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都市 > 燕辭歸 > 第425章 要不要點個火(兩更合一求月票)

燕辭歸 第425章 要不要點個火(兩更合一求月票)

簡繁轉換
作者:玖拾陸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16:13:36 来源:搜书1

  聖上遲遲沒有說話,繃著嘴角,連下顎線都繃緊了。

  徐簡說的話頗為大膽,但聖上不會指責他是危言聳聽,而是盡量平穩著心神去仔細分析。

  畢竟,李浚已經咽氣了。

  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若再按照常理去判斷李渡會不會兵行險著,恐怕已經不合適了。

  萬一他那二哥真的豁出去了,哪怕兵敗如山倒也要與他同歸於盡……

  李浚之前為何讓他為難?

  因為李浚夠瘋。

  尋常人出手,一招一式總有章法,瘋子出手,什麽都沒有,反倒叫對手抓瞎。

  聖上現在就是擔心,李渡真和徐簡說的那樣,殺人上癮、不管不顧了。

  那他有製住李渡的辦法嗎?

  自然是有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聖上低聲喃道。

  這是李浚跟徐簡說過的話,做君王的想奪人性命,說難一點也不難。

  只不過,坐在龍椅上的人都會收著些。

  沒有哪位君王不想當明主,沒有哪位君王想死後留下一片罵名。

  哪怕他李沂是陰差陽錯之下登上皇位,那也是既然做了就要做好,沒道理胡作非為。

  殺人很簡單,難的是殺得有理有據,師出有名。

  “朕,”聖上歎道,“朕知道,私底下對二哥發難,動作快些,盡量減少朝堂上的爭執與拉扯,速戰速決。

  之後把他那些罪過都好好列一列,雖說沒有證據,但也能穩住局面。

  可若是還有別的辦法,朕不想用這種方式……

  容朕再想想。”

  聖上這麽說,徐簡並不意外。

  或者說,在一些問題上刻板、守規則,這才是聖上的性子。

  今日若是有臣子謀逆,事情反倒還簡單些,但那人是晉王、是聖上的兄長,聖上行事無可避免地、想要更加板正。

  徐簡道:“茲事體大,皇太后那兒想來會有許多話要與您說,平親王病倒了,若不然他也進宮來了。”

  “朕要去一趟慈寧宮,”聖上說完又交代曹公公,“你等下去代朕去看看皇叔。”

  徐簡起身告退。

  曹公公一路送出來,臉上難掩沉重之色。

  徐簡壓著聲音道:“事關皇親,我有些話也不能說得太過,只是曹公公,我當真很擔心。”

  曹公公頷首,他又何嘗不是。

  “聖上周遭看起來安全,”徐簡又道,“前前後後那麽多人,送到禦前的吃喝都是查驗過的,可那廂慣會用毒。

  眼下已經曝露了兩種了,一種害了定王,一種害了永濟宮那位。

  萬一還有其他的,同樣神不知鬼不覺,那真是防都不知道怎麽防。

  原先那人還步步為營、謀算著後來居上,不會直接對聖上下手,眼下他既然變招了,誰知道會不會亂來。”

  曹公公連連應聲:“國公爺說的是。”

  “最叫人擔憂的還是大殿下,”徐簡下了一劑猛藥,“那汪狗子可是對方的人,他要突然對殿下發難……”

  曹公公神色愈發嚴肅。

  徐簡點明了,便不再多言。

  有些話他不好說,曹公公能說。

  曹公公不方便說的,皇太后那兒大抵能說。

  勸說便是如此,能事半功倍的,不用自己硬頂著來。

  徐簡回到千步廊時,李浚之死已經有了風聲。

  這也難免,單慎帶仵作進了永濟宮,曹公公也露面了,再加上又有傳言說平親王府急招了太醫,各路消息匯聚一處,漸漸也勾勒出了些輪廓。

  李邵心急,或是好奇或是緊張,情緒擾得他根本坐不住。

  想讓汪狗子去打聽打聽,又想起了徐簡不久前的提醒,到底還是沒有開口。

  因此,等徐簡一回來,李邵就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

  “怎麽還找了仵作?永濟宮死人了?前回死個小太監沒聲沒息的,這回陣仗這麽大,死的到底是誰?總不能是李浚自己死了吧?”

