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被女兒指著鼻子教訓,女兒還坐在那風淡雲輕地繼續吃早餐,氣的他就要開罵。
小雪見狀趕忙拉住田父,他們今天來不是吵架的,這要吵起來,不又一事無成,“田哥,你忍忍,別和孩子一般計較,辦正事要緊。”
對,辦正經事,田父心裡默念,不氣不氣,養這種白眼狼,就當沒養,火氣沒下去,隻是暫時壓住了,一見兩個妹妹,再開口說求人的話,就帶著一股子指責的味道。
“鳳萍,咱不是電話裡說好了,那房子你不要嗎?這些年家裡你也沒照顧,都是我照顧著,爸媽也都是我養老送終,這房子本就是我該得的。”
田母坐在床另一頭,聽著這話忍了又忍沒做聲,心裡忍不住罵了句髒話,放屁,公公是自己伺候送走的,婆婆當年也是自己伺候著,離婚了才沒管了,他整天花天酒地,自己都要人伺候,還能伺候別人,真不要臉。
田母這樣想,田鳳英一點情面沒留,直接開懟,“你可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爸是嫂子伺候送走的,離婚前媽也是嫂子伺候著,有你什麽事,你除了要錢還幹了啥?爸媽跟前你一天都沒伺候過。”
田父氣的死死咬住後槽牙,心裡默念不生氣,不生氣,她們說兩句撒了氣就好了,最後還是會把東西給自己的。
“哥,這一份我要,說起來我家裡還有個兒子,有了這筆錢,我給孩子買套房,畢竟當年媽非逼著我拿兩萬多塊,我家砸鍋賣鐵借了外債才拿出來,現在我不算佔便宜。”田鳳萍緩緩說道。
田父一滯,想好的詞不知道怎說了。
小雪立刻反應過來,不能翻舊帳,這田喜財做人太差,以前啥好事沒做過,翻舊帳兩個妹妹想到的都是不好,根本談不下去。
“鳳英,鳳萍,你們可憐可憐你們大哥吧,他現在那個病越來越厲害,你們沒看到,他晚上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疼得滿床打滾,用頭撞牆。”
“能滿床打滾,用頭撞牆,這還是身體好啊,就我爸這身體還能滿床打滾,以前可是翻身都要我媽幫忙的,你確定這是我爸?那我覺得我爸的病見好。”
不知道什麽時候,田小暖端著牛肉粉靠在門口,涼涼地接了句小雪的話。
田鳳英也聽出不對了,“滿床打滾?我哥翻身都不行,還能打滾?你就是編,能不能編得像一點。”
小雪一口老血憋在心口,這兩個賤人,可她不能罵,隻能忍,忍得她臉都紅了。
不過在田鳳英和田鳳萍眼裡,她這是被揭穿不好意思的。
“我……我讀書少,不太會用詞。”
“不會用就別用,國家都普及九年義務教育了,讀書少這鍋國家不背。”
田小暖一句句懟著小雪,她是故意的,自打得知大姑被打的原因,是田父護著小雪,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孩子這筆帳,她不光記在田父身上,還記在小雪身上,沒這個女人的攛掇挑唆,就田父那腦子,能說惱就惱,能說動手就動手。
小雪被懟到牆角,臉色發白面露委屈,“小暖,我不是故意說錯話的,嗚嗚嗚,田哥,我也是心疼你。”
田小暖隻想說,真是一臉婊樣。
果然田父的怒火被激起了,或者說不在壓製了,他手指頭恨不得戳到田小暖臉上,“臭丫頭,你說啥,沒大沒小,這是你長輩,再亂說話,我抽你。”
“抽我?就跟你抽大姑似的,哼。你們這樣做,有什麽臉還要獨吞房產,大姑被你禍害成這樣,那房子有她一份就是補償。
我沒說錯吧,你隻要賣,就要三個姑姑簽字,否則你過不了戶,拿不到錢。”
“田喜財,換做以前,這錢我也許就算了,現在不可能,你知道為啥,除非你能賠我兒子,否則這錢一分我都不少要。”田鳳英態度堅決。
田父臉色白了一分。
“大哥,我的錢也不能少,我家也過的不富裕,這錢還要給孩子做打算,昨天我是答應你了,可你對大姐做的這事,這錢我不能給你。”
田父臉色又白了三分,自己對鳳英做的事,關鳳萍什麽事。
“我估計小姑肯定是要的,她現在日子過的不寬裕,十幾二十萬,這可是大數目。賣房是個好事,賣了大家都有錢,大姑,二姑你們說呢。”
“賣房是好事,突然多十幾二十萬,挺好,有這錢我日子也能松快點。”田鳳英這回說的絕對是真心話。
“哥,你啥時候辦手續,我在這住一段時間,照顧幾天鳳英,我隨時可以跟你去簽字,把我那份給我就行。”
田父的臉生生白下去了,三個妹妹都想分錢,他忍不住怒道:“我是為了看病,這錢就是我治病買命的錢,你們還是我親妹子嗎?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田鳳英冷冷吐出兩字,“不是。”
田鳳萍也面色不好, “哥,我還不夠照顧你嗎?要不是你親妹子,會這樣管你,吃飽了撐的,而且你作為我們的哥,又做了什麽,一把年紀,還找了好幾個。”
田鳳萍鄙夷地看著小雪,這種女人一看就不地道,明擺著衝房來的,也就自己哥人蠢,別人說兩句好話,就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田父同樣被懟到牆角,看到坐在一邊兒看熱鬧的田母,還有對他好不尊敬的大女兒,心裡的仇恨立刻爆炸。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就是你克了我,我才得了這麽個病。還生了這樣一個不孝順的臭丫頭,我妹妹就是你們攛掇的,以前我們一家人感情好著呢,就是你哄了我大妹,現在還攛掇我二妹,你媽了個……”
田父的口頭纏,你媽了個B,他以前對著田母就是你媽了個長你媽了個短,田母每次都哭著道:“我母親怎的你了,要天天被女婿這樣罵。”
隻是這次,田父話還沒說完,田母一巴掌抽到他臉上。
“田喜財,你再罵一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