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呂隆光在聽到了楚休的話之後卻是氣極反笑:“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那可是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之一,單單拿出這一門來,便有七轉的級別。
哪怕是在我麾下,也只有立下大功武者才會被傳授這門武功,你那一點證據便想要本王一門七轉級別的功法,楚休,你還當真是不知道貪字怎麽寫!”
楚休淡淡道:“殿下不必動怒,我說過了,這只是一個交易,殿下既然覺得證據不值得,那我再加一門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之一的天絕地滅大紫陽手如何?
雖然這天絕地滅大紫陽手的威能是不如天絕地滅忘我殺拳的,但再加上這些證據,總應該是足夠了吧?”
天絕地滅大紫陽手這門功法楚休已經施展過很多次了,龍虎榜上都已經有著資料,這並不是什麽秘密。
而且這門掌法對於現在的楚休來說威能也是稍顯得有些不足,拿出去交易卻是正好。
楚休並不害怕其他人也學會他的功法,同樣的功法每個人練出來其實是有細微差別的。
最重要的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這門功法很特殊,七門功法合一才有著驚天地、泣鬼神的威能,單獨拿出來只能算是不錯而已。
眼下江湖上有資格集齊七門功法的恐怕就只有楚休自己了,所以拿出來一門做交易,他可不吃虧。
呂隆光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異色,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的名聲在江湖上已經傳了很多年了,早在上古之時便已經名聲赫赫。
他僥幸得到了一門,但自己卻沒有修煉,因為這天絕地滅忘我殺拳太過凶厲,一拳出,達忘我殺境,凝聚殺意極致,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殺意反噬。
所以只有他麾下那些經歷過無數鮮血廝殺的軍中強者,百戰精銳才可以將其初步掌控。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呂隆光身為二皇子,想要頂尖的功法多的是,沒必要去修煉這種魔功,而且他也從來都沒打算把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收集齊。
既然是這樣,那跟楚休交易,倒也不算是吃虧,可以接受。
呂隆光冷哼了一聲道:“這次本王便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要記住,這世上有資格跟本王談條件的,可沒有幾個!”
說著,呂隆光一伸手,他身後那名老太監便從空間秘匣中拿出用奇異獸皮血文所書寫的天絕地滅忘我殺拳扔給了楚休。
這是原版,當然呂隆光手中可是還有不少複刻版的。
楚休也是將證據和天絕地滅大紫陽手扔給了那老太監,那老太監拿到功法之後還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楚休道:“放心吧,功法上沒有問題,我坑誰也不敢去坑殿下的。
這次殿下你願意跟我交易,我也不會吝嗇,等到要動薑文元時,殿下可以讓方將軍來通知我,算我一份。”
呂隆光把玩著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似笑非笑的看著楚休道:“你有那麽好心來幫我?”
楚休笑了笑道:“殿下慧眼,其實在上次神兵大會時,我便已經跟那薑文元結怨,我楚休並不是什麽大度之人,現在有了機會,不落井下石,難道還能雪中送炭不成?”
呂隆光的眼中露出了一抹饒有興趣的神色,最後淡淡道:“可以,等真到了對薑文元動手時,我會讓方鎮旗通知你的。”
“那就多謝殿下了。”
拱了拱手,楚休這邊也是直接離去。
等到楚休走後,呂隆光沉聲問道:“李公公,你感覺這楚休如何?”
站在呂隆光身後的太監沉吟了片刻道:“其人膽大果決,貪婪自利,不是偽君子,但卻是一個真小人。
關中刑堂內,無論是上代的‘巨俠’楚狂歌,還是這一代的‘鐵面判官’關思羽,在個人品德上都是挑不出毛病來的,誰承想這楚休身為關中刑堂年輕一代最為傑出的武者,竟然會是這種人。”
呂隆光把玩著手中的扳指,淡淡道:“這種人有什麽不好的?像是關思羽那種死硬的性格反倒不好打交道,貪婪有何不好?本王喜歡的就是貪婪的人!人若是不貪,本王又豈能將其的降服?
