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剛才這裡都有什麽人說了些什麽話,我都大概能猜到。都是那麽多年的同事了,相信我們之間應該是不會輕易互相猜忌的……不過,必須得說,今天這關怕是真的不好過了。”
就在化身為活屍的伊妲與聯合會兩人匆匆交戰之際,從城堡那邊跟著過來的馬克西姆也終於抵達了校門這邊。而只是左右望了一眼,在看到大家……包括學校的那幾位教授臉上也浮現出些許的遲疑時,她就明白事情果然已經如她預想中的那樣發生了。
“那……夫人,那個女孩應該是勃蘭特家的人吧?她那究竟是……怎麽了?”
想要讓校內的教授也懷疑馬克西姆,這肯定是很困難的。畢竟就如她剛才所說的那樣,大家已經在布斯巴頓共事多年,互相之間也算知根知底,要說平日裡一心為了學校而工作的馬克西姆夫人實際上與海爾波暗中勾結,這著實令人有些難以想象。
更何況……和海爾波勾結?在多次見識到了對方的那些所作所為以後,除了徹頭徹尾的瘋子以外,還有誰敢去幫著他做事?
“說出來或許會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不過從剛才在側廳那邊發生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勃蘭特家的家主無情地利用了他的這個侄女。並且,就算勃蘭特家還沒有瘋狂到去追隨海爾波,我想他們應該也有借著這場災難的力量獲取利益和生機的打算——這會兒我沒辦法說得太詳細,不過,伊妲·勃蘭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勃蘭特家主給了她一柄匕首的結果。”
趁著門外仍在激戰的功夫,馬克西姆簡單作了一番解釋。因為時間關系,她說得並不算十分清楚,可腦子不笨的人在聽過以後,便已然足夠從中領會到很多東西了。
只可惜,沒有證據的辯解無疑是蒼白無力的,就算布斯巴頓的幾個教授能夠相信,卻顯然並不足以取信更多的人。
“總之,無論如何,先去幫他們製住伊妲·勃蘭特——布斯巴頓不能出現活屍,無論是何種原因都不行!”
不管是為了降低自己的嫌疑,還是為了保證布斯巴頓的安全度,又或者兩者都有。馬克西姆在這麽說了一句之後,便又先一步向前走去,手中的魔杖早已經準備好了。
而也就在此時,外面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最火熱的階段。
就算心裡並不想,勃蘭特家族的那些巫師也已經加入了圍捕少女伊妲的作戰當中,而剛剛被杜米特魯女士擊飛的丟勒、也就是伊妲的父親,這會兒則也被人給拖住了。
然而,即使有那麽多人參加進來,活屍化的伊妲顯然也沒有那麽容易對付。
靈活的飛行動作、極強的抗魔能力,以及凶猛狂暴的戰鬥方式,無一不讓人心頭亂跳難以正面應對。
不過,當馬克西姆和幾名教授也繼而參與進去後,局面終於逐漸好轉了起來。
“嘭——”
一團團魔咒光華在場中爆散紛飛,每一朵絢爛的光輝,都代表著一次命中。在大量魔咒的洗禮之下,大家也都慢慢意識到了控制類魔咒累加起來,還是能夠發揮出相應的效用的。
伊妲那敏捷而瘋狂的動作,開始變得越發地遲滯,而她那些攻擊的殺傷性,也變得越來越低。
到了最後,伊妲終究還是被大量束縛性魔咒纏繞拉扯,重新墜落地面,而後又被更多的魔咒集中起來徹底淹沒了。
可是……這一戰,對於此處三方而言,都有著不輕的損傷。
聯合會的杜米特魯和約內斯庫兩人雙雙負傷,布斯巴頓這邊也有一名教授重傷昏迷。而勃蘭特家更是倒霉,除了十數人輕傷以外,還有兩名家族巫師直接把命丟在了這裡。
這還是在此次能夠參加戰鬥的人實力都並不算差的情況下的,最終傷亡人數總共卻依然達到了兩位數。
而敵人,卻只有一個才剛剛活屍化的伊妲……雖說她的狀態,似乎也有一些異常。
“再多加一些束縛咒,務必不要出現任何意外。”
到了這會兒,勃蘭特家的那位家主先生也依然在裝模作樣,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就見他一邊讓家族成員繼續控制住活屍化的伊妲,一邊還抽著空回頭安慰自己的弟弟。
“先沉住點氣,目前先製住伊妲,一會兒我們再給她檢查一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說不定侄女只是被某種力量臨時控制住了,一定還可以恢復過來的!”
可丟勒看著那倒在地上滿身是血、卻仍在被人不停施咒的女兒,耳朵裡已經再聽不進其他人的話了,就算是自家哥哥、自家家主的話也是一樣。他不停掙扎著,試圖掙脫拽住自己的另外兩名家族巫師,可早已被奪走了魔杖的他卻什麽都做不到。
當然,眼下其實也沒有多少人有閑情去在乎他的想法了。
“馬克西姆夫人,我想我們已然有足夠的理由認為,你至少是有私自研究、使用黑魔法,並對人施咒的嫌疑。還請你不要反抗,配合我們去聯合會總部接受監管與審訊。”
說話的是議員約內斯庫,他雖然也已經掛了彩,不過在臨時治療了一下腿上的傷勢之後,就立刻朝著剛剛還在一同作戰的馬克西姆這邊走了過來。
而在開口的同時,他手中已然取出了一副魔法鐐銬,懸在空中鐺啷作響。
“夫人……”
“馬克西姆夫人。”
“奧利姆,你——”
幾名教授下意識地站到了她旁邊,陸陸續續地張嘴輕喚,卻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都只能有些無措地看向了她。
他們當然不會認為馬克西姆會做出這種事來,可約內斯庫所說的,也不過是她有“嫌疑”、要求她配合審查罷了。不論認不認同,大家都沒有橫加阻攔的理由,甚至包括馬克西姆夫人自身也是如此。
“若有任何異議,請在審判開庭後當眾提出。”
杜米特魯女士的左手無力地垂在身側,用右手輕撫著,也跟在後面走了過來。她的話語聽起來依舊冰冷,可眼下也自然而然地帶上了些許虛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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