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嶺小學?」般若聽到這個學校的名字,臉上露出明顯的不可思議,她再次確認:「您再說一遍,是哪個小學?」
霍奶奶收起笑意,理所當然地回道:「鳳嶺小學,怎麼?這學校有什麼不對?」
般若眉頭微蹙,事實上,這個學校她前世聽說過,卻沒有去過,據說鳳嶺小學是所鄉下學校,剛開始有不少學生,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鄉下學校的學生大部分都去了城裡上學,慢慢地,鄉下的小學開始空了,有些學校雖然有數十名教師,可一個學校只有幾名學生,出現了十名老師帶3名學校的滑稽場面,而鳳嶺小學也是這樣,更要命的是,幾年下來,鳳嶺小學竟只剩下一名學生,理所當然,這樣的學校要被取締,而就在學校關門前夕,這學校裡僅剩的最後一名學生穿著紅衣服跳樓身亡了。
這之後,學校再也沒有一個學生,學校的大樓都空置下來,原本政府是打算把這些大樓作為他用,可是,就在政府帶人去看房子的時候,卻發生了許多奇怪的事情。
「鳳嶺小學還有學生?」般若眉頭緊鎖。
「當然有!」
霍奶奶還沒說話,霍夫人瞥了般若一眼,不以為然地說:「當時是我陪媽一起去做的慈善,當時,整個學校到處都是人,人家該做操做操,該上課上課,操場上有不少學生在跑步,餐廳裡有許多學生在排隊買飯,根本不是外人所說的,荒無人煙!」
霍夫人說著,不喜地看了般若一眼,而後對下人吩咐道:「程媽媽,把東西拿來。」
程媽媽拿來一個袋子,裡面裝滿了孩子做的手工紀念品,霍夫人拿著那紀念品說:「你自己看,這些紀念品都是孩子們送給我的!」
然而,般若看著那些所謂的紀念品,眉頭卻皺得更緊了,她看向旁人,所有人都稱讚著紀念品,般若把那堆東西放在桌子上,隨即念動法術,將符咒貼了上去,很快,符咒發生作用,那紀念品陡然喪失了光澤,從一堆花花綠綠的東西變成了兩顆眼珠。
其他見狀,都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東西?」霍夫人嚇得退後一步。
般若上前一看,這眼珠比較大,應該不是人類的,倒像是某種動物的。
程阿姨說道:「我以前在老家養過牛,我看這眼珠像是牛眼。」
牛眼?怎麼會有牛眼?
霍夫人驚道:「怎麼可能?我拿回來的時候明明是用紙疊的手工作品!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眼珠子?」
霍奶奶也驚到了,霍老爺子攬著她安慰,霍遇白見狀,走過來,把那對眼珠子包起來,扔到一旁。
「別怕!」又對般若說:「般若,這事你怎麼看?」
般若沒做聲,她掏出電話,給王長生打過去,王長生之前經常去鳳嶺的老同學家喝茶下棋,對那邊比較熟悉。
「爸,我想問你個事,鳳嶺小學還有學生嗎?」
「鳳嶺小學?」王長生想了想,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聽說鳳嶺小學早就沒有學生了,當時政府不是還打算把那邊的房子做別的用途的?」
「哦,你說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之後,政府招商好幾次,但沒有一次成,說起來,這事情真的很邪乎,當初鳳嶺鎮把這件事上報上去,上面派了個天師下來查看情況,那天師說,這學校煞氣重,比較邪門,只能用作學校,不能做別的事情,否則,將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王長生說道。
「原來是這樣。」般若說完,又盯著那牛眼看了許久。
「不過,3年後,鳳嶺小學重新招生,用作學校了,因為鳳嶺那邊劃作本市的郊區,因此,有不少人願意在鳳嶺小學,小學便又開了起來,誰知道,剛開學沒多久,那裡就發生了一次很嚴重的事故。」
「事故?什麼事故?」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聽我好友說的,當時他說的含糊,我問了好幾次他都沒告訴我,我看他好像不太想說,就沒細問,怎麼了?你現在在鳳嶺小學?」
般若搖搖頭。「不是,只是打聽一下。」
她掛了電話,再次看向霍老夫人的臉色,只見霍老夫人面色發黃,看起來很不對勁,般若記得上次看霍老夫人,她雖然年紀不小,可皮膚卻十分白皙,兩頰還很紅潤,根本不像一般的老人皮膚皺巴巴的,倒很有些少女的神采。
般若有種感覺,眼前的霍老夫人很不對勁,可是她細看又看不出太大的問題,但唯一可以肯定是,霍老夫人身上沾了一些陰氣和鬼氣。
