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喜連忙走上前,握住張愛蓮的手,急切地說:「媽,你不要急,慢慢說,是誰出事了?」
「是是是……」張愛蓮一口氣沒喘過來,她看著王長喜,眼神焦急。
王長喜心想,這張愛蓮平時對老大家不怎樣,沒想到到頭來對老大家還是有感情的,但是不管怎麼說,自己已經走了這步棋,只能讓老太太傷心幾天了,見老太太這著急的樣子,可見,這人應該傷得很嚴重,看來大師的法術還是很有效的。
「媽!你別急,慢慢說,是誰受傷了?把事情說清楚了,省的大哥大嫂跟著著急。」王長喜說道。
「我們跟著急什麼?」蔣吟秋愣了一下,她走過來,不解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啊。」張愛蓮這才喘過氣來,她一頭霧水地看向小兒子,問:「長喜啊,這事跟你大哥大嫂有什麼關係啊!」
王長喜被問得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回道:「難不成不是有人出事了?」
「是出大事了!」張愛蓮肯定地說,她面上有些焦急。
「那明夏和般若到底出什麼事了?」
這話一說,蔣吟秋的面色就不好了,她拉著張愛蓮,說:「是我家孩子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張愛蓮這才知道,王長喜完全理解錯了,她「哎呦」一聲,拍著大腿,說道:「長喜啊!這跟明夏和般若有啥子關係啊!你現在還有心擔心別人,你應該擔心一下你自己!」
「我自己?」王長喜有些轉不過彎來,「你是說明夏和般若沒有出事?」
「喂!我說王長喜,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起來好像這話像是在咒我們家孩子呢!」蔣吟秋臉色很不好。
王長喜一愣,連忙打哈哈:「大嫂,我不是那個意思。」
「長喜啊!你趕緊準備一下跑吧!」張愛蓮急得拉著他的衣服說,「你快跑!不然,媽媽也幫不了你了!」
「跑什麼啊?到底誰來了?」王長喜急道。
「是你媳婦!」張愛蓮的表情簡直是天要塌下來了。
「我媳婦?」王長喜面色不變。「我媳婦來就來唄,這咋的了?」
「還有你外面的女人!」張愛蓮急得不行,「那個崔娟的女人還帶了個兒子過來,說那是你的兒子,要你給撫養費,她找到了賓館,在賓館裡和你媳婦打了一架,兩人鬧得很大聲,差點把警察都給招來了。」
「什麼?」王長喜這才急了,他抓著張愛蓮問:「兩人現在在哪呢?你怎麼能出來讓她們單獨待在一起呢?」
張愛蓮這才揪心地說:「長喜,我就是為這事來的!本來你外面的女人正和你媳婦打著架呢,誰知道,忽然來了一幫人要賬,那些人都是黑社會,也不打我們,只是把你兩個老婆和孩子都給軟禁了,讓我出來通風報信,叫你把債給還了,好贖人,否則,他們說要打死你!」
聽了這話,王長喜面色一黑,他傻眼了,說好的對付老大一家的呢?說好的要把拆遷房弄到手的呢?怎麼忽然倒霉的人變成自己了?
王長喜沒辦法,急忙去了賓館。
那邊,他剛進門,他老婆一巴掌就打過來,打得王長喜耳朵嗡嗡響。
「你個殺千刀的,我幫你帶孩子照顧家,每天省吃省喝不敢花錢,你倒好,把錢都給了外面的小女人!你對得起我嗎?」大老婆怒道。
王長喜剛要說話,小老婆崔娟衝上來拽住他的耳朵,罵道:「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不是說了要回家跟他離婚的嗎?你這麼窮,我卻死心塌地跟著你,圖你什麼?不就是圖你對我好嗎?你倒好,居然到現在還沒離婚,難道你想讓我們的兒子沒有爸爸嗎?」
聽了這話,王長喜看了眼小老婆漂亮的臉蛋,就算被打心裡也是甜滋滋的,他轉頭對著大老婆罵道:「別跟我嘰嘰哇哇的!不想過的話,馬上給我離婚!」
「什麼?離婚?」大老婆氣急了,「你是被這個小騷貨勾得掉了魂是吧?我給你生了個兒子,難不成你連兒子也不要了?」
王長喜想到崔娟也給自己生了個兒子,當下說:「你別總拿孩子說事,小娟也給我生了個兒子!難不成你以為只有自己能生不成?」
「你!王長喜,你王八蛋!」大老婆見小老婆抓住王長喜的胳膊,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她氣得對著崔娟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崔娟被這一打,哪裡肯罷休?她馬上打回去,一時間,兩個人在賓館的房間裡,打得不可開交。
來要賬的人見了這一幕,簡直是傻眼了,他們今早接到神秘人的電話,說是王長喜在這家賓館裡,因為王長喜欠了他們不少錢,因此,他們很怕這王長喜會逃跑,放下電話就趕過來堵人了,誰知道人堵住了,可這王長喜的大小老婆都來了,還打起了架,這……這是鬧得哪一出?
