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星每天還是會去上學,但已經不跟同學們有什麽非必要的交談了。
林太太也知道這樣的環境對女兒的未來沒什麽幫助,便打算等來年,要親自陪女兒去國外念書,什麽時候女兒徹底好起來了,什麽時候她再回國。晚上,她跟丈夫提了這件事。林先生根本還不知道女兒跟蔣延的那點事,便有些不理解,“不過是莫須有的傳聞,可星也說了,她跟陳淵只是朋友而已,這件事都已經翻篇了……行,明年送可星去國外也行,你有必要跟著一起去嗎?她是十八歲,又不是八歲,來年就十九歲了,完全可以獨立自主了。”
關於蔣母的事情,林太太有自己的私心,她也說不出口來。
林太太心裡苦,卻還是很堅持,“她再大也是我的孩子,反正我要陪著可星一塊兒去國外,她一個人在國外我是不放心的。”
林先生也很無語,“之前你說要送,我答應了,後來你又改變主意,讓可星在國內念本科,我也答應了,現在她才大一,你又要送她去國外,還陪著她一塊兒,怎麽,你手裡的事就不管了?”
對於林太太來說,事業的確很重要。
可是說蔣母的那些話,在一定程度上也喚醒了自己的意識。
是啊,她如此的努力,這十年來連自己的女兒都沒顧上,為的是誰家的事?為的是林氏珠寶,林氏珠寶以後是誰的,不會是她女兒的,是兩個繼子的。
難道她要為了這所謂的林家事業,將自己女兒的一生擱置在一邊嗎?
林太太態度非常堅決,林先生也有自己的立場,夫妻倆發生了爭吵,住在家裡的林可星也聽到了感覺到了,對此更加自責。正在林可星萬分痛苦自責的時候,一位同系不同班的同學神秘兮兮的找上了她,“A大校花跟前男友分手,是因為你吧!你別不承認,我這段時間可都查清楚了,就是你,林可星,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先是插足那個國外富二代跟他女朋友,現在又是A大校花跟她前男友……”
林可星瑟縮了一下,強裝鎮定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知道,廢話也不多說,學校誰不知道你家裡有錢,你給我十萬,十萬塊對你來說是小數目吧?聽說你一個月的零花錢都不止這麽多,你給我十萬,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對別人說。”女生又說,“不然我會告訴全校的人,你林可星就是一個慣三!”
……
這段時間,還是會有人在林可星的社交帳號下評論轉發一些很難聽的字眼。
她都不懂,她做錯什麽了嗎?為什麽這些人對她的惡意這樣大?
她跟陳淵只是好朋友而已,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陳淵有女朋友!
“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林可星眼眶通紅,“你們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靠著臆想就能這樣傷害一個人嗎?
什麽都不知道,就可以隨隨便便的這樣謾罵一個人嗎?
她確實是怕了。
怕那些字眼,就算強製性逼迫自己不去看,也會害怕看到別人的眼神,會忍不住去猜測,她/他是不是也在心裡罵自己。
最後,林可星還是給了這個同學十萬塊。
*
第一場雪的到來,也意味著期末考試也不遠了。
早上,陸以誠給江若喬送早餐時,江若喬問道:“你下午有課嗎?”
陸以誠搖了下頭,“沒課,準備去圖書館那邊自習。”
江若喬最近也忙,期末考試前大家都忙,她也是,除此之外,她還有工作在身,在宿舍真的沒有那種氛圍,思來想去,她說道:“那你是一個人嗎?”
陸以誠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是一個人,要幫你留個位置嗎?”
江若喬表面不管多麽鎮定冷靜,她畢竟也只是二十歲,心裡有些緊張,語氣沒什麽變化,“可以啊。放心我懂規矩的,我不會遲到。”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僧多粥少。
圖書館佔位置這種事,別人可能會做,但陸以誠估計過不去這一關。
江若喬只是想跟他一起複習,畢竟宿舍那三位姐沒有去圖書館的計劃。
陸以誠點了下頭,答應了。
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後,還是不確定,又折返回來,叫住了江若喬。
江若喬站在台階上,扭頭看他。
陸以誠這才問道:“你是說,你下午要跟我一起去圖書館自習?”
他很不確定,也不敢相信。
江若喬憋住笑,“哦你沒空,還是你不願意?”
陸以誠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趕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有空我願意。”
說到這裡,他又發現自己回答得太迅速太快,給人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他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她,很誠實地說:“我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