霍老爺子沉聲問:「般若,這你剛才一進門就問老太婆去過哪裡,是不是她有什麼不對勁?」
般若這才又把目光移向霍老夫人。
「老夫人身上陰煞氣較重,可見是撞了鬼。」
這句話讓所有人變了臉色。
這句話驚動了整個霍家,霍家所有人都趕了回來,包括霍傾城,她雖然對般若很不滿,眼睛一直對般若放冷箭,卻也沒敢出來說句難聽的話。
般若跟霍遇白商量後,決定去鳳嶺小學探個究竟,兩人剛走出霍家大門,就聽到王長生打來電話。
「般若,你打聽鳳嶺小學的事情,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王長生的口氣有些急。
「怎麼了?」
「是這樣,我剛掛了你的電話,就接到我朋友的電話,他說他家的親戚不見了。」
般若只皺眉道:「人不見了,應該找警察才對!」
「我也是這樣回復的,可他說,村子裡最近一共失蹤了五個學生,都是無故不見的,奇怪的是,昨天晚上有人遠遠看到,朋友家這個小親戚人在鳳嶺小學教學樓的走廊裡走來走去。」
般若聞言,知道這事不簡單,再聯想到霍老夫人撞鬼的事情,便說:「爸,你在那邊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很快,般若便和霍遇白一起去了鳳嶺鎮。
這個小鎮是典型的南方小鎮,歷史悠久,人口稀少,鎮子上人口結構簡單,鄰里之間都認識,誰家少一隻羊全鎮的人都會知道,更別說是有人失蹤這樣的大事情了,失蹤一個也就算了,一下子失蹤了五個人,這樣的事理所當然在鎮子上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般若到了那裡,王長生的朋友吳成安把她迎進家裡,給她倒了茶,才說:「你是長生家的二閨女吧?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姓吳。」
「吳叔叔。」般若打了招呼。
吳成安面色有些恐慌,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聽你爸爸說,你會捉鬼……」
般若聞言,不解地問:「只是失蹤了一個人,應該報警才對,為什麼要找我?」
吳成安想了想,搓著手,來回踱了一圈,才不安地說:
「你有所不知,這次失蹤的幾個孩子都是女孩,而且相互間都認識,她們都是同齡人,當年都在鳳嶺小學上過學,而且,都不學好,就拿我家這個親親吳悅來說吧,她從小就是個小太妹,抽煙喝酒去錄像廳,跟男孩子一樣痞氣,雖然我是她親戚,但我得說句實在話,這孩子沒少幹壞事,經常欺負人,不過那都是從前了,自從那件事以後……吳悅的性子就改了,她現狀內斂不少,性子也變了很多,經常一整天都不說話。」
「那件事?」
「是,你應該知道的,就是鳳嶺小學的那件事。」
般若不解,「說清楚。」
吳成安抽了口煙,這才低聲說:
「當時這事鬧得很大,還上了社會新聞,你應該聽說才對。當年,我們村子裡有個叫平安的小女孩,她父母早早離婚,又各自有了新的家庭,誰都不願意要她,因此,便把她丟在了鎮上,讓她跟自己耳聾的爺爺和眼瞎的奶奶一起生活,因為父母不在身邊,這女孩子又不愛說話,因此經常被人欺負,說是欺負狠了的時候,那些六年級的小孩都會把她衣服給扒了,用煙頭燒,用針戳她,她經常受這樣的折磨,久了開始精神恍惚,而給她洗澡的奶奶又看不見她身上的情況,因此,她被虐待了很久都沒人發現,當時這學校的老師雖然知道這件事,卻沒管,有一天,這女孩又在廁所裡被人虐待,她被打狠了,實在受不了,就大叫一聲,哭著從3樓跳了下來,這一跳,也不知怎的,臉朝地,眼睛戳到了地上的樹枝,而後死了。」
般若越聽,心情越沉重,吳成安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說來也慚愧,帶頭欺負平安的人,就是我那親戚吳悅,吳悅當時是學校的大姐頭,見平安長得瘦小又不會反抗,便天天找人來欺負她,那會子吳悅還小,不知道事情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直到後來平安跳樓自殺,她才被嚇壞了,被她父母給接去了外地。平安死後,學校一直不承認這件事,想把事情壓下來,可平安的父母想趁機訛學校的錢,便把事情鬧上了媒體,全國很多人關注這件事,說來也邪門,平安死後,學校的清潔工晚上經常會撞到鬼,說是有個女孩眼睛瞎了,她拿著自己的眼珠子挨個問『誰看到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見了。』這之後,學校的學生經常生病,原本就沒多少學生,出了這件事後,很多家長給孩子轉學了,夜因此,鳳嶺小學再次又變成了一所空學校。」
