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璟辭低頭整理破損的衣衫,衣不蔽體的她本能的快速走到衣櫃前,一手緊著胸前的布料,一手在衣櫃裡翻找,猛然不注意,後背被人往前一推,她的臉挨上了衣櫃門,嚇得她驚呼出聲。
門外山楂詢問,「主子,怎麼了?」
俞璟辭又羞又惱,因為蕭珂繕貼著她的背,埋在她脖頸間,「愛妃剛才真威武,本宮差點一瀉千里,還好記著愛妃最是捨不得浪費這才忍住了!」
抓著俞璟辭的雙手舉過頭頂,蕭珂繕不用看也知道她胸前的渾圓定被壓得變形了,聽著俞璟辭輕碎的嘀咕,好比最動人的旋律,蕭珂繕湊向了耳垂!
俞璟辭已經站不穩了,被壓得難受,尤其前邊一片冰涼,後邊一臉火熱,涼與熱的交織讓她難受異常,扭了扭腰身擺脫此時的困境,可蕭珂繕哪會讓她得逞?
腰間盤著的一隻手慢慢往下,她的心就重重提起,「不要~」腳不自覺踮起穩住身子,可不一會又軟了下去!
她擔心舒玉婷還在門外,只得咬著嘴唇,全身繃得緊緊的,蕭珂繕不停讓她放鬆的話絲毫不能安撫她,直到被頂上雲端的那一刻,她嘴尖浸入一股腥甜,身子不穩的倒向了一邊,湧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其實俞璟辭腦子清醒著,可她不敢睜眼,她害怕一睜眼整晚就睡不了覺了,故而才裝暈。
還好,這招有效,蕭珂繕把她放在床上,以沾枕頭,剛才瘋狂的那一幕反而更加清晰,拿被子捂著臉,不敢望櫃前的那團污漬。
過了好一會感覺被單被人扯開,一個溫熱的東西貼著大腿,俞璟辭一激靈差點掀了被單,熱毛巾漸漸往中間移去,俞璟辭的感官隨著移動的毛巾也越來越敏感,當毛巾的熱度浸入肌膚,俞璟辭雙腿不自主往上一拱。
「還以為你睡了,竟是本宮想岔了!」頭頂傳來熟悉的語調,俞璟辭趕緊求饒,「妾身本來睡著了,剛才腿間一涼被驚醒了!」表情很是諂媚,「殿下,天黑了,早些睡吧!」
蕭珂繕沒說話,敷了一會拿著毛巾走了,很快又轉了回來,俞璟辭趕緊閉著眼,移到裡側,倒真有了困意。
還好蕭珂繕體諒她明天起得早,沒再動靜,清醒的時候被蕭珂繕擁著,還未著一縷,俞璟辭甚是不習慣,大半個時辰過去,她再也忍不住,「殿下,可否幫妾身拿了寢衣來?」
穿上衣服,俞璟辭全身才放鬆下來,懶得計較擱在某處不肯挪開的手,俞璟辭強迫自己趕緊睡去!
饒是如此,第二日還是起遲了,俞璟辭喚了聲夏蘇後自己開始穿戴,估計大家都在門口等著了,今天去晚了不知道要被笑話多久呢!
