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誠側過頭看向躺在一旁熟睡中的陸斯硯,他覺得,自己還是被這個小孩影響了。
因為這個小孩,他知道在那個未來,他會跟江若喬結婚,他們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麽,也是為了保證什麽,陸以誠點了個讚。
第20章
蔣延總是被江若喬的朋友們調侃為忠犬男友。
他很聽江若喬的,江若喬說不準他買包,他答應了,就不會陽奉陰違,在發了朋友圈後主動敲開了林可星的房間門。
林可星的神情疲倦,卻在看到他時,眼裡瞬間明亮起來。
只可惜她的一切細微的變化,蔣延都沒有注意到,他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說:“可星,麻煩你跟你朋友說一聲,那個包我不要了。真的是很抱歉,如果她要賠償的話,我也能給。”
林可星失魂落魄的抬起頭看向他,“怎麽不要了?姐姐是不喜歡那個顏色嗎?”
蔣延搖了下頭,眉眼裡都是濃情蜜意,“不是。她罵我亂花錢,如果我真送給她了,估計是要跟我鬧脾氣的。”
“啊為什麽?”林可星不解,這不解中也有很頹喪的羨慕嫉妒,“你努力賺錢,給她買禮物,她還要跟你鬧?”
蔣延笑著糾正她,“你看,你不懂了吧,她是心疼我。”
林可星怔住。
“她說我們都是要跟家長要生活費的學生,就算我用自己賺的錢給她買這些,她也不高興。”蔣延眼裡心裡都是江若喬,“她真是一個特別好的人,她說她不看重那些,可星,我想了想,現在我的確是能力不夠,給她買個包還要東挪西湊,確實沒必要。”
何必打腫臉充胖子。
他還有未來,他跟若喬還有未來。
不急於一時。
林可星心裡彌漫著無力的感覺,她腿有些軟,只能佯裝無事,靠在門邊,扯了扯嘴角,“那好,我跟我朋友說一聲。”
“恩,謝了。”蔣延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問道:“可星,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臉色很難看。”
林可星笑道:“沒有,可能是今天在外面玩太熱了。我睡一覺就好。”
蔣延嗯了一聲,“那就好。”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點工作,先回去了。”
“恩,蔣延哥哥,晚安。”
蔣延轉身下樓。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了,林可星才關上房門,她無助的靠著門慢慢蹲下,抱著膝蓋,小聲啜泣。
好難受。
在喜歡上蔣延的時候,她太小了,也沒有人告訴她,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會這樣的難過。
深夜,林可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隻好起身來到樓下。
倒水喝的時候,居然碰到了蔣母。
蔣母穿著睡衣,見她還沒睡,走上前來,探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梢,“可星,怎麽這麽晚還不睡?有心事?”
林可星眼眶通紅,她垂著眼眸,搖了搖頭。
“不介意的話,跟阿姨說一說?”蔣母牽著林可星的手來到別墅外。
海島氣候宜人,白天炎熱,到了晚上,涼風習習,非常舒適。
這個點,大家都睡下了。
林可星靠在蔣母的肩膀坐著,蔣母一直以來都是溫柔的,和善的,她很有耐心,這樣坐了十來分鍾後,林可星實在忍不住,低低說道:“阿姨,我有個朋友,她喜歡上一個人了,喜歡好多年了,可那個人有了女朋友,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很想很想放下,可是好難啊。”
蔣母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聲音輕柔包容:“你的朋友應該也跟你差不多大,才十八歲,還這樣年輕呢,年輕就意味著有無限的可能,非要問該怎麽辦,我只能說,站在過來人的角度,聽自己的心意,等不喜歡了,自然也就放下了,如果還喜歡,也沒必要逼著自己,等若乾年後再回頭看看,這一段令自己很難受痛苦的經歷,會成為很珍貴的回憶呢。”
林可星怔怔的,“只是珍貴的回憶嗎?”
“此一時彼一時。”蔣母失笑,“你朋友喜歡的那個人,應該也很年輕,多少人最後相伴一生的並不是初戀,人這一生就是一趟列車,有的人只會陪你一段路,等下一站,可能她就下車了。也許你朋友會是陪那個人到最後的人呢,這些都說不好的,你們都太年輕了,還是那句話,年輕就有無限的可能。”
也許是蔣母太溫柔了,也許是她說的話有魔力,林可星一掃之前的煩悶。
是的呀,她跟蔣延還這樣的年輕。
她會站在這個位置,不會去打擾他跟他女朋友,有一天,她可能自己就放下了。
內心深處也有一道隱秘的聲音:也許,有一天他女朋友也就下車了。
見林可星重新高興起來,蔣母一臉欣慰。
*
第二天一大清早,陸以誠破天荒的帶著陸斯硯去外面吃早餐。
搬家的事要提上日程了,他準備買點行李袋。陸以誠比較節儉,早餐他也只是吃了一碗幾塊錢的湯面,陸斯硯實在沒有丟四腳吞金獸們的臉,他的早餐要求很高,去便利店買了一瓶最貴的鮮牛奶,還要吃加肉加蛋加火腿腸加蝦仁的豪華腸粉,吃腸粉時,看到同桌的小朋友在吃油條,他也饞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陸以誠,暗示意味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