大老婆經常做農活,身子壯,這小老婆年紀輕輕,平時家裡事情都是男人在做,自己只是撒撒嬌就行,哪裡是大老婆的對手?因此,沒多久就被打老婆給騎在身底下打了。
王長喜見了,心疼壞了,他衝上去就拉大老婆,誰知,大老婆在氣頭上,見他護著這小狐狸精,不由更氣了,當下就氣急了,跑到賓館的陽台上,就要跳樓。
「我不活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嫁給你這麼多年,沒享過一天福,你卻帶著這個小賤貨過好日子!還在外面弄出個孩子來了!你說!你是要我還是要她,你要是敢要她的話,我現在馬上從這裡跳下去!」大老婆騎在陽台的欄杆上,邊哭邊罵。
這賓館房間在二樓,陽台也不高,就算掉下來也跌不死,但是她這麼一鬧,樓下卻圍了一干看熱鬧的人,大家對著這對夫妻指指點點的。
王長喜見了,還要點臉,不由把老婆往回拉。
「你趕緊給我下來!要是再敢鬧!小心我回家抽你!」
「你還要打我?那我死了算了!」
大老婆要跳樓,王長喜去拉,小老婆又跳出來不給王長喜拉,因此,三人一頓推攘,那本來只是做做樣子的大老婆,身子不穩,陡然向下仰,這一瞬間,她下意識拉著王長喜,竟把王長喜也給拉了下去。
王長喜跌到了樓下,還好這樓不高,兩人雖然摔了一下,卻都沒什麼大事。
王長喜拍拍灰塵站了起來,見大家對他指指點點,不由覺得面子過不去,他站起來正要走,卻忽然感覺腳底一滑。
也不知大冬天的,從哪裡來的一塊西瓜皮,王長喜踩了以後,腦勺後仰,竟硬生生「咚」地一聲,撞到了水泥地上,這一撞可不輕,王長喜當下就沒起來。
大老婆和小老婆都嚇壞了,兩人趕緊圍過來,就是那要賬的也圍過來,說:「王長喜,你趕緊把我們的錢給還了。」
這時,般若走過來,她冷看著躺在地上的人,故作驚訝地說:「二叔,你還沒把錢還了?我記得昨晚爸爸給了你一筆錢,你說不想還債,打算一跑了之的!難不成,你真的那麼打算的?到現在還沒還錢?」說完,她像是說出什麼秘密一般,陡然閉了嘴。
要賬的聽說王長喜身上有錢卻不想還,還想逃跑討債,當下就急了,幾人圍著王長喜一步都不讓他跑。
王長喜急得不行,現在就是他想跑也跑不了,因為他的下半身很疼,腿好像斷了,根本動不了。
他對著兩個老婆說:「快把我送去醫院!我的腿好像不能動了。」
這時,王長喜的臉上開始出現陰沉之氣,彷彿要有什麼災禍一般,整個面相也發生了改變,般若便伸出手,又掐指算了一次。
這次,王長喜的命確實發生了改變,只見這王長喜原本雖然沒大出息,但還算平坦的人生,變得充滿坎坷,他命中會出現一次意外事故,這事故會導致他腿腳不便,不能人道,也就是說,他從此以後,那方面就不行了,這也就罷了,這之後他開始抱怨人生,天天喝酒,沒多久,就因為喝酒,猝死了。
然而,這是他的命!
般若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等待救護車的他,只冷哼一聲,並未打算伸手相救。
她沒有忘記,這個她稱作二叔的人,不久前,還想著要了她全家的命,只為了那一點房產和錢,他的心歹毒到這樣的地步,自己又不是聖母,怎麼可能會幫他化解災厄?她又不是傻。
般若揚起唇角,忽然冷冷一笑,王長喜躺在地上,見她露出這副表情,忽然背後一冷,電光火石間,所有事情都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
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種可能。
「是是是你你……」王長喜指著般若,滿眼不甘地喊道:「是你在背後陰我?」但是這可能嗎?眼前這個侄女還只是個高中生,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她怎麼可能破了大師的法術,又把自己整的這麼慘?
