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瑪卡自己,則在送出信件之後便離開了城堡,一路往禁林的方向行去。
海爾波的一再活躍,令他不得不繼續加快對蠱惑之碑的研究。在目前還無法去觸碰吞噬之鏡的情況下,他就隻能先將同等級的那塊巨碑給搞明白了。
雖說,這貌似與羅伊納的考驗不謀而合。
而與此同時,有兩道身影卻在距離英國足有2500多英裡的某個地方,小心翼翼地逃竄著。
以色列的貝爾謝巴,是一座土黃色的城市。大概是由於位置相近的關系吧,它和瑪卡之前去過的伊朗,多少有那麽一些相像。
米莉安,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這會兒,她才剛從英國倫敦幻影顯形過來。雖說帶著亞薩這麽個累贅,但是在足夠的熟悉和不錯的施咒技巧的支撐下,她的移動沒有發生太多的坐標偏移狀況。
看著這座令她感到分外親切的城市,靠在一棟公寓樓外壁上的米莉安不禁抿了抿嘴。
起初她是和亞薩一同被帶到希臘雅典的,那是組織裡的一個分部。
當她們倆都在雅典的分部經受過訓練之後,亞薩留在了那兒開始了他的任務之旅,而她則被老尤恩一路帶回了總部。
對於她來說,這裡有著太多的回憶了。
隻不過,她這次回來卻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的。畢竟,在任務沒完成的情形之下返回組織,這將是她對拉文爺爺的背叛。
身為甘願拋棄一切的死士,哪怕遇到再多的犧牲她也不應該回來。
更何況,誰也不知道她這一趟行程,是否就被那個名叫海爾波的男人給發現了……不,亞薩還是要救的,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這個幼年的好朋友就那麽不明不白地死了。
米莉安抬頭看了看蔚藍色的天空,隨即不再糾結於這個決定――既然都已經回來了,哪怕之前都躊躇了整整一夜,現在也該是前進的時候了。
只見她揮了揮魔杖,讓自己和仍在昏迷中的亞薩都隱去了身形,這才用漂浮咒抬著對方踏上了北行的路途。
對於一名出色的巫師來說,幻影移形留下的痕跡實在太過於明顯了。接下來的路程,她需要靠自己的雙腿走完。
不多久,離開了城市便是大片大片的曠野,除了稍顯簡陋的公路以外,剩下的就是一望無際的空地了。
而再遠些,就是沙漠。
在這裡,即便是初升的太陽也一樣灼目,在夜間冷卻下來的沙礫,也隨著白天的到來而重新積攢起了熱量。
當然,這個時間點,好歹要比中午來得涼快一些。
米莉安帶著亞薩在這偌大的沙漠中緩慢行走著,幻身咒的效果使她避免了陽光的直射,但卻無法將溫度也一並撇在身後。
她的額頭滲出了一粒粒汗珠,隨著她的走動而悄然滑下,無聲地滴在了胸前。對此,她都不敢使用魔咒為自己驅除炎熱,免得為敵人留下更多的線索。
事實上,就連幻身咒她都不想用的,因為這類魔法所殘留的痕跡雖然消散得快,卻也未必能保證一定不會被人給發現。
可眼下她還在麻瓜的世界行動,要是不想讓人看到亞薩憑空飄著,那她怕是就隻能自己背著亞薩走了!
