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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死我!打死我給他們賠禮道歉!”
林淼媽在孩子面前臉也丟沒了,被丈夫這般下死手打,身上痛心裡委屈,她照著林淼爹一頭撞過去,把坐在床邊兒喘粗氣休息的林淼爹,撞了個四仰八叉,得虧坐在床邊兒,直接朝後栽在床上。┏Ⅹ④③⑨⑨┛
“林大樹,我跟你三十多年了,給你老林家生了一兒子倆閨女,兒子從小你管過嗎?家裡家外全都是我一個人的,給你養了這麽一個優秀兒子,你還打我,還把我往死了打,你自己摸摸良心,我哪裡做得不夠好,你一輩子都這樣對我,你的心就是塊石頭,我對你再好都沒用,一不順心你就打我罵我,我就是捂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林淼媽越想越心酸,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地下的地毯,“哇哇”哭了起來。
“現在你罵我,那之前我說他們的時候,你不也站在一邊兒不做聲,你不也聽著心裡痛快。本來就是,我又不知道他們家境這麽好,十萬塊的表,你到村裡……不,你到鎮子上縣上去問問,十萬塊一塊表,誰買得起,哪個當官的買得起,買得起的都是貪官。
我怎知道……他們是家裡有錢,當初我罵人的時候,你啥話不說,也不攔著我,現在見我惹事了,就一股腦地全部推到我身上,惹了他們全都是我的錯了,是我李秋菊一個人的錯,你林大樹殺錯都沒有!
你這樣打我,你的良心叫狗叼去了,嗚嗚嗚……我真是命苦,怎找了這麽個男人,給他家生兒子,給他把三個孩子養大,兒子有了出息,他現在就要打死我,打死我?你是不是好去找個年輕漂亮的!”
林淼媽一說到這,眼神裡恨意突然湧起,“我讓你找年輕的,反正我都不活了,要死我也得拉上你!”
說完這話,她一下從地上竄起來,照著丈夫狠狠撲上去,把他壓在身子底下,兩隻手揪著丈夫的頭髮,撓著丈夫的臉。
一看自己爹媽都打起來了,林淼簡直都不知道說什麽,望著兩個嚇傻了的妹妹吼道:“你們倆還看什麽,過來幫忙,拉開爸媽啊!”
林大英和林小英這才反應過來,兩個姑娘抱住母親,林淼抱住父親,好容易把廝打在一起的父母分開。
林淼爹紅著眼睛吼著,“李秋菊,你長能耐了,你敢打老爺們,我現在就用刀砍死你,我要讓你知道,家裡誰說了算,嘶!”
說完之後,林淼爹捂著左邊頭部,疼得吸涼氣,林淼媽松開緊緊的拳頭,幾縷頭髮飄了下來。
“我怕你個屁,你都要打死我了,我還等你著你打,我又不是傻子,我又不是你林家花錢買來的媳婦,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再動手打我,我就和你拚命!”
兩個老人伸脖子瞪眼,全都仇視地盯著對方,互不相讓。
“好了,你們別吵了,這是部隊招待所,不是家裡,周圍還住著其他人,你們吵成這樣,讓別人聽見了多不好,如果你們想我好好當兵,就要安安穩穩過日子。
爸打人是不對的,你以後注意,不能再這樣打我媽,她一個女同志,你就不能遷就她一點。”
見兒子幫著自己說話,林淼媽臉上透出得意,林淼爹瞪著妻子,恨不得再給她一耳光。
“媽還有你,你以後說話之前先想一想,能說的說,不能說的就不要隨便亂說,你自己也五十歲的人了,要有點老人樣,一張嘴瞎話全出來,你以為別人背地裡不笑話你。
思朗那邊兒的事情,我去處理,你們就不要再摻和了。但是你兩以後記著,別老說我是啥軍官、大官什麽的,我就是一個戰士,普通人一個,別覺得你兒子高人一等,這個社會人人平等,你們要是再不聽我的,到時候有一天,我真脫了軍裝回家,你們也別怨。”
林淼望著爸媽,兩人都不做聲,過了幾分鍾後,林淼爹啞著嗓子道:“行,爸記著了,你明就買票,我們全回去。”
“好。”
林淼聽了這話,心裡松了口氣,這幾天的事情給他折騰的,讓他心力憔悴心裡還隱隱擔心,不知道後面又會鬧出什麽事,還是趕快送爸媽走比較好,這樣他也放心。
“大英小英也跟我回去,別待在這了。”林淼爹覺得這次太丟人了,兩個姑娘還是帶回去,兒子現在是緊要關頭,不能再出事。
“爸,我不回去,我不要找個農村人,我要找部隊裡的,我要留在南市,我不想回家裡,住在那個地方,出個門還要坐牛車!”林大英一聽爸要帶自己回去,立刻激烈反對。
“爸……我也不想回去,我就是不在這找對象,我可以留在南市打工,到時賺了錢,給你和媽寄回去,怎地不也比在農村種地強。”林小英聰明多了,她知道爸媽愛錢,哥每次打錢回來,爸媽都是眉開眼笑的,她見過南市的繁華,再也不願意回到閉塞的小山村。
林淼媽一聽這話,立刻急了,她留兩個姑娘在這,一個盯著兒媳婦,看她是不是把兒子的錢都給弄回娘家,另一個留在這找兩個部隊的女婿,怎麽都比在村裡找的強。
“老頭子,兒子有出息了,讓大英小英留在這,找個好人家,回到山裡能有啥人家比得上這裡,比得上部隊,就是找個鎮上的縣上的,那也不如南市,您就讓她們留在這吧。”林淼媽哀求道。
林淼爹當然知道姑娘留在這好,可是這幾天惹出這麽多事,生怕真的耽誤兒子前程,“怪誰,還不是怪你,這幾天你跟她們兩都不消停,前前後後惹出多少事,現在連部隊手上都得罪了,留在這拖累兒子你不知道。”
“那……那……”林淼媽氣結,心想我罵文文大姨兩口子的時候,你不是也聽著高興,每次一出事就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
“算了,小淼你決定吧,你兩個妹妹你看著辦,能不能留也你說了算。”
一聽讓哥哥做主,林大英和林小英,眼淚汪汪地望著大哥,目露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