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璟辭認為蕭珂繕肯以禮相待之人必是有大作為的,至少,百草堂的老闆在她看來對養花種樹方面很是有心得,非一般人能及。
「殿下要的花快要開了,可要現在去花房看看?」夫子今年已經過了不惑之年,說話時鼻子下方的鬍鬚一顫一顫的,帶了教書人的嚴謹。
俞璟辭疑惑的看了眼蕭珂繕,跟著往前,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綿延到拐角,綠景中很是讓人賞心悅目。
走進花房,俞璟辭見識廣也被震驚了,開透的山茶,玉蘭,月桂,花期明明不在一季,瞥向一旁的蕭珂繕,他神情自若,分明早已料到的樣子。
「殿下請往裡!」
很快,俞璟辭就斂了心底的情緒,去年俞老爺子大壽,他們兄妹準備的萬壽無疆的冬青毫無疑問成了俞老爺子愛不釋手的禮物,如今俞老爺子還把它們種在臨安堂的窗邊,累了躺在椅子上就能欣賞了。
走進最裡邊,只見一株帶刺的玫瑰上開出了金色的牡丹朵兒,金色的牡丹本就金貴,和紅色的玫瑰交相輝映,錯落有致,格外驚豔!
「夫子辛苦了!」蕭珂繕眼睛一亮,暫態消失在眼底,彎身探了探枝椏接觸包裹了布條,讚歎道「當初我就覺得夫子隱在山間埋沒了,今時我慶倖當初的決定!」
夫子神情淡淡的,不過俞璟辭卻發現在蕭珂繕說完最後一句時,他眉間閃過濃濃的憂愁,蕭珂繕轉過來問她時,她才回神。
「覺得如何?」
他沒有稱愛妃,俞璟辭也避過了妾身二字。
「世間難得!」
蕭珂繕對俞璟辭的評價還算滿意,柔和的臉流淌出少許柔情,「等夫子空閒了,給你弄盆不相上下的花兒,你想要什麼花?」
俞璟辭也不矯情,脫口而出,「花再沒終會枯萎,不知夫子可能種出樹上結不同果子的樹來,若是那樣,我會更歡喜些!」
夫子低了低眉,恭順回答,「老身早前也想試一試,不過娘娘若真想要怕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百草堂的名聲在俞老爺子大壽那日聲名鵲起,上門的生意越來越多,夫子是雅趣之人,做生意全靠心境和緣分,有的人即便花上千金,夫子也不會抬頭多看他兩眼,更別說做生意了,故而,百草堂在京城留下了清高之名。
這些,俞璟辭從俞墨陽嘴裡聽過一二,當下就點了點頭,「我不急,夫子忙完手上的單子再說!」
逛完整個百草堂,俞璟辭心裡有個打算,走到門口,等夫子轉身時,她才叫他,「夫子,百草堂忙,你人手太少,我那邊有個小廝對養花略有心得,你若忙不過來可以請他來幫忙,他也住這條巷子!」
夫子和小甲見過幾次面,一聽就知俞璟辭說的誰,又對她握了握拳,「謝謝娘娘好意,老身自會前去叨擾的!」
出了門,迎風而來的風吹得俞璟辭打了個激靈,大學紛紛揚揚遮擋了牆壁原來的顏色,蕭珂繕伸出手把她的手握在了手心,俞璟辭微微不自在,擰了兩下也沒抽出手便不再動了。
「可知我為何帶你來此?」蕭珂繕見她冷的鼻子通紅,對她身後的小廝道,「回太子府叫頂轎子來!」
俞璟辭想說不用,抬頭對上蕭珂繕視線急忙轉開了,「可是因為再過幾日皇后娘娘的生辰?」
蕭珂繕孝順,皇后對他有生養之恩,好的東西他自然先想著皇后娘娘。
蕭珂繕沒否認,待小廝身影消失在白雪中,他才答道,「宮裡好些年沒有熱鬧了,母后想趁著明年選秀前讓宮裡熱鬧熱鬧!」
對於第一句話俞璟辭是不贊同的,宮裡沒少熱鬧,不過因著蕭珂繕的面她不敢開口評論,至於後者,三年一次的選秀,太子府想必也要添人的,「哦?可是殿下讓妾身把榭水閣收拾乾淨了好等著人來?」
太子府的確還有幾個院子空著,她想蕭珂繕真是想多了,他不說,選秀秀女一來,她也要把榭水閣騰出來,不然,外邊就該說她不懂規矩,恃寵而驕了。
蕭珂繕沒想到她想岔了,也不解釋,兩人就肩並肩沉默的走著,剛出長巷,轎子就來了,蕭珂繕牽著她上了轎,她的手被他包裹著,他的手暖和,而她的手仍冷冰冰的。
「手怎還這麼涼?」想到出門得急,俞璟辭忘記帶暖爐了也不吭聲,不知為何,蕭珂繕此時心底有些煩悶,一把摟過她的身子,對著她乾裂的唇就咬了下去。
俞璟辭沒料到在轎子裡他也會胡來,當即雙手撐在他大腿上,低聲提醒,「殿下,這還是外邊呢!」
若是傳到宮裡,皇后娘娘肯定不會容她,白日宣.淫,蕭珂繕最多沒分寸,她就不一樣了,感覺那雙溫熱的大手漸漸探進了厚實的披肩,俞璟辭急了,「殿下......」
蕭珂繕聽了心裡更煩躁不堪,雙手環著她的腰,卻是沒了下一步的動作,他心底知道她情緒為何變了,可不想承認,因為,面前的姑娘眼裡雖然有迷戀,可也只在夜裡,她白日給的噓寒問暖都不是打心眼裡的關心,蕭珂繕甚至想到,俞璟辭對他的好說不定也只是為了討好他,畢竟,她二哥還在邊關!
