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試圖擋住其中一根黑刺時,卻不料其余幾根倏然在他身邊掠過,直往後方那些麻瓜避難者們飛射而去。
而後,在一陣驚呼與哀嚎聲中,好幾名無辜的避難者就那麽被手臂粗細的黑刺穿透了身體,一時間鮮血飛濺染紅了路面。
“糟糕!”
倉促間,阿不福思隻來得及回頭看了一眼,隨即便主動朝著那黑瞳巫師方向衝了過去。
說實話,他並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的大好人,可就那麽任憑一群無力反抗的麻瓜被敵人無情屠戮自己卻熟視無睹,這卻是他做不到的。
然而,想要阻止那黑瞳巫師的冷血行為,這對本就奈何不了對方的阿不福思而言卻似乎有些太難了。
幾分鍾時間內,除了那兩名帶領避難者的巫師勉強躲過了一連串的黑刺突襲外,其余麻瓜竟是一個都沒跑得了,全數被釘死在了這條街道上。
而另一邊,阿不福思雖然竭力試圖阻止這場慘劇發生,可自保之余的幾道魔咒落在對方的球形護罩上卻連半點痕跡都沒有出現。
不僅如此,他的左臂還一個不慎被高速射出的黑刺擦到,生生被蹭掉了一塊血肉。
眼下,阿不福思忍著痛手握魔杖,顧不上左臂那不住滲出的鮮血,正催促著僅剩的兩名巫師離開這個地方。
“別管我了,你們先走!”
“可是……先生,你受傷了……要是我們一走,你可能就跑不了了。”
這兩個不知名的巫師其實都是倫敦本地的巫師住民,是查理和比爾在搜救時遇到的幫手。他們平日就住在麻瓜的街區,與麻瓜們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就生出了感情。
正因如此,他們才在受到比爾的招攬時欣然同意,加入到了搜救麻瓜的行動中去。
隻是,想要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將可以說是毫無戰力可言的普通麻瓜救出去,這難度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在目前敵人大幅度減少的情況下,一旦像剛才那樣遇到黑瞳巫師的襲擊,連他們自己都未必能保得住性命。
“走!”阿不福思沒好氣地道,“要是不留一個人下來擋一擋,我們三個肯定一個人都跑不了!”
那兩名巫師一臉沉重地左右看了看,那些剛才還在感謝他們倆的麻瓜,現在卻都被無情地奪走了生命,只剩下一具又一具鮮血淋漓的身軀。
這一段街道,已經被染得滿是觸目驚心的紅。
“還愣著幹什麽,快走!”
見那黑球表面忽然又凝聚出一根黑刺,往這邊射來,阿不福思頓時反手一揮魔杖,將成為目標的那名巫師給推到了一邊。在黑刺深深扎入路面、石屑飛濺之際,他再一次大喝了一聲。
那兩名巫師沒辦法,隻得站起身來咬著牙往反方向跑去,邊跑還便大聲道:
“先生,請再堅持一下!我們會盡快找人過來的!”
……
“韋斯萊先生,就是這裡――那位老先生就是在這裡救了我們倆!”
“嗯?你確定是這兒?”
在那兩名巫師跑去搬救兵的那一小段時間裡,阿不福思已經被那黑瞳巫師再次追著跑去了別處。
而在他離開後,戴爾菲和聖芒戈個院長便帶著撤離隊伍在這裡經過。因為見到了那鮮血染紅街道的場面,他們便主動將這裡收拾清理了一下,暫時將那些慘死的麻瓜收殮了起來。
現在,當比爾跟著那倆巫師來到這裡時,卻發現這裡已經沒有太多的痕跡。
“先生,確實是這裡,我們不會記錯的。隻是……我們也不過才離開這裡十多分鍾而已,怎麽突然間就――”
說到這裡,他不禁搖了搖頭,感到很是費解。
“總之,你們確實是在這裡看到了那個白須白發的強壯老人,是吧?”比爾點點頭,隨即道,“那麽,我先用工具檢查一下……要是沒猜錯的話,那個老人應該就是阿不福思了,而他現在,應該還對瑪卡的撤離計劃並不知情。”
他在說話的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煉金道具,單手端著它沿著街道往前走了幾步。
看著那與鍾表類似的指針與表盤,在一步步的細心探測中那指針也微微顫動,似乎是想要指向某個方向。
可倫敦的迷霧卻在很大程度上阻礙了煉金道具的探測,以至於就算那指針百分之百可以指出人離開的方向,卻也因為干擾而隻能定出個大致的方向。
“好了,你們先回避難點吧!我一個人去找就行了――你們盡快回去,幫其他人一塊兒整理撤離的隊伍。”
“好的。”“知道了。”
那兩人登時點頭答應,隨後才互相結著伴從這個已然恢復了原貌的街道離開了。
比爾看著他們轉身遠去,這才皺著眉頭吸了吸鼻子――那股子淡淡的血腥氣味,讓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健康可能會有這樣的那樣的問題。
片刻之後,一路找了好一會兒的他,終於打算先休息一下再繼續去找人。可直到此時,他才隱約聽到了的老虎的吼叫聲。
而夾雜在那一聲聲獸吼當中的,更是還有一個滄桑卻又有力的呼喝聲。
比爾一聽,立馬就不再耽擱。 就見他果斷放棄了休息的時間,飛快地跑到了路邊的樹林裡去。
果不其然,才剛深入沒多久,他就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正邊躲避黑刺攻擊、邊與那又再一次支撐起了球形護罩的黑瞳巫師艱難地戰鬥著。
“阿不福思?”
在喊了一聲的同時,比爾當即也揮動魔杖加入了戰鬥。
“你是……韋斯萊家的孩子?比爾?”
那頭標志性的紅發,在英國魔法界熟悉的人還真是不少。據某些不怎麽靠譜的家夥著書分析,韋斯萊家說不定還有著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的血脈,其最主要的依據就是他們家那頭代代相傳、怎麽傳也從不變色的火焰般的赤發。
“是的,先生。”
比爾在點頭回應之際,倏然一揮魔杖,為長在那黑球旁邊的某棵大樹賦予了變形術。下一刻,就見那樹木像是打人柳般活動了起來,一彎腰便朝黑球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