般若聞言,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你更該報警才對!」
「這事根本不是警察能管的!」吳成安一臉慌張地說:「你有所不知,有人看到這五個女孩子都是自己走進了鳳嶺小學,但是她們幾個人,平常走鳳嶺小學都會繞道走,從來不敢進去,說她們是自己走進去的,我可不相信。」
「而且,她們雖然進去了,可自那以後就沒人看見她們出來,警察也進去找了,這所學校根本一個人都沒有。所以說,這事是鬼在作怪!是平安的鬼魂回來找吳悅算賬了!般若姑娘,你一定要救救吳悅,吳悅真的知錯了!那時候她年紀小,雖然不對,可現在她已經改了,總要給她一個改邪歸正的機會才是!」
般若聽了這話,對那個叫吳悅的女孩沒有絲毫同情,她十分討厭校園霸凌事件,十分討厭那些個女孩子仗著自己有點資本便去欺負弱小的人,在她看來,這個叫吳悅的人就算真的被平安的鬼魂找上門,也是咎由自取,然而,即便如此,那鬼魂若要真作怪,她也不能坐視不理。
等般若到鳳嶺小學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般若走進教學樓裡,只見荒廢已久的教學樓內沒有一絲燈亮。
校園裡安靜極了,一時間,般若只能聽到她和霍遇白兩人的腳步聲。
越是寂靜,越是嚇人。
上樓的瞬間,般若腦海裡閃過無數恐怖片的瞬間。
很快,她來到三樓,她剛站定,忽然,一個黑影從她身後一閃而過。
般若皺眉回頭,卻見身後空空蕩蕩,什麼人也沒有。
「般若?」
「我沒事。」
「我拉著你。」霍遇白牽起般若的手,往前走。
兩人的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教學樓內,更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很快,般若來到那女孩跳樓的衛生間,這個衛生間和普通學校的衛生間沒兩樣,迎著月光,她看到眼前的門斑駁且破舊,她伸手打開衛生間的門,只聽「吱呀」一聲,把般若的心也提了起來。
一股霉味撲面而來,緊接著是一股強大的陰煞氣,般若心生戒備,很快,她看到一個影子從衛生間的廁所門裡爬出來,那影子很矮小,貼著地板爬行,等它爬出來以後,般若藉著月光才看到,那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她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的模樣,讓人害怕的是,她的眼睛裡戳著兩根木頭。
「你想多管閒事?」那女孩雖然沒有眼睛,卻還是感覺到了般若的存在。
般若冷聲道:「你若要作怪!我便不能坐視不理!」
「我呸!」平安吐了口唾沫,冷笑一聲:「當初她們欺負我的時候,怎麼沒有一個人出來說句話?她們可真夠歹毒的,每天用打火機燒我隱私部位,用針縫我的嘴,用煙頭燙我!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個煙頭的印記嗎?足足有39個!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就該死!我一定要讓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般若聞言,心裡不由歎了口氣,無意,平安的遭遇是讓人同情的。
「吳悅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你已經死了,陽世間的事情就不能放下嗎?」
「不能!」平安惡狠狠地瞪著般若,她狠聲說:「我修煉了那麼久,終於有了法力,我死前就說過,就算我變成厲鬼也不會饒了她們!」
說完,她陡然飄了起來,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般若陡然警覺起來,她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平安跳樓的地方,這時她抬頭一看,只見月光下,走廊外面有一條繩子,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她疑惑著拉了下那繩子。
這時,四個重物陡然墜落下來。
「啊!」尖叫聲傳來,伴隨著哭泣聲。
般若這才看見,原來,這繩子上綁著的不是重物,而是四個女孩!