夏蘇端著水盆進來,見俞璟辭衣衫的繩子都系錯了,她還不自知開始穿褲子,夏蘇望瞭望外邊的天色,提醒,「主子,不用著急,剛才太子妃派人說了,等太子出征後再出發!」把盆放好,過去幫著俞璟辭穿衣。
「怎的又改了?」說完想到一早不見蕭珂繕影子,仿佛明白了什麼,在夏蘇了然的眼神中哦了聲,神色如常道,「如此也好,你抽空做些能擱的吃食帶上,寺裡邊清閒,不能讓肚子也清閒了!」
夏蘇應是,等俞璟辭出去用膳,叫人進屋收拾了遍屋子,在蕭珂繕提醒的地方用毛巾擦了幾次。
俞璟辭一進未央閣就感覺到氣氛不尋常,舒玉婷和陸坊萱請安嘴不對心的話她已經司空見慣,可大家的眼神有意無意瞄過她,俞璟辭想忽略都難。
想必是推遲去護國寺惹得禍,俞璟辭還跟往常一樣的對沈梓姝和周瑾,她不說話,儘量降低她的存在感。
「妹妹真是好福氣,進府的時間不是最久也不是最短,可在咱殿下那兒,你怕是排第一了吧!」有人酸溜溜說道,俞璟辭看了她一眼,是住在未央閣的良人,父親是個四品大員,在朝堂有幾分威嚴。
俞璟辭埋著頭,不接話。
「你嫉妒了就直說,她沒進府殿下都是雨露均站,她一來,道成了一枝獨秀了!」周瑾的話可要直白得多。
俞璟辭嘴角噙著笑,蕭珂繕臨幸過好幾名秀女,她是知道得,周瑾這是往她身上潑髒水了。
「周側妃說的是我嗎?還以為我聽岔了,府裡的事兒都是殿下說了算,您有什麼事兒找殿下說豈不更合適?究竟是一枝獨秀還是競相盛開,你心裡不是清楚嗎?」俞璟辭一直不是軟性子,回擊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周瑾沒料到俞璟辭會反駁,視線一一掃過被臨幸過的秀女,嘴角一瞥,「你怕是不知道吧,之前殿下雖然召了幾位自以為傾國傾城的秀女侍寢,可當中發生的事兒可就有得說了!」
她的話一說完,當場的好幾名秀女臉色一白。
當時,蕭珂繕雖然召了她們侍寢,可他只是問她們會什麼才藝,讓她們表演一番,其他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俞璟辭見著幾名秀女臉色聯想當時她們侍寢後的神情就心下明瞭,雖然心知肚明,可那種事兒,誰也不敢攤開了說。
「一大早周側妃火氣就重,待會見著小皇孫了可要收斂著,別嚇著他了!」俞璟辭轉開話題道。
每日沈梓姝都會帶著她們去看望韓良人,自然也會看一眼小皇孫。在俞璟辭看來,沈梓姝怕是找她們作證,那麼多人在,即使小皇孫後來得了病也跟她無關。
她不知道沈梓姝是一朝被蛇咬還是真的做賊心虛,左右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她無所謂。
周瑾撇了撇嘴,沒有再說。
到了韓良人住處,不知是不是說話聲音大了,小皇孫真的哭起來,舒玉婷望瞭望俞璟辭,又看向周瑾,她的舉動讓其他人都移開了在小皇孫身上的視線。
周瑾一怒,上前刪了舒玉婷一個耳光,「什麼眼神?不懂規矩嗎?打量我也要看看你品級夠不夠!」
舒玉婷捂著臉,耳朵通紅,「你竟敢打我?」
舒玉婷因著賢妃寵愛,從小就覺得高人一等,當然,那人自然不是長樂。在官家小姐中,她更是恥高氣揚,周瑾沒進太子府前見著舒玉婷也要好臉陪著,如今竟刪舒玉婷耳光,讓她如何咽得下這憋屈。
「打你怎麼了?來太子府前舒大人沒教過你規矩嗎?胡亂瞄人就是你們舒家的教養?」周瑾怒斥著臉,小皇孫哭得更大聲了。
舒玉婷臉一陣紅一陣白,習慣性的看向陸坊萱,誰知她也低著頭,一跺腳,豁出去了,「我看你怎麼了?剛才俞側妃說你火氣重別嚇著小皇孫,你一來小皇孫可不就是哭嗎?我不看你看誰?」
周瑾一直潑辣,而且一根筋,聽了舒玉婷的話又是一個耳光,「以為太子府是舒家是不是?別以為有賢妃擔著就可以作威作福了,太子府可不是賢妃說了算!」
舒玉婷哭著眼,淚眼汪汪的跪在沈梓姝旁,「太子妃,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周側妃亂發脾氣,性格暴戾......」