  徐簡看了眼外頭院子裡裝作無事、其實豎著耳朵想聽些內幕的官吏們,以手作拳,重重咳嗽了兩聲。

  這麽直白的提醒,那幾位官吏臉上一紅,也不好意思硬聽了,紛紛散開。

  隻汪狗子站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徐簡這才與李邵道:“永濟宮那位薨了。”

  李邵的眼睛倏然瞪大了。

  他是為永濟宮出點大事而幸災樂禍,但他確實沒有想到李浚真就死了。

  為什麽?

  李浚還是壯年,李邵兩次過去,李浚不說多麽神采奕奕、但也沒有一點病容,這樣的人怎麽就死了呢?

  “意外?”李邵的喉頭滾了滾,自己都有些不信。

  徐簡沒有說透:“單大人在查。”

  因著此事,李邵一下午都是懨懨的。

  外頭傳言越來越多,汪狗子心裡也發怵,直覺李浚的死和他昨日讓孫公公往主子那兒遞的話有關系。

  如果當真如此,就證明他報上去的消息十分重大,這應該是他的功勞一件,但汪狗子一點居功的心都不敢有,這山雨欲來的氣息讓他背後直發冷。

  下衙後,徐簡回到府中。

  前腳剛進正屋,後腳林雲嫣也到了。

  她剛從慈寧宮回來。

  倒也不是故意去打聽什麽消息,原就定了這天進宮陪皇太后與聞太妃打馬吊,哪知道就碰上這事。

  兩人交換了下消息。

  徐簡說了單慎在永濟宮查到的,林雲嫣說皇太后與聖上的溝通。

  “聖上過來,我就回避了,沒有聽見他們兩人說什麽,”林雲嫣道,“但我後來陪著娘娘,大抵能猜到她的想法。

  自從聖上登基後,除了最初那段時間,她幾乎不插手朝堂事情,后宮也都全部交給皇貴妃了。

  娘娘做事很注意那個‘度’,可我覺得,她這次可能會越俎代庖。”

  越俎代庖,不是什麽好詞。

  可用在皇太后和聖上之間,亦並非是惡言。

  皇太后想要出手,不是她不信任聖上,事實恰恰相反,正是她明白聖上,讚同一位帝皇在處理朝堂事家務事時必須要有的克制,才會代為出手。

  她可以背罵名。

  徐簡道:“皇太后越是如此,聖上越會體諒。”

  論起相互支持與體諒,這對沒有養育之恩的母子,說不定反倒比董妃與李渡那對養母子更重。

  “不過,我想來想去也沒有想明白,李渡到底想做什麽?”林雲嫣道,“兵行險著也不是這麽險的,他雖然習慣斷尾,但此次這尾巴得斷到根了吧?”

  徐簡給她倒了盞茶,道:“他被查到腦袋上,身份眼看著要被揭出來,此舉也是迫不得已。

    只是,他這一步的確出人意料,李浚應該也沒有想到會遭毒手。

  不過他應該還有後手,他殺李浚必然有他的目的。”

  林雲嫣頷首:“但凡消息快些的這會兒都曉得李浚薨了,明日早朝應是有一番熱鬧,看看李渡怎麽發難吧。”

  “我倒是盼著他急切些,也好讓聖上下定決心。”徐簡笑了笑。

  林雲嫣聞言,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你反正不去,要不要點個火?”她問。

  兩人仔細商議了幾句,定下來之後,徐簡備了紙墨,林雲嫣簡單寫了封信蓋上火漆,由玄肅跑一趟送去了誠意伯府。

  晚飯後,他們拿到了林璵的回復。

  林璵連字條都沒有準備,隻口述了三個字:知道了。

  翌日。

  朝房裡眾朝臣神色嚴肅,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嘀嘀咕咕說著話,彼此傳遞著消息。

  林璵沒有進去,只在外頭長廊下,就見仁遠伯慢著步子過來。

  兩人打照面,彼此問候一聲。

  擦肩而過時候,仁遠伯腳步微頓,壓著聲音道了“放心”兩字。

  待入金鑾殿,幾句尋常朝堂事後,氣氛一下子肅殺起來。

  有人直言問起了永濟宮之事。

  聖上喚了聲“單愛卿”,單慎會意,橫跨一步站到大殿中央,面無表情地說了起來。

  眾人聽他案前案後、口供物證,顯然是把李浚的死當作一起凶殺案來辦了,一時間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說錯,應是沒錯,有理有據做事。

  說對……

  薨的是李浚,是皇親,是聖上的兄長!

  怎麽能是一樁普通的凶案呢!

  再一想,哎呦!下毒謀害!連李浚都敢殺,哪位發癲了?!

  殺他幹嘛?

  他都被先帝關了十幾年了!

  其中到底出了什麽事?