片刻,蕭珂繕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了,手裡夾了一撮俞璟辭因為剛才扭動弄散的頭髮,「愛妃可是想你二哥了?」
果真,懷裡的身軀一震,蕭珂繕心情好了,「聽趙將軍上奏,你二哥年少英勇,在兵營已經立下了功勞,來年回京,父皇定會賞他,不知愛妃心底可為他高興?」
咽下嘴裡苦澀,俞璟辭笑得沒有一絲破綻,「好男兒志在四方,以往母親總說二哥玩性不改,可每每看了二哥的書信都會說二哥是俞公府的驕傲,妾身心裡邊也是這麼想的,他是我二哥,無論在哪兒誰也越不過他去,他為元叱朝出生入死好過在京裡遭小人算計!」
說的便是沈三少,雖他如今得了報應,可俞璟辭心裡邊還是為俞墨淵不值。
「愛妃還真是重情重義之人,既如此,今夜我們就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得了這句,俞璟辭一噎,埋著頭,看兩人不知何時交握的手,有些赧然和遺憾。
果真,夜裡蕭珂繕來了,早早就摒退了屋裡的丫鬟,俞璟辭知道他要幹嘛,又羞又惱又拿他沒辦法,她越是局促不安,蕭珂繕就越是得意,等她轉身去偏房,他也跟了去,不一會兒裡邊就傳來一陣羞人的喘息。
俞璟辭被壓在浴池壁上,渾圓暴露在外邊,不用看她臉色肯定紅透了,偏背後的人還不肯放過她,雙手裹住她的渾圓,頭枕在肩頭問她,「愛妃舒服嗎?」
站著累,俞璟辭自然是不舒服的,估計沒等到回答,身後又是劇烈的一個挺身,俞璟辭忍不住往後仰,嘴裡輕喘一聲,又急忙咽下。
蕭珂繕愛死了她這副忍無可忍的模樣,翻過她身子,兩人坦誠相對,掰過她肩膀,兩人視線齊平,她的眼底氤氳了水霧,柔光閃閃,他暗罵了句妖精,又是重重的一個挺進。
俞璟辭被他連續的攻擊弄得毫無反應能力,胸前沒了他包裹有點涼,她伸手要環住他手臂卻被推開了。
「愛妃喜歡嗎?」
俞璟辭說不出口,全身酥癢難耐,偏他不輕不重的磨著自己,水霧漸漸聚集,匯成一滴晶瑩從眼角滾出,她動了動身子好迎合他的撞擊,誰知竟被躲了去。
「殿下?」聲音迷蒙得她瞬間恢復了清明,剛才是她在撒嬌?來不及思考,就被他隨之而來的揉捏弄得迷了心智。
沈梓姝如今在外的名聲不好,皇后娘娘又明顯不出手幫忙任由流言滿天飛,沈梓姝急得沒辦法,聽說太子帶俞璟辭出府去了,她心底有氣因著走不開也沒計較,聽沈老國公派出去回來的人說,這事兒果真和陸怡顏有關。
沈梓姝不明白,兩人這些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陸怡顏怎的盯上她了?當初她對陸家落井下石沒留下任何把柄,陸怡顏不可能發現。
陸怡顏沒想過沈梓姝會放過她,反正她名聲壞了,明年又到了選秀,她對爭寵已經沒了興致,她以為沈梓姝即便知曉事兒是她做的,也不敢拿她怎麼樣,可惜,她忘了沈梓姝背後的皇后娘娘。
沈梓姝的確拿陸怡顏沒辦法,可她沒有不代表皇后娘娘沒有,反應過來的沈梓姝知道皇后娘娘當日不過是為試探她,後悔得同時急忙進宮見皇后,說明當時她心裡得估計。
皇后知道肯定有人背後提點了她,不過也懶得計較了,往太子府頒發了一道懿旨,說陸怡顏出身不正,德行有虧,不配在太子府伺候太子,一瓶砒霜賞賜於她。
陸怡顏就那麼去了,俞璟辭聽後也只是淡淡的朝夢春閣望了兩眼,有的人死了倒是種解脫。
陸怡顏已死,對外說的是她小產後身子一直不見好,最後還是拖著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