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石朝草叢中的尸體望了一眼,目中閃過深深的悲痛,閉上雙眼,然後重重地吐了一口氣,道:“我雖然得知了有人要刺殺兩位師兄的消息,但是趕來的時候,便已經晚了,她們已經殺掉兩位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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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和渤海劍派其實是有交往的!”在醉香居的房間中,辛憶怎麼也不肯躺在床上。但是卻是被蕭徑亭逼著坐在了床上,而且蓋上了錦被。辛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小臉上的紅暈怎麼也止不住,漸漸地從雪白的粉頸上蔓延上來,直到遍布了整張美麗的嬌魘。
“哦?難道是因為這是莫莫的房間!”蕭徑亭頓時記起上次他離開金陵的最後一夜,辛憶便睡在隔壁的房間中,而那天晚上自己和莫莫大戰了半夜,什麼淫穢的事情,莫莫什麼風騷淫蕩的**都停在了辛憶的耳中了。
“你可要換到那邊的房間去!”蕭徑亭見到辛憶難堪,不由開口問道。
辛憶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蕭徑亭看穿了,整張粉臉不由更加紅透,接著垂下蛾首輕輕地搖了搖頭,安靜了片刻後便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他們要回蓬萊,而我正要也要趕去那里,所以便跟著他們一道走了!雖然在開始的時候,樓大師伯便懷疑我們被人跟蹤了,但是兩個師伯武功都是極高,所以也並不是非常的擔心!但是走到途中的時候,兩個師伯忽然覺得身子漸漸不舒服起來,手中仿佛變得沒有什麼力氣了。然後那兩個黑衣刺客便公然出現,打過半刻才將兩個師伯給殺了!還好後來蕭石師伯馬上來了,才將我救了下來!“
辛憶說起了剛才的遭遇,仿佛還心有余悸,也忘記了害羞,美目中還留下剛才事情的些許痕跡。不過蕭徑亭還發現,辛憶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說起整件事情的經過時候,仿佛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一般,或者是准備說出來,但是最後還是決定沒有說出來。
想起樓老大和樓老四的中毒,蕭徑亭心中不由一動。接著馬上將這些念頭趕開,想起辛憶剛才要說的話,不由朝辛憶問道:“你剛才說你要去蓬萊,你去那里做什麼?”
“我去找你!”辛憶美目輕輕地躲開望向外面的窗戶,接著馬上說道:“是我師傅要我去找你的!”隨即又朝蕭徑亭問道:“你現在已經是在蓬萊的,怎麼會在這里啊?!”
蕭徑亭輕輕一嘆道:“那邊出事了,渤海劍派有了大禍,我來金陵找臨夏王爺有事情!”接著,蕭徑亭見到辛憶動不動便臉紅,便轉身朝窗戶那邊走去,不再離這個害羞的美人兒那麼近,問道:“你師傅讓你去蓬萊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你師傅現在在哪里?”
雖然上次辛憶對蕭徑亭嚴詞說出她們之前的關系,而且也警告過蕭徑亭不許越過雷池。所以蕭徑亭盡管心中沒有什麼,但是總覺得兩人之間總有一層曖昧的關系。現在可謂是一堆煩心的事情,所以蕭徑亭便主動地站遠一些,使得辛憶說話也變得伶俐一些。
辛憶美目中的神情微微一變,輕輕說道:“師傅現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過她前幾天給我來了一封信,說是她已經將任姐姐從她的兩個師傅手中搶出來了,不過她現在身有要事!而任姐姐又不肯回金陵,本來她是想要跑去蓬萊找你的,但是師傅說那邊的形式複雜,不放心她一個人去,而且任姐姐體內的功夫有一些問題,師傅要想法子解決,所以便將她帶在了身邊了!但是害怕你不放心,所以才讓我去蓬萊通知你,讓你不要擔心!”
“那樣就好!那樣就好!”蕭徑亭心中頓時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仿佛一個大石頭放了下來,接著面上充滿喜色朝辛憶問道:“你師傅是怎麼找到夜兒的?”
辛憶見到蕭徑亭興奮的神情,稍稍地移開小臉,聲音安靜道:“師傅以前答應過你,要好好照顧任姐姐的,但是她忽然有很重要的事情,便離開了金陵以兩日,但是就在這一兩日,任姐姐竟然救被她兩個師傅帶著帶走了!師傅問清楚後,便連夜追了出去,在三天後,終于在東海道上追到了任姐姐她們。打傷了任姐姐的兩個師傅,將任姐姐帶走了!”