般若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
「是我!我的好二叔!你不是打算要了我們全家人的命嗎?怎麼?如今這滋味怎麼樣?」
王長喜聞言,瞪大眼睛,滿眼驚恐。
「沒想到嗎?覺得不可能是吧?覺得我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會法術?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那個法師?你這人真是狠,居然心狠到殺死自己的手足和親人,你這種人下地獄都算是便宜你了,我就要你看看,包藏禍心的人是什麼樣的下場!從今以後,我要讓你眾叛親離、妻離子散、人財兩失、病痛纏身,最後死於非命!」
說完,般若轉過頭,對他做出一個口型來——去死吧!
當晚,結果出來了,醫生說王長喜只是跌斷了腿,沒太大問題,但奇怪的是,他只是摔了一跤,按理說應該沒大問題,可不知怎的,竟然摔到了那個部位,導致以後再也不能同房了。
聽了這話,他的兩個老婆當晚就離開了本市,丟下他回了老家。
張愛蓮把所有人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通,還逼王長生幫王長喜交醫藥費,王長生聽般若講了事情的經過,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會騙自己,見自己的兄弟和親媽居然這樣對自己,他也是徹底失望了。
王長生不願意拿錢,張愛蓮就要去法院告他,王長生見了,更生氣,可人家法院說了,王長生沒有贍養自己兄弟的義務,這事,告不成,張愛蓮見錢沒要到,兒子又殘了,氣得不行,最後還是把自己私房錢掏出來付了醫藥費。
出了這事,老大家根本不開門讓她進屋,老二又要人服侍,她沒辦法,只好把王長喜帶回了老家。
終於解決了這家人,般若的耳根清淨了許多,王長生雖然還有些失落,但因為小湯包經常陪他逗他笑,他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過年的前一天,天開始刮起大風,北風呼呼吹著,聽在人的耳朵裡,倒有些鬼哭狼嚎的意思。
早上,般若掐指算到今天會有人到訪,誰知,下午,田悅就帶了個女人找上門來了。
般若本這幾天本想休息一下,沒打算接待客人,但是她跟田悅也算熟悉,田悅還動不動就送些土特產給她,弄得她不好意思拒絕,再說了,田悅每次找她幫忙,給的報酬都很多,打到卡裡的金額遠遠超過她的收費,這也讓般若開不了口。
般若把窗簾拉開,原本黑暗的屋子裡陡然灑滿陽光,她比較怕冷,屋子裡的空調就沒關過,因此,田悅進門後,脫了外套,才問:「大師,你這房子住的還習慣嗎?」
「還行,就是去學校方便一點。」
「我聽容磊說,你買了翡翠湖岸的房子?」田悅問了句。
「是啊,現在正在裝修,打算等上了大學,再搬過去。」
「那邊風景確實好,離大學城也近,我也在那買了一套。」
「那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般若笑笑,給兩人倒了茶水。
田悅把水端給那女人,又替她脫下外套,這才歎了口氣,說:「大師,大過年的,我也知道你肯定也想休息一下,但這次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求你的。」
般若掃了眼那女人,自進門到現在,那女人的神情一直有些不對勁,她的表情有些扭曲,總是瞪大眼睛,抖動著身子,像是有什麼病要發作一樣。
「有話直說。」
「是這樣的,大師。」田悅看了眼那女人,對般若說道:「大師,這是我表姐江心慧,她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
「哦?」
