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由於這裡視野開闊、鮮有林木遮蔽,在戰時其實並不是一個比較利於防守的好地方。不過很顯然,老阿斯蘭選擇這裡還是有道理的。
因為至少在今天以前,這片谷地距離倫敦稍遠、卻又不至於離得太遠,在活屍群分布相對稀疏的情況下,還多少能夠通過巡視觀察持續地了解到南邊的一些動向。可以說是既足夠安全,又擁有獲得情報的便利。
再加上與倫敦之間還隔了一個伯明翰市,如果韋茅斯那邊仍有奪回後者的計劃,他們在這邊也能夠更加方便及時地提供一定助力。
然而,即便老阿斯蘭的策略謀劃有多麽地老道,也抵不上一場幾乎沒有人能夠預料得到的意外。
哦不!事實上,某些危機似乎早就有人已經預想到了——要不然,老阿斯蘭他們這一眾霍格沃茲校友也不會被迫轉移到約克郡谷地這邊來了。
“老爵士,那些在營地外的山坡上跪拜的活屍我們已經用各種方式試探過了,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那就開始清掃吧!先從南邊開始……另外,分出一隊人手,騎著掃帚在北邊坡頂的上空時刻留意著,一有異常立刻過來匯報。”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大家。”
由於來到谷地這邊確定了落腳駐扎的地點以後,老阿斯蘭就讓人將精力主要放在了布置防護上頭,以至於他們目前用以居住和議事的區域還很是簡陋。
就如眼下,即便這裡還是用於指揮的帳篷,可同時這兒也是老阿斯蘭休息的地方。
有時候明明是在說著一些很嚴肅的事情,但是一扭頭就會看到老頭兒的床鋪和各種生活物品。哪怕老頭兒自己並沒有什麽所謂,可難免還是會讓一些進來聽取任務的人覺得有些尷尬。
看著那名巫師在離開前還忍不住回了回頭,朝著自己那有些亂糟糟的床瞥了一眼,老阿斯蘭到底還是搖了搖頭,乾脆就一揮魔杖將床給隱藏了起來。
而後,他才皺著眉在這帳篷裡來回踱起了步子。
“北方肯定是出現了什麽。”
老阿斯蘭在心中暗暗地說道。
可是,到底出現了什麽呢?一開始思索這個問題,他登時就覺得自己心中的不安變得更盛了。
並且很顯然,能使得這麽多的活屍都自動跪拜,那邊發生的就絕不會是什麽小事。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證這群跟隨著他的校友們的生命安全,隨時準備好撤離應該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問題就在於,一遇到可能存在的危險就立馬撤退,那他們冒著風險來到這裡的意義究竟又在哪裡?
他正思考著、衡量著,忽而便聽到外面又有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匆匆便往這裡跑了過來。
“老爵士,”很快,就見一名負責在營地門口防衛站崗的巫師掀開了帳篷入口的簾布道,“我們看到韋斯萊先生過來了,你知道的——和他的火龍一起。”
老阿斯蘭聞言,頓時蹙著眉點了下頭。
“看來,南邊的活屍群也發生一樣的狀況了……嗯,我知道了,請他過來……算了,還是我出去吧!”
他看了看亂糟糟的帳篷,隨即便抬腿往門口走去,和那名過來通知他的巫師一同離開了這裡。
然而,別看帳篷裡簡陋非常,這片建造在高地上的營地卻已經弄得像模像樣了。只是眼下大部分人都剛剛離開這裡去了南邊的山坡上,營地內稍顯得有些靜悄悄的。
老阿斯蘭在中間那熄滅了的大型篝火邊站定,抬頭望了過去,恰好便看到查理騎著火龍諾貝塔在營地外的空地上著陸。
因為不多久前,查理還和這群校友們在一起做事,甚至來這邊建立營地的時候他也順便幫了忙,大家和他都顯得很熟絡。只見他在同入口處的幾名巫師打了個招呼之後,這才穿過門口徑直朝著老阿斯蘭而來。
“韋斯萊先生,”老巫師迎上前去,當即便先問道,“凱特呢?她怎麽樣?”
之前跟隨查理離開的斯坦森女士畢竟是老巫師的孫女,眼見這會兒她不在查理身邊,頓時就有些擔心。
“噢,沒事,她暫時留在了韋茅斯,這趟我沒讓她跟過來。”查理道,“畢竟,這次活屍群出現異常得原因還不清楚。”
“嗯,沒事就好。”老阿斯蘭微微頷首,隨後才轉而道,“這麽說,你們韋茅斯營地附近也發生了相同的事情?”
查理一聽,不由得搖了搖頭。
“實際上,我這一路上過來看到的幾乎就是同一幅景象……看樣子,發生問題的地方還要在更北邊。”
“那……你打算繼續北上嗎?”老阿斯蘭說著,又想了想,隨即不由得補充道,“還是說,你準備回霍格沃茲去看看?”
“其實我自己倒是很想再去瞧一眼,不過在我從韋茅斯出發前,珀西叮囑我最好就到這裡為止。噢,我好像忘了說了——珀西是我的弟弟,目前是韋茅斯營地的代理指揮者——我現在得聽他的。”
“你弟弟說得沒錯,眼下這種情況,還是小心些為好!”
老阿斯蘭一邊說著, 一邊回頭朝北邊望了一眼。只可惜,迷霧遮擋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不到任何擁有參考意義的東西。
在稍稍頓了頓之後,他才轉過身來繼續道:
“這麽說來,我想這次你應該很快就要返回韋茅斯的……順便替我帶句話吧!告訴你弟弟,這邊有我們在,要是有什麽變化,我會立刻讓人將消息傳過去的。”
“好的,”查理點頭道,“老爵士,那你們在這裡也要多加小心……沒想到,本以為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北邊,現在似乎卻反而有了更大的隱患。我會盡快回去和珀西商量一下的,最近韋茅斯又有了一批新的增援,我們說不定能抽些人手到這裡來鞏固防禦。”
“這是個不錯的消息。”
老阿斯蘭笑了笑,只是笑容在臉上還沒有停留太久,卻忽然又變成了凝重——那一瞬間,就見他猛地再一回頭,和查理一同複又望向了營地北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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