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瞻隱約覺得這故事有點內涵意味,一時又沒能琢磨明白,她平白無故跟他講這個作甚?她覺得他是狼?他有那麽忘恩負義嗎?
上晌還誇他是個君子呢,這半天沒過他就成白眼狼了?明白過來他瞪著重華:“她還說什麽了?”
重華抿緊嘴搖頭,他絕對不能說他長了張跟渣男一模一樣的臉。
陸瞻也覺得不至於,重生這種事她怎麽可能跟重華說?頂多就是講個故事騙騙他,出出氣罷了。
算了,問多了倒像他心虛似的,反倒坐實了。
便瞪了眼他,轉身進屋了。
重華一看他連句疑問都沒有就進去了,簡直越發讚同了宋湘對他的評價!
……
陳家那邊果然沒有來信,翌日宋湘便換了間客棧,在京城又呆了三日。
李訴父母的棺槨已經在四月底入土,守孝幾日之後,便來鋪子裡幫忙了。
宋湘把開張的日子定在五月初六,老宅這邊已經請了個家丁,一個婆子,鄭容將會在鋪子裡坐鎮,到時候需要地方住。
宋湘本來也是可以帶著宋濂回城居住的,但是一來宋濂跟著的老先生學著還行,而他的新師父暫時不好找,二來田地裡的莊稼暫時也還離不了人。她就打算暫且帶著宋濂住在村裡。
三日後她終於回到家,這次回來家裡卻喜氣洋洋!
原來朝廷已經把宋珉這案子給平反了,並重新給宋珉安排了個官職,還是個好官職,在順天府任了個經歷!只不過還要等半個月才能上差。
但這已經足夠讓二房歡喜雀躍了,由於來報訊的衙役特意交代過是皇帝下旨讓都察院督辦的,於是一家人又在猜測究竟皇帝是怎麽知道的?
宋湘自然能猜到是陸瞻說的,並沒有告訴二房,免得他們知道她居然還認識陸瞻這樣的人物。
鄭容高興不已,因為這事兒是她女兒辦成的,夜裡就在宋湘面前絮絮叨叨的又把陸瞻給讚了一通:“沒想到這個小皇孫居然辦事還挺靠譜!不錯不錯,有出息有出息!言而有信的人都是辦大事的!”
宋湘聽了就當耳邊風,不過倒也沒有反駁。陸瞻除了對她不太好,做人是沒有問題的。
接下來幾日,遊氏連乾活都主動很多了。
宋濂後知後覺地知道了家裡要開藥所,聽說鄭容去坐鎮,把他吃驚得連麻糖都從嘴裡掉了下來:“你讓母親去坐鎮藥所,就不怕她回頭動不動又製出什麽新藥來讓咱們幫她嘗嗎?”
宋湘瞥他:“藥能亂吃嗎?”
“藥是不能亂吃,可萬一她心血來潮製個藥酒給你喝呢?”
宋湘手頓了下:“你說的倒也是。不過還好我請的坐堂大夫很靠譜。”
是夜又寫信給李訴,說起他們進城的日期,然後拜托陳五叔翌日進城的時候捎給李訴。
但宋濂對於他暫時不能回城住仍然是遺憾的,他想念京城大街小巷的小吃,擔心它們等不到他光顧該有多寂寞。
這日晌午,一大家子人正準備開飯,門外忽然又來了人。竟是裡正娘子帶著兩名婆子到來了:“這二位來自京城,主家姓胡,來打聽宋夫人家中,說是之前跟湘姑娘有些淵源,我正好得閑,就引著過來了。”
宋湘原還一頭霧水,聽到姓胡,立刻往婆子們看去,只見這兩位滿面笑容,頗為眼熟,果然是胡夫人身邊的嬤嬤!
當下道:“原來是二位!莫非是胡夫人有吩咐麽?”
左眼有痣的婆子就笑著行了個禮,道:“奴婢人稱春娘,是奉我們太太之命來拜見宋夫人的。煩請姑娘引見。”
宋湘不知這“拜見”因何而來,但也沒有在院子裡招待客人的道理,於是把人請進了廳堂。
宋濂早已經去請了鄭容出來,正與她擺碗筷的遊氏他們聽說來客,也都出來了。
春娘看到鄭容雖然裝扮樸素,但是容貌絕佳,體態靈活,根本不像是個三十出頭的婦人,且她眉眼開闊,目光清澈,也不像是一般守寡的孀婦,連忙行禮。
還沒開口,就聽鄭容爽朗地問起了宋湘:“這是哪方來的貴客?”
宋湘說道:“是都察院胡大人內宅的人,奉胡夫人之命來的。”
這句都察院胡大人可把遊氏給炸懵了!她再沒有見識,那也是在京城呆過的,宋珉這次會重新啟用並且撈上個肥差,是有勞都察院這位胡大人督辦的,她也是聽得明明白白的,眼下聽到是胡家來人,就不由咕噥:“莫不是來找我們老爺的吧?”
宋澄顯然怪她丟人,臉紅紅地瞥了她一眼:“胡夫人派來的人,來找咱們做甚?”
遊氏臉上訕訕, 這才閉了嘴。
春娘二人挨著椅子邊坐了,並把帶來的幾隻禮盒奉上,說道:“我們老爺夫人都十分欣賞宋姑娘的人品,還說等宋夫人與姑娘進城時,再相邀吃茶。”
說實話,鄭容和宋湘對這番突來的熱情都挺納悶的,等宋湘下去張羅茶水,鄭容就試探道:“是不是我們有什麽地方可以為貴府效勞?”
“夫人哪裡話,我們老爺欽佩宋大人的才學人品,夫人也甚為喜歡湘姑娘,期望著多親近罷了。”
說完春娘又意味深長地望了眼門外:“湘姑娘容貌性情如此出色,想必早已經議婚了吧?”
“嗨,過獎過獎!待字閨中,尚未許婚。”鄭容還以為什麽事呢,張嘴就答了。
答完之後看到婆子們那別有深意的笑容,她才警覺起來:“還沒有許婚的原因,主要是我就這麽一個閨女,雖說父母之命,但也要她自己看中意才行。”
春娘想了下,就笑道:“那是自然。”
說完就跟同伴使了個眼色,二人起身告辭:“多謝夫人招待,奴婢們就不多打擾了。”
宋湘端茶出來,卻見人已經走了,便問倒轉回頭的鄭容:“來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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