“啊!難怪任斷滄會找我要人了,他肯定是認為唐綽兮將夜兒救出來後,便交給我了。他又不敢公開和唐大美人兒翻臉,便只能來找我了!”蕭徑亭心中頓時對唐綽兮的行事作風大是驚訝而且欽佩,為了一句諾言。她甚至不惜得罪了任斷滄和魔門,甚至還有朝廷在江湖的總管方劍夕,其中的厲害真是蕭徑亭所見人物之最了。
“呵呵!你師傅真是厲害了得啊,直接將夜兒的兩個師傅打傷了,然後將人帶走。這樣行事無忌的手段,便是男子也比之不上啊!”蕭徑亭對著辛憶大聲笑道,接著見到辛憶面上的神色現在不是粉紅,而且微微有些慘白,不由溫柔說道:“你的傷並不怎麼要緊,養上幾天便好了!你先休息著,我出去讓人將你的藥端來了!”接著便朝外面走去,但是心中卻是暗暗驚訝,道:“那兩個女刺客好像是故意對辛憶手下留情了啊,不然辛憶的傷可不止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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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石身上並沒有什麼傷,而且對于樓老大和樓老四的死有些自責和難過,所以便叫上了一桌酒席,由宴孤衡在邊上陪著,兩人喝著悶酒。蕭徑亭上去喝了幾杯後,向蕭石報告了一些渤海劍派的事情,雖然對于樓氏兩個大佬的死有些難過,但是並不厲害。因為畢竟和兩人都不認識,只是對兩個生命的離去的本能傷感罷了,所以陪著蕭石喝了幾杯後,便也離開了。
此時是夏天,金陵自古便是極為炎熱的地方。所以醉香居里面的姑娘大都穿的有些單薄,陪著玲瓏的嬌軀,看來卻是更加的誘人,要是沒有別的企圖話,看著那些美麗的姑娘,心里便也覺得清涼了。
蕭徑亭看見幾個小姑娘正在一個花圃中侍侯著幾株美人蕉,而且那美人蕉開得極是燦爛,蕭徑亭閒得無事,而現在又不能跑去武莫宸那邊,不由得輕輕走過去,看著兩個小姑娘整治花草。
“小玉兒,你說夜君依小姐,他是不是又要跟著她以前喜歡的那個人了?!”就在蕭徑亭還沒有走近的時候,蕭徑亭忽然聽到一聲又是惋惜又是埋怨的聲音,聽得蕭徑亭心中一陣驚訝。
“是柳含玉又來了嗎?他不是正在追求夢君奴嗎?難道是覺得追求夢君奴沒有希望,現在又打起夜君依的主意來了嗎?”蕭徑亭心中暗道,接著腦中頓時浮起柳含玉玉樹臨風一般的俊美風情。
那個叫小玉兒的姑娘,蕭徑亭依稀記得那是夜君依的侍女,聽到小姐妹的問話後,小臉也不由微微一惱,道:“我不知道啊,不過小姐這段時候,好像也高興得很,臉上每天總是笑的,不像以前那樣沒有什麼精神。”接著小臉微微一陣思慮,道:“但是每次晚上的時候,小姐總是喜歡一個人托著下巴靜靜發呆,那模樣好像和以前在思念柳公子的時候一摸一樣!”
“不會吧!那肯定又是喜歡上柳含玉公子了!或者是對柳公子死了的心又活了。”旁邊的那個小姑娘頓時一陣不岔,忿忿不平道:“你那夜君依小姐真是沒有眼光,我看我們的蕭公子比起柳含玉那個小白臉要好得多了,琴也比他彈得好,文章也比他做得好,劍也耍得比他好,人品長得比他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了!你那夜君依小姐這麼好的福氣也不知道珍惜,還要去理會那個柳含玉!”接著又道:“蕭少爺對夜小姐多好啊,這下要是讓他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多麼難過哩?!”
“我什麼時候這麼被小姑娘們看好了!”蕭徑亭聽到這里,腳下不由發出一點聲響,花圃上的兩個小姑娘不由同時轉過小臉,見到來人是蕭徑亭,小臉不由嚇得一顫,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夜君依的那個侍女見到蕭徑亭面上神情冷峻,嚇得嬌軀微微一縮,接著美目朝蕭徑亭望來,諾諾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倒是邊上的那個姑娘忿忿不平道:“蕭少爺,你不要生氣!夜君依小姐沒有眼光,是她的損失,任夜曉小姐不知道要比她好上多少哩!”
邊上的小玉兒連忙推了推她,讓她別說了,接著朝蕭徑亭細聲說道:“蕭少爺,你現在還是過去看看吧!”
蕭徑亭還沒有走到夜君依獻藝的煙雨樓,便已經聽到了夜君依那仿若天籟的絕妙歌喉。配上那悠揚婉轉的簫聲,聽在耳中實在是讓人幾乎要沉迷于其中。而那簫聲,正是;柳含玉吹出來的了,尋常的樂師不可能達到這種水平。
“《花非花》?!怎麼是這首曲子?”蕭徑亭心中暗道,不過現在的夜君依唱來,雖然從喉嚨中透著一股惆悵的感覺,但是這首曲子原本應該又的淒涼,蕭徑亭卻是怎麼也沒有聽出來。
走到了煙雨樓下,蕭徑亭本能地朝上面望了一眼。隱隱見到幾個人影,透著樂聲還依稀能夠聽見人稱贊的時候,蕭徑亭面上輕輕一笑,便准備離開。
忽然上面的簫聲停住了,上面的夜君依不知道為何,不由也隨之停了下來,朝柳含玉問道:“公子為什麼要停下哩!君依正試著唱得更好一些哩!”