忽然間,正埋頭向前趕路的米莉安回了回頭,朝著亞薩看了一眼。
“放心,拉文爺爺肯定能治好你的!除了死亡,我還從沒見過有什麽事能難得住他的呢!至於懲罰,
就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吧!”腳下沙沙地響著,那是沙礫互相摩擦的聲音。比起海灘上的細沙來,這種沙漠邊緣的沙礫要來的粗糙得多,聽多了總會讓人覺得有些煩躁。
米莉安複又回過身去,向著前方更遠處眺望而去,似乎是在依照過往的經驗判斷著行走的距離。
而時不時的,她又會環顧四周――無論哪個方向均是一覽無遺,這對平常的跟蹤者而言,絕不是一個有利的環境。
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當太陽斜斜地掛在高空時,米莉安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一座平平無奇的沙丘。
溫度在不斷地升高,遙遙望去,地平線上甚至已經出現了輕微的扭曲。
好在,她似乎已經到地方了。
卻見米莉安再次舉起了一直都沒有收起來的魔杖,往身邊輕輕地劃拉了幾下,仿佛是在尋找著什麽。
突然,她倏忽間便往下一揮,緊接著就看到位於她身前的那片沙礫開始劇烈地湧動了起來。
米莉安見狀,立即揮動魔杖,帶著亞薩一同踏上了那一片不穩定的地面。而就在下一刻,兩人便雙雙沉進了地底,再沒了蹤跡。
不多時,沙礫重新平複了下來,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般安靜。
……
當米莉安再度睜開雙眼時,她已然置身於一座精美的大廳之中。
在這裡,可以看到那由砂岩削製而成的巨柱分列兩側,平整的地面上鋪著一條厚重的織錦地毯,兩側的牆上還有成片色彩鮮麗的壁畫。
而在這座大廳的最裡側,繪製在牆壁上的卻不是壁畫,而是一個巨大的圖案。
那是一隻以六芒星陣為背景的,渡鴉的側影。
米莉安也曾猜測過,渡鴉(Raven)或許就是拉文爺爺的形象;其背後的六芒星陣,可能就象征著這個國家①。
至於兩者組合起來所代表的含義,除了拉文爺爺以外大約是沒人知道了。
在那堵牆壁之前,正擺著一張與霍格沃茲的學院長桌有些類似的英式長桌,雖說它來自遙遠的國度,但卻又同這座大廳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拉文爺爺曾說過,那張長桌是他很久以前從英國帶回來的,對他而言,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隻是現在,那張桌子上卻沒有一個人。
“這會兒還沒到用午餐的時間,大家應該還在後面吧?而拉文爺爺……一定又在書房裡研究神奇生物學的知識了。”
米莉安這麽一想,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但她那逐漸亮起來的眼神卻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搖了搖頭,將心中的焦慮再一次掃到了心房的某個角落。她抬腿便於長桌旁走過,在往自己的座位匆匆瞥了一眼後,就徑直穿過內牆的門洞,往那更深處走去。
由於這裡是地底,牆上的魔法火把始終都搖曳著火光,將這裡照得亮如白晝。偶爾也會有一兩陣風悠然吹過走廊,給走在裡頭的人帶去一絲清涼,也不知道那些風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米莉安一刻不停地走著,然則越走越是奇怪,到後來連眉頭都一並緊蹙了起來。
沒有人,一處都沒有人!
這是組織的總部,雖說平時有很多同伴都住在城裡,可這裡也總是有人留守的。像今天這樣一個人都看不到的情況,米莉安還是第一次遇見。
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心下一陣驚疑不定的同時,她的腳步也變得越來越快。只見她在一條條長廊中左拐右繞,途經幾間或大或小的廳室房間,但是迎接她的卻總是一片無人的死寂。
她的表情開始變得急躁了起來。
終於,當她將那扇格外熟稔的書房大門無聲拉開之後,依舊空無一人的景象使她腳下一軟,怔怔地坐倒在了廊間的地面上。
怎麽會?連拉文爺爺都不在這裡?大家究竟都去了哪兒?
一趟英國魔法界的行程,米莉安見識到了許許多多的人和事,也觸摸到了自己那份早已深埋心底的回憶。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那一切好似將她至今為止的人生都徹底地改變了。
即使她最終回到了這裡,也再沒有人過來迎接她,並笑著與她打打招呼。
“我們……被拋棄了嗎?”
驀然間,米莉安轉過頭,望向了身邊的亞薩。只可惜,如今唯一一個陪伴在她身旁的夥伴,也已經無法睜開眼睛、對她的疑問作出回應了。
登時,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湧上心頭,染紅了她的眼眶。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悠然的冷笑倏地劃破了周圍的寂靜,在米莉安的耳邊如驚雷般掠過。
“哼……被拋棄了‘嗎’?”那個聲音譏笑道,“你們不本來就是注定了會被拋棄的棄子嗎?”
一名心甘情願被培養為死士的人,似乎確實不應該問出這種問題來。可當有人對此冷嘲熱諷時,米莉安仍舊感到了一股由衷的不甘。
“卑鄙的海爾波,”她頭也不回地沉聲道,“他說得沒錯,你果然跟過來了……”
而在米莉安背後,剛剛顯出身形的海爾波隨即挑了挑眉。
“‘他’?嗯,你是說那個麥克萊恩?”略一頷首,他輕笑道,“怎麽,你都被人提醒過了,卻還敢往這兒來?為什麽不多求求他呢?要是那年輕人一心軟,你不就可以得到他的庇護了嗎?”
海爾波在哼笑之際,視線卻不停地在私下裡掃視著,魔力感應更是撐到了最大的范圍。很顯然,他其實也在擔心這可能是一個針對他而設計的陷阱。
畢竟再怎麽說,這一個人也沒有的情形實在是太過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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