「也是造孽。」田悅喝了口水,看了表姐現在神智不清醒的模樣,歎了口氣說:「我表姐當年可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曾經是校花級別的,當初追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她呢,腦子一熱,跟一個窮學生在一起,本來家裡是堅決不同意的,可她卻死了心,說這窮學生是潛力股,要陪他一起奮鬥。但是她眼光還不錯,這窮學生過了幾年,下海做生意,生意居然做得不錯,很快就積累了豐厚的身家,我表姐也年紀輕輕就住別墅開豪車,結婚後,這窮學生就成了我姐夫,他開始叫姐姐在家做全職主婦,一開始我姐為了帶孩子就答應了,誰知道幾年後,我這個姐夫有了點錢,就開始不老實了,他居然在外面有了個小女人。」
般若面色不變,她喝了口茶,心道,這倒是個典型的婚內出軌故事,一般來說,這樣的結合前幾年都不錯,但一起生活久了,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
「這女人要是正經人家的女孩也就算了,關鍵是……」田悅似乎氣得厲害,她掐著腰,半天才說出口:「關鍵是那女人是個做雞的!」
般若瞥了她一眼,見她很是生氣,不由問:
「然後呢?你到底想要我幫什麼忙?一般的家務事,我可是不插手的。」
「大師,你的原則我肯定知道,你先聽我說。」田悅繼續說道:「這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啊,她是沿海一帶的人,早年偷跑去台灣那邊,經過正經培訓,入了這個行業,聽說,為了能做好,她還跑去整容隆胸,使得自己很快成了行業裡很出名的角色,誰知過了幾年,這行業開始整治,她年紀也大了,發現自己做賺不了什麼錢,就開始從內地帶女孩子偷渡去台灣那邊,把這些女孩培訓成那種女孩,幫她賺錢,她自己做了老鴇,坐等收錢。還好老天開眼,有一次,她帶人偷渡的時候被警方查到了,這不,罰了一筆巨款!她把全部身家都賠上了,這才早早就出來了。」
「出了這事,她就被警方給盯上了,從此以後,她就不能去台灣了,那麼,她沒事做,肯定不甘心,就去我姐夫開的養老院裡做護工,想改變策略,不單單做那種賣身的事情,而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這不,她就盯上我姐夫了,我姐夫這人沒見過世面,哪裡禁得起她勾引?沒多久,魂兒就被她給勾去了,很快就跟她發生了關係,要說這兩人一起不要臉也就算了,這女人實在夠狠。」
「她為了上位,居然開始每天打電話給我姐姐,每天打電話就說,我姐姐是個黃臉婆,每天就知道省錢,省下來的錢自己不用,全都被姐夫用在她身上了,還說她每天都去做美容,去買名牌包,買好看的衣服,買性感的內衣,晚上回來把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說多謝我姐省錢給她用,也多謝我姐把男人調教得這麼好,希望我姐自己一個人睡覺不要覺得寂寞,因為她一定會把男人給陪好了,不會讓他寂寞的。」
這故事除了小三的背景特別點,般若聽不出跟其他人的有什麼區別,她雖然幫人處理事情,但並不喜歡管別人的家事,尤其是這種出軌的戲碼,她興趣不大。
但因為對方是田悅,她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
田悅又接著說道:「我姐姐這人也是的,很較真,總是跟自己過不去,你說小三打電話刺激你,你不聽也就罷了,可她倒好,每次都接電話,還跟那小三對罵,這不,又罵不過人家,也沒人家有手段,沒多久,她居然活生生被刺激出精神病來了,現在每天要靠吃一種藥,才能抑制這種病。」
聽到這裡,般若的眉頭微微一皺。
「大師,這是前提,我姐姐的精神出了點毛病,但也沒到沒法溝通的地步,她是一陣好一陣壞的,精神不穩定而已,可奇怪的是,這幾天,她居然跟我說,她夜裡見到鬼了,說是家裡的別墅裡夜間總有磨牙的聲音,還有小孩子哭泣聲,從窗外還會傳來鬼叫聲。」田悅說到這裡,自己似乎也有些怕。
「鬼叫聲?」般若搖搖頭,一般人很少能見到鬼,也最多只是感覺到不對勁而已。
「是啊!我姐跟人家說了,可所有人都知道她精神有問題,誰會相信她呢?」
般若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江心慧,她此時許是犯了病,身體一直抖動,頭還會不停搖晃著,面部表情也很不對勁,說起來她也算是個可憐人。
江心慧身上繚繞著一股陰氣,這是只有跟鬼接觸的人才會有的,可見她所說應該沒錯,她家房子裡有鬼!