算了,暫時不討論這楚休了,拿著證據去見父皇,這次我怎麽也要讓我那位‘好大哥’灰頭土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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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齊大梁城,此處乃是東齊的都城,也是整個東齊最為繁華的商業命脈,面積足有濟州府的十倍。
此時在大梁城的皇宮內,帷幔當中,一個佝僂垂老的身影看著呂隆光交上來的那些資料,身形氣的顫抖了起來。
這老者便是這一代東齊的皇帝,開元帝呂浩昌,一個能力和實力都很平庸的皇帝,但卻也是在位時間最久,甚至已經久到讓自己的兒子們都忍不住生出篡位心思的皇帝。
不過不可否認,呂浩昌的存在對於東齊來說還是利大於弊的。
若是沒有呂浩昌,整個東齊皇族必將內亂,到時候也會牽扯到東齊內部的內鬥消耗,那對於東齊來說可是相當於一場災難的。
呂浩昌自身的天賦很平庸,況且身為皇帝,他也沒時間去修煉武道,否則國家大事扔給誰?他若是真心想要當一個什麽事情都不管的傀儡皇帝,將大權交給其他人,那麽其他的東齊皇族哪怕是用腳投票都不會讓他繼續去當這個皇帝的。
所以現在呂浩昌自身的精神狀態已經有些差了,這也給了太子和二皇子等人一些希望,起碼他們還是有希望熬死自己這位老爹,自己上位的。
只不過二皇子他們卻是不知道,在原版劇情中,二十年之後這老皇帝可還活著呢。
此時呂隆光恭敬的跪伏在地上,眼中卻是閃動著一抹陰狠之色。
楚休給他的這份證據還遠遠扳不倒他大哥,不過卻是可以讓他傷筋動骨!
“去吧那個孽子給我找來!”呂浩昌聲音陰沉道。
在東齊歷代皇帝當中,呂浩昌的能力的確是平庸,但這個平庸只是跟東齊那些雄才偉略的帝王相比的,作為一個皇帝,一個在這個位置上消磨了無數心血的皇帝,呂浩昌自身的權謀手段也是熟練的很,不算出色,但卻絕對算得上是合格。
這次的事情在他看來已經是太子越界了,內鬥可以,但不顧東齊利益的內鬥卻是在找死,是在重演上一代東齊內亂的悲劇!
太子呂隆基乃是一名看上去有些文質彬彬的中年人,模樣要比呂隆光老很多,不過氣質也是更加的沉穩。
此時他前來,還有些納悶自己父皇為何如此匆忙的來找自己。
看到呂隆光跪伏在地,呂隆基還以為他是犯了什麽錯誤,惹了父皇生氣,呂隆基剛想要開口拿出太子儲君的架勢,嘲諷對方一番,但就在此時,呂浩昌卻是忽然怒喝了一聲:“孽子!給我跪下!”
呂隆基一哆嗦,猛然間跪倒在地,隻聽呂浩昌怒喝道:“你跟老二之間的那些鬥爭我不管,儲君之位你坐了幾十年,優勢都在你那裡,懷揣著這麽大的優勢你若是都守不住這個位置,那朕也不介意換一個人來坐,因為將來你也是一樣守不住這東齊的江山!
但你要知道,鬥歸鬥,但卻不能罔顧我東齊自身的利益,上一代東齊皇室的血案你們都忘了嗎?正是因為他們鬥得血流成河,這才輪到朕坐這個位置,你來當這個太子,現在你是不是也準備把這個位置交給別人了?”
呂隆基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裡。
不過眼下呂浩昌正在暴怒當中,他卻是來不及想這麽多了,連忙跪伏在地,緊張道:“兒臣不敢!”
呂浩昌冷聲道:“不敢?不敢你竟然還跟那薑文元勾結,你難道不知道那薑文元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嗎?
不敢你竟然還讓薑文元殺了飛馬牧場的場主秋振聲,就是因為他投靠了老二。
你可知道飛馬牧場對於我東齊意味著什麽?我東齊九成九的戰馬現在可都是來自飛馬牧場, 秋振聲一死,誰人能擔得起這個位置?
敗壞我東齊根基,你竟然還敢說你不敢!?”
呂隆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此時卻是恨不得把薑文元千刀萬剮!
秋振聲是拒絕了他沒錯,但他之前卻是真的沒想要去殺秋振聲,這完全就是薑文元自作主張的行為。
但眼下呂浩昌已經認準了他跟薑文元勾結,自己再怎麽辯解也是沒用的,所以呂隆基隻得顫聲道:“兒臣知錯了!”
呂浩昌冷哼道:“知錯?身為太子,卻不知道以身作則,一句知錯便完了?之前你不是剛剛才統領了龍騎禁軍的一個營嘛,現在看來,由你來帶領龍騎禁軍很可能是一個錯誤,那個營,朕收回來了!”
呂隆基聞言面色頓時慘敗一片。
他那位皇弟在軍中威望極高,甚至讓龍騎禁軍破鋒營的參將主動投靠,而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個營,沒想到這麽快就又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