是的,女孩!全都是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她們手被綁在繩子上,吊在半空中。
般若眉頭緊鎖,那個叫平安的女鬼陡然飄到那四個女孩面前。
女孩見她雙目插著樹枝,流著血的恐怖模樣,都被嚇得尖聲大叫。
「你們怕我?哈哈哈!你們居然怕我?」平安又哭又笑:「要不是因為你們這幫畜生,我怎麼可能12歲就死了?要不是因為你們,我根本不會那麼痛苦!你們現在總算知道害怕的感覺了吧?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就這樣輕易死去的,我就要讓你們嘗嘗這種擔驚受怕的滋味!再嘗嘗眼睛瞎了的感覺!」
「啊!不要!不要!」吳悅哭著大喊:「不要殺我!當初是我不對!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時候小,不懂事,你就饒了我吧!」
「饒了你?」平安冷聲一笑:「我當時也是這樣求你的,你為什麼不饒了我?」
「不要殺我……我好疼,好疼……」
「是啊!好疼!被火燒,被針戳,被煙燙,都好疼!可是你們放過我沒有?你們不僅沒有放過我,你們還變本加厲!你們這種人,簡直就是畜生!是魔鬼!你們不配做人!」平安的臉上露出一抹厲色。
她陰沉著臉,因為雙目流血,十分駭人。
幾個女生被嚇壞了,大喊大叫。
般若見狀,掏出七寸銷魂釘,冷聲說:「平安,雖然你死得冤枉,但我不能容忍你回世間害人。趕緊放了她們!我可以為你超度,讓你下輩子投胎去個好人家。」
「投胎好人家?不!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只要她們嘗盡我的痛苦!所有人都不愛我!我的父母不愛我!世人也不愛我!她們只會欺負我!沒有眼睛好疼,好疼……」
平安說著,那雙流血的眼睛裡流下兩行眼淚。
「我要她們把我的眼珠子還給我!」
說完,平安伸出尖利的雙手,陡然抓向那五個女生。
般若見狀,連忙飛出七寸銷魂釘,讓般若意外的是,平安根本躲都不躲,她任七寸銷魂釘釘在自己的身上,寧願死,寧願灰飛煙滅,也依舊將手抓向了那五個女生的眼睛。
般若只聽一聲慘叫,她分不清那慘叫是來自於平安還是那五個女生,很快,七寸銷魂釘跌落在地,般若緊接著掏出無為布袋,將平安收了進去。
月光下,五個被吊著的女生背對著般若。
這時,那個叫吳悅的女生慘叫一聲,而後緩緩地,緩緩地扭過頭,只見她一雙漂亮的臉上,卻沒了眼珠子,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在流著血。
她慘叫道:「我好疼……」她終於體會到平安的疼痛。
月光下,其他四個女生也齊齊回頭。
一時間,般若只覺得後背發涼。
平安終於找到了她的眼睛。
他們的慘狀讓一向鎮定的霍遇白都皺了眉頭,霍遇白趕緊叫了救護車,很快,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為了怕般若會受到牽連說不清,因此,霍遇白讓般若早早離開現場,他留下來回答警察的問話。
到了下午,霍遇白才得以回家,好在問話的方警官跟他認識,雖然別人不信,但是方警官卻深知,這世界上的確有鬼,因此,從被害人口裡得知害她們的根本不是霍遇白,便把霍遇白放了回來。
般若給霍遇白倒了杯水。「辛苦了。」
「還好。」霍遇白看著她,沉聲問:「般若,奶奶她應該沒事了吧?」
般若搖搖頭,面色凝重地說:「不知道怎麼的,我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可能跟鳳嶺小學沒多大關係。」