既然這樣,她就不能不管了。
般若站起來,看了二人一眼,說道:「帶我過去看看!」
江心慧聽了這話,點點頭,「謝謝大師!我不是瘋子,我真的看到鬼了!」
而後她和般若一起,坐著田悅的車,去了她家別墅。
江心慧家的別墅裝修的很溫馨,三人一進門,只見她的孩子正坐在客廳的爬爬墊上玩積木。
小孩瞥了她一眼,而後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問:「媽媽,你現在是正常的媽媽嗎?」
聽了這話,江心慧眼淚馬上就流出來了,她抱住小孩哭道:「我是正常的媽媽,媽媽現在沒有犯病。」
小孩這才鬆了口氣。
般若沿著樓梯,來到江心慧所說的鬧鬼房間,她推開房間的門,只見一陣陰氣撲面而來,冷風從窗外刮進來,加上有鬼氣,使得這屋子裡的溫度更低了。
這屋子裡陰煞氣很重,甚至比般若所見的許多厲鬼的煞氣還強,可見,這個鬼一定是死於非命,並且心裡不甘,因此,才一直留在這裡,徘徊在人世間不願意離去。
這時,般若忽然察覺到身後有一股涼意,她警覺地回頭,只見陰暗的走廊內,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鬼,正披頭散髮地站在內窗的白色窗簾後,她眼珠往外凸出,就想要掉出來一樣,白眼球還不停翻著,現在正滿眼仇恨地盯著般若。
般若轉過身,她朝著這女鬼走過去。
田悅見過般若捉鬼,此刻見她朝著那窗戶的方向走去,她不由縮了縮脖子,問:「大師,不會真的有髒東西吧?」
般若沒有回答,她在離女鬼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從布袋裡掏出早已畫好開光的靈符,以食指和中指,捏在手中。
那女鬼瞥了眼這靈符,心裡知道,般若的法力肯定不低,因為這符咒雖然有法力的人都會畫,可畫出來的東西如何,畫出來的符咒能做什麼,這差別可就大了。有的法師畫的符咒連保平安都做不到,有的法師做的符咒卻能夠驅鬼捉妖,還能使得別人為法師做事,因此,她只瞄了眼般若的靈符,就知道般若是一個能力很強大的法師。
「你想殺了我?」女鬼忽然開口。
說話間,她露出獠牙,咯吱咯吱地搓著,而後她冷笑一聲,掀起身上的紅衣服,露出一身的血痕。
般若正要制服她,卻忽然發現這個女鬼有些不對勁。
那女鬼忽然笑了,她伸出手,忽然扒開自己的肚皮,這時,一隻手從她的肚子裡伸了出來。
而後,一個嬰靈從她肚子裡鑽出頭來,身體卻還留在女鬼的肚子裡,他的頭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而後仰著臉,一臉怪異地朝著般若,咯咯咯咯地笑。
般若眉頭緊皺,活了兩輩子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鬼。
般若強迫自己要鎮定,雖然沒有遇過這樣的鬼,但是既然是鬼,那解決方法是一樣的。
般若使出全力甩出靈符,靈符陡然飛向那女鬼,誰知,在觸碰到女鬼的一瞬間,這靈符卻忽然被打飛在地,緊接著一股強大的煞氣襲來,這女鬼肚子裡的嬰靈陡然從她肚子裡鑽出來,這嬰靈似乎不受靈符影響,他扒在般若身上,作勢就要去啃她的頭。
般若心道不妙,她深知這女鬼是懷孕時候死的,一般這樣死去的人如果是因為自然原因死亡,怨氣小也就罷了,一旦是因為非正常原因死的,這女鬼見孩子沒能生下來就死了,心裡怨氣都很大,這樣的女鬼如果想來報仇,只怕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般若掏出八卦鏡,這鏡子有辟邪驅鬼的效果,果然,當這個鏡子的光亮反射到嬰靈身上時,他大叫一聲,被這鏡子的法力打落在地。
嬰靈見了,更是氣憤,他十分生氣,這一瞬間煞氣陡然增加了好幾倍,這樣的煞氣饒是般若見了,都被嚇了一跳。
女鬼站在一旁,發出尖利地笑聲。
般若曾經聽師父說過——惡鬼,乃霉臭、腐爛、衰朽、病死、恐亡等十八個災禍於一身,常橫行於人間,不入輪迴。
這樣的鬼,除非有般若這樣法力的法師幫他們超度,否則根本沒法投胎轉世,鬼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因此,他們既然來人世間作怪,肯定是因為有心願未了,或者,根本不想進入那輪迴之道。
般若冷哼一聲,不管是什麼原因,她就是看不慣這些鬼怪猖狂的樣子,鬼就因為有鬼的自覺,死都死了,還來禍害人,這算怎麼回事!
般若她從邊上拿著準備好的法壇,而後打開。這罈子裡裝著硃砂,鬼很怕硃砂,見了這罈子,立即後退了一步。
嬰靈和女鬼見她不肯罷休,他倆對視一眼,而後合為一體,朝著這般若便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