有不好的,還有些喜歡耍心眼算計人的,只是陸柏川一個男人,怎麽可能看得出來女孩子之間的勾心鬥角。
今天舒敏燕跟譚青那樣哀求自己,根本就是故意的,自己本來沒有錯,她們那樣說,讓別人覺得自己多不講理似的,池菲菲一直不肯道歉,她們幫的是池菲菲,是她們兩人的靠山,而不是講道理。
“行,一會兒我分給大家吃。”
陸柏川有些不舍,送安夏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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