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了學校大概每個系不同的位置之後,走得有些累了,她眼角余光看到了不遠處大理石堆砌出來的噴泉池。
池邊修得很寬,江瑟走到池邊取了包坐下來,拿出包裡買的礦泉水喝了一口。
身後池子的水噴濺起來,偶爾有幾滴水珠灑落到她臉頰之上,給她在這炎熱的傍晚帶來幾絲涼爽。
她取了紙巾擦額頭的汗珠,一陣香風襲來,有人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不多時江瑟就聞到了一陣刺鼻的味道。
她轉頭去看,一個穿了紅色連衣裙短裙的女生坐在離自己約一米開外,一雙白嫩的長腿在紅裙的襯托下顯得尤為醒目。
一旁放了一瓶擰開的甲油,那女生翹著腳,正拿了甲油往自己腳趾上塗抹著。
“呦,熏了你了?”
江瑟注視的目光似是引起了女生的注意,她塗完大腳趾後,抬起了頭,露出了原本被半掩在粟色大波浪頭髮下,畫著精致妝容的臉。
她眉梢挑著,卻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
江瑟看了她半晌,那女生冷笑了一聲,又將手裡的甲油刷壓回瓶子裡沾了些甲油,要再往腳上塗抹時,江瑟才道:
“看到黑色的*了。”
那女生手一抖,大紅的甲油一下就散在了她腳趾上,她慌忙要將刷子塞回瓶中,又想去摸自己的包取紙巾。
江瑟取了手裡的面巾紙,抽了兩張遞過去,那女生也不道謝,連忙接過就將腳上的甲油擦了。
“反正大家都是女人,看就看了。”
那女生擦完腳,並沒有並緊雙腿,反倒身體往前傾,那本來就短的裙子更往上滑了一截,逗著江瑟:
“要不要再看一眼?”
“謝謝了,我不好這一口。”
江瑟將手裡的紙巾放回包裡,並沒有被她逗得害羞。
她這表現反倒讓紅裙子的女生一下就忍不住笑了,將指甲油蓋子擰上之後,挪著坐了過來:
“噯你哪個系的?”
女生問完這話,又伸手撩了自己右側的長髮夾到耳後:
“你表演系的吧?長得挺漂亮的,比今年新入系的那個劉雨純漂亮多了。”
江瑟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聽說有劇組在這裡要招演員,我來看看的。”
她話音一落,那女生撩頭髮的動作就一頓,緊接著就笑道:
“果然還是媒體的力量大,新聞一播出,誰都知道了。”她坐了過來,身上香水味兒很濃:
“不過你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她冷笑著:
“說的是顧嘉爾拍的《弄假成真》吧?”
江瑟就點了點頭。
“學校跟劇組之間是有合作關系的,真正重要的角色哪輪得到你呢?都是導師推薦入組試鏡的。”她又伸手去撩長發,轉頭來想靠在江瑟身上:
“你有靠山沒有?有乾爹沒有?有錢沒有?”
她每問一句,江瑟就搖頭,說到後來,女生白了她一眼:
“就你這樣,還想要進娛樂圈?想紅想瘋了!”
她身體軟綿綿的,略為豐腴,胸前堆雪成峰,高高聳聳,倒顯得江瑟有些青澀。
這女生有些自來熟,江瑟卻並不習慣跟人家這麽親近,扶著女生坐好了,退後離她遠了一些:
“我就是想跑個龍套而已。”
她不是原本的江瑟,並沒有想要進娛樂圈裡大紅大紫的野心。
當初馮中良看輕明星給她造成了些影響,想要混個角色,隻是為了解決目前的困境而已。
如果以後這人生都是屬於自己的,她至少應該對自己更負責任。
“跑龍套?”
開始江瑟推她時,那女生還自來熟的往她身上靠,不肯被她推離。
哪知江瑟說完了這話,她愣了一下,竟然自己就坐直了身體:
“你竟然是要來找個跑龍套的角色?”她上下打量著江瑟,眼裡露出疑惑之色:
“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跑龍套的一天多少錢,當個有台詞的配角又有多少錢?”
江瑟提了包站起身。
今天她在學校裡大概轉了一圈,也摸清了學校科系的位置,也留意過並沒有哪裡出現有劇組而戒備的痕跡。
帝都影視大學校門並沒有采取封閉式教育,進出大門十分順利。
如果劇組真的在校園內,無孔不入的記者總會想盡辦法的溜進來盯著這邊的。
她今日已經感覺自己是白跑一趟了,這女生說的話隻是驗證了她的猜測而已。
既然無功而返,晚上還有晚自習,她也就準備回去。
那女生手裡握著擦過甲油的紙巾,看了她一會兒,才皺了皺眉:
“你有沒有……”
她像是想說什麽,最後又覺得有些煩悶,將手指在粟色長卷發裡穿插了一下,想了想將手又放了下來:
“算了,校園裡並沒有試鏡,導師會直接推薦學生去試鏡地點的。”她舔了舔嘴唇,又伸手去摸自己腰側的小挎包,從裡頭拿了個小鏡子:“據說六月十二會在帝都上環意景大廈第十三樓,你到時可以去試試。”
女生自顧自照著鏡子,又拿了口紅出來補妝:
“不過我提醒你,主角及重要配角早就是已經定好了的,你就是成了,也就一跑龍套的。”
江瑟將她說的地址記在心裡,這才向她道了謝。
“也不用謝我,就是我最討厭欠人家人情。”
她揚了揚手中還沒有扔的紙巾,說了這話也不跟江瑟聊天了,低頭又擰開了指甲油,塗起了指甲來。
江瑟臨走之時,又提醒她:
“走光了。”
那女生繃著臉著沒理睬她,江瑟走遠了,她才並緊了雙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江瑟回校時,盧寶寶還在抄寫著英語單詞。
看到江瑟,她甩著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有些緊張的問:
“瑟瑟,你去了影視大學?看到了徐小瑩沒?看到了周靜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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