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的拐角處,瑪卡與馬爾福、帕金森二人頗為偶然地碰了個面。而就馬爾福那第一時間的反應來看,他其實還是對和瑪卡見面頗有些抵觸的。
當然,這倒並非是說他到現在都還在敵視瑪卡。
事實上,由於瑪卡好幾次都對他們家施以援手,最後一回甚至還幫他解除了幾近失去自我的危機,所以他現在對瑪卡反而還有點感激。
然則,以馬爾福那自尊心極強的性格來說,這份感激之情卻無疑是一種負擔。
至於帕金森,那顯然就更不想見到瑪卡了――前不久她才剛見識過對方那格外嚴厲的一面,老實說,現在她甚至都有些害怕再看見瑪卡的臉。
是以,在馬爾福衝著台階上的瑪卡乾巴巴地打了個招呼之際,我們的帕金森小姐乾脆就閉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往馬爾福身後靠過去了一些。
要知道,她剛剛才和馬爾福吵了一架,眼下還對他的不信任感到非常失望呢!由此可見,瑪卡對她造成的威懾力究竟有多麽地強烈了。
“午安……抱歉,我該去準備上下一堂課了。”
看著馬爾福敷衍著丟下了這麽一句話,腳下不停,轉眼間就從自己身旁甚是低調地走了過去,瑪卡不由得淡然一笑。
他沒有去對這兩人的關系多加干涉,隻是在與帕金森擦肩而過時,饒有興致地在她與馬爾福的背影之間來回多看了兩眼。
在之後的途中,跟在旁邊的凱文好奇地問道:
“剛才那兩位先生小姐,他們也都是巫師嗎?”
對此,瑪卡不由輕笑著道:
“當然!這座城堡裡除了你們倆以外,幾乎全都是巫師。就算還有個別不是巫師的人,那也是……”
他正同兩個孩子隨口聊著,可在二樓的走廊上拐了個彎以後,便立即聽到了一個不容置疑的指責聲從另一邊傳了過來。
“哦!你們竟然敢私自離開病房!你們怎麽可以對自己的身體這麽不負責任?要知道,你們的傷勢可還沒有確定康復呢!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不用說,這定然是龐弗雷夫人的聲音了。而且不得不說,她生氣起來特別地可怕。
“對不起對不起!夫人,是我帶他們倆離開了一下,這不,現在我就把他們都給送回來了……您先消消氣,這麽激動可對身體不好!”
即便是瑪卡,在這位善良而又責任心很強的護士長面前也隻能賠笑,不過他還是順帶著將盧娜的冒失給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對了,龐弗雷夫人!”
在先行道了個歉之後,瑪卡才又接著道:
“關於對這兩個孩子使用遺忘咒的事情,等他們確認康復以後還請再等上一等。到時候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親自為他們施咒的。”
既是瑪卡開口,龐弗雷夫人自然不會不答應。
更別說,她作為一名治療師,其實對這一類會對他人造成一定危害的魔咒本就是有些排斥的。隻是由於律法明文規定,她才也隻能是按照規矩來。
“好的,我知道了。”龐弗雷夫人點了點頭,隨即又道,“那麽,這兩位從校醫院私自離開的病人我這就帶走了……下次你要是有事需要找他們,請務必記得先和我說一聲!”
可以聽得出來,她的語氣中除了那一貫的毫不客氣以外,多少還殘留著些許的不滿和責怪。
望著坎迪絲與凱文一臉不敢作聲的模樣,瑪卡也隻得給了他們倆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按照以往的慣例,他們今天的晚餐一定會在依舊營養豐富的同時,還將有著特別“美好”的味道。
“記得好好考慮我給你們的選擇,咱們這就過幾天再見了!”
朝兩個孩子揮了揮手,瑪卡沒有再多作停留,轉過身便乾脆利落地離開了。畢竟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方說,先去想辦法制備一份格外強效的吐真劑之類的?