  有人著急,追著問單慎:“單大人,凶手呢?”

  單慎一板一眼道:“正在追查。”

  這個答案顯然無法平息殿內議論,反而聲音越來越響。

  林璵的視線越過一眾官員,看向前方,平親王告病,站在前位的正是晉王李渡。

  與林璵猜想的不同,李渡看起來很平靜,既沒有擺出義憤來,也不見多少傷心,只在賢王與他說話時微微點頭或搖頭。

  這是成竹在胸嗎?

  還是說,李渡本沒有在這時候發難的打算,所以不急不躁。

  林璵收回目光,就見仁遠伯動了。

  仁遠伯咳嗽了兩聲,道:“那位在永濟宮住了十幾年,一直好好的,要說下毒藥也不該下到他那裡去。

  臣唯一想到的就只有輔國公了。

  聖上,輔國公前些日子奉命去過一趟永濟宮吧?

  不知是因為何事?”

  問完後,仁遠伯也不等聖上開口,繼續自說自話:“臣自然不是懷疑聖上,聖上定不會與永濟宮有什麽矛盾,臣就是想著彼時隻輔國公與殿下會面,言辭激烈了有什麽矛盾也說不準。偏國公爺沒有上朝,也不清楚他們是不是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

  話才說到一半,突然有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仁遠伯,這話是什麽意思?”

  仁遠伯循聲看去,就見安逸伯那張凶神惡煞的臉拉得老長。

  饒是看多了挺熟悉,也不免被嚇了一跳。

  “伯爺,我是有什麽說什麽。”仁遠伯道。

  他本就是與誠意伯達成默契來“挑事”的。

  他們兩人年紀相仿,打小關系就還可以,只不過志向不同,他上朝是點卯,誠意伯原先是志在朝堂。

  只可惜世事無常,定國寺一把火,誠意伯打那之後也歇了心思,翰林院裡簡單度日。

  當然,都是點卯,人家林璵也比他點得像樣。

  他唯一比林璵強的是兒女多。

  勝了人數,輸了能耐。

  大抵是他自己就得過且過的,兒女們也都胸無大志。

  女兒還行,但寧安郡主出眾,尋常的貴女都比不了她。

  兒子嘛,林璵沒有親兒子,但兩個侄兒像模像樣的,不似他那兩個兒子,沒被單慎徹底蓋上“紈絝子弟”的章已經阿彌陀佛了。

  年前宮門前廣場排排站,他來領人時著實丟人。

  丟人到他過年和誠意伯吃酒、大倒苦水。

  好在少年時有交情,昨晚上誠意伯私下請他幫忙,他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當嶽父的誠意伯都不擔心扯上輔國公,他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本以為站出來駁斥他的會是林璵本人,沒想到安逸伯先忍不住了。

  來就來吧,誰都一樣。

  仁遠伯抬高了聲音:“伯爺,不然您說說,永濟宮怎麽就出事了呢?”

  安逸伯冷聲道:“你今兒口氣有點大,我記得你前幾天提吃了幾口蒜?有五天了吧?”

  仁遠伯一張臉漲紅了。

  他做戲發難,怎麽還要在金鑾殿裡當著百官的面被說道這個?

  “您好好的提五天前的事做什麽?”他忙道。

  “那輔國公去永濟宮都是七八天前的事情了,你提起他來做什麽?”安逸伯反問。

  仁遠伯的臉更紅了。

  這是一碼事兒?

  老伯爺大把年紀,怎麽還講歪理呢?

  仁遠伯怕了他了,硬著頭皮繼續去問聖上:“聖上,那日輔國公到底為何去永濟宮?”

  聖上眼神深沉。

  他曉得林璵與仁遠伯關系尚可,仁遠伯平素又不摻和這些,今日發難大抵並非真的尋事。

  可他心有余悸。

  是。

  李渡看起來沒有任何手筆,但出手殺了李浚,豈會不作文章?

  而那些文章,就不會像仁遠伯那麽“溫和”了。

  質疑徐簡是假,借此質疑他這位君王才是真。

  得虧沒有往永濟宮裡伸手,要不然,真就惹了一身騷。

  徐簡說得對。

  時間有限。

  李渡不會給他多少時間,隨時都可以一步步後招蓋過來。

  母后昨日的意思亦很明確,他不方便動的手,她老人家代勞。

  聖上深吸了一口氣。

  母后助他許多,他怎麽能再讓母后出手做這樁事!

  他可以親自下令辦。

  師出有名,這一次,他先放棄。(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