沈梓姝本想不理會,可舒玉婷都說了,她就算不看舒家的面上也要看看賢妃,「多大點事兒?小皇孫還小,你們說話聲音如此大,別說小皇孫?就是小皇子來了都會被你們嚇著!」
舒玉婷還想狡辯,被沈梓姝呵斥道,「頂撞側妃就是你不對,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沒反省好別來請安了!」說完又看向還在憤怒的周瑾,歎了口氣,「你身為側妃,該是做表率的時候,怎麼輕易對她任打任罵?你也先回去吧,本宮看著你就頭疼!」
周瑾無所謂的矮了矮身子,帶著人走了。
小皇孫真被嚇著了,在奶娘懷裡吃奶時,嘴巴還顫抖著,時不時哭上兩聲。
沈梓姝覺得身子乏了,讓大家都回去,對俞璟辭道,「你先留下,我有事兒跟你商量!」
在韓良人的地界說話確實不太方便,沈梓姝把俞璟辭帶到花園,親自沏了壺茶,「我找你來不是什麼大事兒,早上她們什麼情況你也看到了,殿下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身為側妃為殿下排憂解難傳宗接代的同時也要多照顧其他人的情緒,這樣,人家才會誇你做事大方,進退有度,賢良淑德,而不是為了巴結討好你胡亂說說!」
沈梓姝一番話說得有情有理,站在俞璟辭角度為她考慮得多,俞璟辭不是傻子,一聽就明白沈梓姝跟其他人一樣怕也是嫉妒上她了。
「太子妃嚴重了,我哪有能力為殿下排憂解難?」為蕭珂繕排憂解難的只有朝中大臣,她要是稍不注意被掛上女子干政的帽子,她可就洗不清了。
沈梓姝也意識到了,不久道「我呢,也是讓您勸勸殿下,今年一批秀女是皇上撥下來的,若惹惱了皇上......」
「太子妃嚴重了,您跟殿下多年夫妻,他什麼性格你多少也瞭解聽說過,他決定的事兒,別說我們,恐怕皇上皇后都不能輕易更改!」
沈梓姝一噎,接著還是勸了幾句,不過俞璟辭都不跳坑,沈梓姝沒有辦法,殿下臨幸妃子的情況她不好跟皇后回饋,不然皇后會以為她管理後宅不善。
下午,俞璟辭拿出針線,小娃子皮膚軟,俞璟辭買了匹極軟的布料準備為周氏肚裡的孩子做衣衫,她繡的樣子是胡亂想的,反正小嬰兒不懂美醜,只要料子柔和就成!
石榴樹上結了幾個小小的石榴,青色的果子,跟葡萄差不多大,俞璟辭甚為興奮,問小甲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讓石榴的果子快些成熟。
小甲弓著身子給石榴樹施肥,成親後,他身上的氣質變了許多,以前的小甲性子好,可總會流露出一種傷心和仇恨,而如今,他的身上多了份沉澱下來的穩重和溫馨,想必是受禾津的影響吧。
「主子,萬物生長都有其規律,揠苗助長對植物生長可是事倍功半!」小甲把土裡的蚯蚓裝在一個袋子裡,俞璟辭看得惡寒,「可百草堂的夫子能在冬日種出除臘梅以外的花,可見,法子都是人想出來的!」
「愛妃說得有理,本宮也這麼想過!」蕭珂繕站在走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俞璟辭,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的俞璟辭讓他感受到一份安寧,「不過......」他話鋒一轉,「花開花落都有定數,夫子雖在冬天培育出了花朵,可到了春天它們綻放的季節反而失去了活力,可見,扭轉植物本身的生長季節還是會有些許遺憾!」
俞璟辭本就胡亂說說,聽了蕭珂繕的話,她覺得是不是想多了。
「殿下今日不用處理公務嗎?」俞璟辭起身,欠了欠身子,問道。
蕭珂繕坐在俞璟辭一側,在小甲看不見的地方捏了捏俞璟辭的手,「父皇憐我出征在即,免了我手裡的公務,如此,日出而作可以換種方式了!」
俞璟辭一聽,想到了別處,斜眼倪了蕭珂繕一眼,起身理了理衣衫兩側褶皺,對小甲說道,「你好生養樹,等石榴熟了賞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