上面的柳含玉輕輕一笑,接著從圍欄上探出身子,朝蕭徑亭望來,面上的神情也微微有些古怪,笑道:“我道為何忽然心中不對,簫音也進行不下去了。為了不破壞了君依的歌喉,便停下來一瞧,原來是有人在這里偷聽啊!”
聽到柳含玉微微有些不客氣的言語,蕭徑亭眉頭不由微微一皺,對于柳含玉他本來還有些好感,但是現在從他的口氣中看來,好像還真是故意體現出和夜君依的曖昧關系來。心中對他的感覺不由得大大變壞,覺得這樣便不配做他的那個風流玉郎了。
柳含玉聽到了柳含玉的話後,不由朝柳含玉道:“是什麼人啊?公子不必理會他,我們接著唱曲子吧!”
柳含玉朝蕭徑亭微微得意一笑,道:“君依啊,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醉香居’的常客蕭徑亭蕭公子啊!”接著朝蕭徑亭望來一道挑釁的目光。
“柳含玉怎麼變得這麼的俗氣了?!”蕭徑亭見之,不由心中大訝。接著仿佛見到了夜君依驚訝的表情,然後探出小臉朝外面望來一眼。但是蕭徑亭已經走上了樓梯,她自然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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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徑亭走上了煙雨閣後,見到上面並沒有擺著酒席,而且清清淡淡地擺著幾樣小吃,還有一壺好茶,就連酒都沒有了。柳含玉此時正在往被子上倒茶,而夜君依也正給蕭徑亭讓開位置,自己坐到了桌子外面的一張錦墩上。
蕭徑亭注意到席上竟然還有一個熟人,但是也不算挺熟,只有一面之緣。就是在小蓬萊那里,和蕭徑亭搶要巧巧的那個公少爺,在蕭徑亭的猜測中,他是公牧潘的兒子。此時的他望向夜君依的目光已經火熱,但是不像望向巧巧的目光那般的淫穢直接,因為夜君依畢竟是有名的歌藝大家。
“君依不用客氣的,你和蕭公子也不是陌生人了!”柳含玉見到夜君依坐在的離桌子偏遠的錦墩上,不由朝夜君依笑著說道。而夜君依面上也沒有一絲不好一絲的模樣,只是朝蕭徑亭遞來的目光變得無比的幸喜,俏聲說道:“今天早上我去莫姨那里,便已經聽到了公子回來的消息,但是公子今天早早便已經出去了,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又見到公子了!”
說道這里的時候,夜君依的小臉忽然微微一紅。想必是早上去看蕭莫莫的時候,發現莫莫受創厲害不能起床,這樣香艷的事情,想她這種未經人事的少女碰見了,自然不怎麼怎麼的害羞了。
柳含玉見到夜君依對蕭徑亭的神情好像一點兒也沒有陌生,面上不由輕輕一訝,接著朝蕭徑亭問道:“聽說蕭兄被夢君奴打成重傷,要休養上大半年,現在可好些了嗎?我看蕭徑亭的臉色可不太好啊?”
“夢君奴,柳含玉什麼時候這樣的稱呼夢君奴了,莫非是對奴兒因愛成恨了。應該不可能啊,再說現在在金陵做什麼,而且還和公牧潘的兒子混在了一起!”蕭徑亭心中雖然驚訝,口上也沒有一點的不客氣,朝柳含玉道:“據我所知,柳兄為了夢君奴那個丫頭可是連命都不要了,怎麼現在反倒叫得這般生疏起來了。莫非是夢君奴那個丫頭連跟班也不讓柳兄做了嗎?”接著眉頭一揚,怒道:“那個丫頭!我蕭徑亭從出道江湖,還從來沒有被人真正打敗過,沒有想到竟然傷在了他的手中!”接著朝柳含玉一陣苦笑道:“要是柳兄現在要找我報仇的話,我肯定不是柳兄的對手了!”
“那你是不是方劍夕少俠的對手呢?”邊上的公少爺忽然朝蕭徑亭說道,見到眾人面上不解,公少爺笑道:“我可是聽說蕭兄和任府的小姐不幹不淨得很那?我知道任盟主可是有意將任小姐許配給.......”
“打住!”蕭徑亭笑著喝道,接著朝公少爺問道:“什麼叫不幹不淨了,你哪知眼睛看到了?!”接著朝柳含玉一蹬道:“含玉兄,這個是誰啊?你交朋友這麼什麼人都亂交啊?!”
柳含玉見到蕭徑亭仿佛惱怒成羞一般,目中閃過一絲喜色,朝蕭徑亭道:“蕭兄不用動氣,公兄說話本來就是這樣直來直去的!”接著笑著朝夜君依道:“君依,來!你挑首曲子,咱們兩合奏一曲,蕭兄是曲藝大家,我們且讓他給評判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