「什麼?不是說奶奶是去那裡做慈善,結果撞了鬼嗎?」
般若點頭道:「今天我離開的時候,確實發現鳳嶺小學有不少鬼,但這些鬼並沒有惡意,也沒有害人之心,只是一些游鬼而已,他們之所以留在世界上,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想去投胎,這些鬼應該不是造成奶奶反常的原因,再者,平安對奶奶也沒有惡意,更不可能傷害她。」
頓了頓,般若繼續說道:「我有一種預感,覺得這事並不簡單,這樣吧,今晚我跟你再去一趟霍家,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
當天晚上,般若待在霍遇白的房間內,只等夜深,一探究竟。
到了半夜,從樓梯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般若和霍遇白對視一眼,打開門跟了出去。
很快,兩人來到廚房,他們從門外看過去,只見霍奶奶穿一身紅色的旗袍,正披頭散髮,站在冰箱前,手裡抓著一塊巴掌大的生牛肉,往嘴裡塞。
霍奶奶平時生活很講究,飯量也小,幾乎不吃肉類,可現在,她卻大口大口嚼著那帶血的肉。
霍遇白眸色陰沉,他正要上前阻攔,卻被般若攔了下來。
「別急!先看清楚是誰在作怪再說!」
很快,霍奶奶便把一大塊血肉都吃完。
般若觀察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鬼怪,她看向霍奶奶詭異的行為,不由面色擔憂地看了霍遇白一眼,低聲道:「是降頭術!」
「降頭?」霍遇白冷皺著眉,聲音冷冽:「你的意思是,有人對我奶奶下了降頭術?」
「嗯。」般若點頭,很肯定地說:「依我看,奶奶不是被鬼上身,因為一般鬼上身的人,眼珠子裡都會有一根紅線,可奶奶沒有,另外,鬼上身的人身上鬼氣很重,奶奶的身上雖然有一些鬼氣,卻不到很重的地步,我沒猜錯的話,她身上的鬼氣是去鳳嶺小學做慈善的時候,沾染上的,但這鬼氣不足以讓她變成這樣,而她白天的時候很正常,只有晚上會這樣,我推測,她一定是中了降頭術!」
降頭術在國內很少見,因為國內懂得下降的法師很少,即便是般若這樣的,也只是瞭解而已,要讓她對某人下降,說真的,她還真是做不來,如果從性質上來說,降頭術可以說是一種巫術。
國內是嚴禁這類邪惡的巫術的,因為這類巫術一般都用來害人,但是在東南亞,降頭師的地位卻很高,一個精通降頭術的巫師,可以遠從千里之外殺害人,而且來無影去無蹤,旁人根本很難抓到他,這樣一來,他想要害人,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就如霍奶奶這樣的,降頭師如果現在命令霍奶奶去死,霍奶奶也根本不會反抗,可那人沒有,可見這個降頭師下降的目的並不是害命。
霍遇白擔憂地看了眼霍奶奶,問:「般若,這降頭術好破解嗎?」
降頭術分為「藥降」、「飛降」、「鬼降」三種,其中藥降是降頭法師必學的第一步,是最初級的,也是最簡單的,它和我國苗疆盛行「放蠱」很相似,苗疆一帶的苗女將毒蛇、蜈蚣、毒蜘蛛、青蠍子、癩蛤蟆這五種最毒的蠱類,同放入一個罈子中。任由它們在裡面互相攻擊、咬食慘殺,等到最後都死光,而且糜爛乾燥後,研製成粉末,這就是所謂的「蠱毒」,將蠱毒下在欲害的人身上,可以使人精神錯亂、癲狂,或者肉體疼痛難忍,以至於死亡。藥降也是一樣的性質。
這類降頭術因為是最初級的,又因為是吃進體內的,因此好找根源,比較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