……
自那天以後,數日間的生活並沒有再被什麽意外所打亂。而瑪卡手頭的忙碌,也正依照他預定的計劃,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非要說有什麽發生了的話,那或許就是在某一天的早餐時間,帕金森小姐所收到的一封不具名信件了。
眼下正是當天傍晚,在放學之後直到晚餐前的這段時間裡,她一直都窩在寢室中哪兒都沒有去。
而待得室友都去公共休息室做作業以後,她便複又將那封書信從懷裡取了出來,靠在窗邊反反覆複地看。
當然,信件的內容本身是沒什麽好看的,因為上頭攏共也就一句話:
“記得去掃墓,老時間等你。”
要是被不知情的人誤收了的話,想必也是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的,因為這是一封隻有知情者才會明白的信件。
潘西知道,自己的第一個“間諜任務”恐怕就要到來了。
記得在今天的早餐結束以後,她就忙不迭地帶著這封信去了瑪卡的房間,一路上還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人看到。
可瑪卡在看過這封信以後,卻根本就沒有給她太多的建議。
“嗯,人家約你去掃墓那就去唄!給,今年年初傲羅辦公室又采購了一批新的製式隱身衣,這是替換出來的舊品中還算完好的幾件之一,這次就借給你用吧!”
如此說罷,他就直接讓潘西離開了他的房間,然後接著去忙活他的強效吐真劑去了――沒辦法,吐真劑的製備難度可不低,哪怕是他也需要好好打起精神來才行。
於是,被趕出了房間的潘西就隻得帶著些魂不守舍的感覺勉強過完了一整個白天,就連上課時曾聽過什麽都記不清了,滿腦子都是晚上去“掃墓”的事情。
可實際上,瑪卡卻也不是真的就不管她了。
他隻是明白,今天還隻是那馬丁第一次叫她過去,肯定不會太過為難她。不僅如此,在這麽多天的仔細考慮以後,馬丁說不定還會多給她一點兒甜頭,以便讓她為自己做事的積極性能夠更高一些。
若是隻知威逼卻不知利誘的話,就算潘西會因為害怕而不得不去替他做事,那效率顯然也不會太高。
就更不用說,她興許還有可能會因為太過於恐懼,最終把事情給辦砸了呢!
在瑪卡看來,那個馬丁並不是那種不知利害的家夥,要不然,也不會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低調行事的風格了。
只可惜,他那急於想要向海爾波表功的心思,卻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弱點。
在潘西一個人縮在窗台邊,望著外面由魔法映照出的夕陽一點點隱去,淡淡的星空逐漸灑下了一片微亮的銀光。
入夜了,晚餐時間也該到了。
她扶著窗台緩緩站起身來,可也許是坐得太久了的緣故,腿彎一陣發軟,使得她又再度跌坐在了地毯上。
而就在跌倒的那一瞬間,她的手肘一不小心便撞在了窗台邊上,令她整條胳膊都是一陣酸麻。
頓時,一股子委屈便趁著勢頭自她心間湧現了出來,以至於她差點兒就一個繃不住,讓淚水奪眶而出。
只見她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沒有哭出來,然後才在暗罵著自己“活該”的同時,抱著手臂重新站了起來。
是的,這明顯就是自己自找的,即便是以她往日的蠻不講理,也沒辦法將這些怪到別人的頭上去。
尤其是那麥克萊恩,那天要不是他現身,自己的下場只會比現在更淒慘。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而在麥克萊恩與海爾波之間,選哪一邊更會對我、對我們帕金森家族有益……答案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她一邊用這典型的斯萊特林思維安慰著自己,一邊吸了吸鼻子,默不作聲地往宿舍的門外行去。
沒錯,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就她背後那個幾近沒落的家族,在海爾波眼中多半是沒有太大價值的。而像她們這種弱小的勢力,無論怎麽想都最好不要站到海爾波那邊去。
雖說,對她們而言更好的選擇,其實卻是盡可能地別去隨便站隊。可是她現在已然一腳踏進了這個深不見底的泥潭,想要抽身而出,怕是不可能的了。
片刻之後,潘西低垂著眼簾,緩緩地走到了公共休息室內。正當她什麽也沒去看,就那麽微低著頭往門口走去時,一個聲音忽然便自休息室的一角響起。
“帕金森,過來坐下。”
潘西聞聲一愣,下意識地回過了頭去。
其實她不用去看都知道, 這個聲音的主人無疑便是德拉科・馬爾福――她對那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
可自從上回爭吵過後,對方就再也沒理過她,而她也因為對方的不信任而一直都將那份愛意深埋進了心底。
事到如今,馬爾福為什麽又突然主動開口了?
“……什麽事?”
潘西依舊抿著嘴唇,一雙眼睛也隻是稍稍往馬爾福身上瞟了一眼,很快便又不經意地移向了別處。
“過來、坐下!”馬爾福淡淡地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要不然,我沒辦法安心學習。”
片刻的遲疑,潘西最終還是朝那邊邁出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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