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都這樣,孟妍心頭的火再也壓不住,自己難道不忙嗎,自己難道不賺錢嗎,憑什麽丈夫回來吃了飯,筷子一推就到臥室躺著,自己還要帶孩子,母親還要洗碗。
“妍妍,算了。”
孟妍母親見女兒要進去跟女婿扯皮,剛收拾完廚房的她接過小外孫,勸著女兒。
“媽,他太過分了,最近孩子管都不管,一會兒就跟大爺似的,吃了飯就躺著,他以前不這樣的,以前剛來咱家的時候,他多勤快,什麽都搶著做,不行,我要問問他,他給家裡做了什麽貢獻了,還每天回來給我臉色看,孩子也不管不問。”
“算了,他最近煩心的事情多,這時候你就別鬧了,都怪你舅,太害人了,怎們當初說找個上門女婿,他非說鄭濤有出息,現在……”
孟妍母親見女兒臉色越來越難堪,立刻閉嘴不再多說。
孟妍把朱教授買的小汽車換上電池塞給兒子,讓孩子去陽台空地上玩,她拉著母親去了另一間臥室。
“媽,我、我都覺得和他過不下去了。”孟妍話剛說完,眼淚滑下來。
孟母大驚,這是怎麽了,連忙問女兒,是不是女婿欺負她了。
夫妻間的事情,哪裡說得清,再說夫妻閨房事,她實在羞於啟齒,孟母追問得厲害,孟妍咬咬牙,“他已經好久沒、沒碰我了。”
說完這話,孟妍臉紅了,畢竟身為一個女性,說這種話會讓人覺得太放浪,可她也是正常女性,丈夫兩個月沒碰她,她甚至還問了不少同事,在她這個年紀,一周兩次是標配。
孟母一呆,但她能理解女兒的痛苦,追問中得知女兒跟女婿已經兩個月沒有再一起,看著女兒止不住地掉眼淚,孟母隻能不停安慰女兒。
“他最近家裡這麽多事,之前工作調動的事情,現在又是拆遷房子的事情,你要多體諒他。”
孟妍咬著下唇不做聲,離婚的念頭又一次浮上心裡。
田母卻因為姑娘的說法,想給大姐帶個信,於是田小暖跟母親又去張桂蘭家串門。
張桂蘭聽了田小暖這種說法,也分外擔心,如果這樣,兒子再怎麽打官司,都沒用。
“這樣說,我、我豈不是害了濤濤,本來這房子是他的,被我分了一半,就成了鄭運生一個人的財產了。”
田小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當時大姨離婚,隻想著最大化爭取權益,現在想來,如果當時房子寫鄭濤的,大姨也分不到,所以法院判決的時候,是把這套房子當做大姨跟鄭運生的婚內財產來判的。
“這怎辦?濤濤的房子就、就這樣被我耽誤了,早知道當時我該把錢都給他,讓他買房子也好啊。”張桂蘭臉色煞白,滿臉懊悔。
“姐,這事情要跟濤濤說清楚,要不讓他問問律師,看有沒有什麽辦法?”田母也十分為難,她甚至能想到因為大姐的原因,影響鄭濤的房子,他還不知要怎麽鬧。
田小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前世大姨沒離婚,所以拆遷的時候為了鄭濤,還算是給兒子爭了一半拆遷款,可現在,這房子跟鄭濤真的沒一點關系,一點點改變,沒想到會影響到後續這麽多事情。
“那、那我把手裡的錢都給濤濤,這錢夠買房嗎?”
張桂蘭悔不當初,這麽些年她剩下的錢不多,十幾萬陸續給了鄭濤三萬,然後給自己買了份養老醫療保險,一口氣交了兩萬五,因為身體願意又住了幾次醫院花了不少錢。
加上住在自己妹妹家,妹妹已經是幫助她了,沒要房費,夥食上她也不可能完全佔自己妹妹的便宜,這些年過日子也花了點錢,要不是以前陸陸續續打了點零工,賺了點錢,十幾萬真真是一點都剩不下,現在她手上就三萬塊存款,本想給小兒子,那恐怕是不行了。
田小暖跟母親離開後,張桂蘭想了一天,都想不出好辦法,內疚的不行,對不住自己的大兒子。
“桂蘭,咱們都是做父母的,我多的不多,你為兩個孩子操碎了心,可每個人能力不同,你已經拚盡全力為孩子了,咱們問心無愧就行。”
“可、可我害了濤濤,這房子他肯定是分不到了。”
朱教授默然,他甚至打電話,給一個老病人,一位律師,專門谘詢此事,結果跟田小暖說的一模一樣,那套房子真的是鄭運生的財產,隻要鄭運生不給,誰都分不走。
“咱們還是想想挽救的辦法吧。”事到如今,朱教授覺得懊悔也沒用,隻能盡量彌補。
“我隻能把手上所有的錢給孩子,我沒想到,這麽些年我花的其實是兒子的錢。”張桂蘭抽泣著,“這樣的話,**我一分錢都沒法給了。”
“**有戶口賠款,孩子有錢就行,咱們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
張桂蘭抬起頭,張張嘴,又咽下嘴裡的話,她有什麽臉面找朱大哥借錢,自己嫁給他, 跟著他過好日子,已經是修來的福氣了,總不能讓他為自己孩子買單,說起來人家又不欠自己的。
晚上鄭波下班回來,張桂蘭又把事情跟小兒子說了一遍,鄭波對母親把錢都給大哥沒意見,隻是他最擔心的是,知道是這種結果,鄭濤怕是真的會瘋掉。
“媽,不如我把戶口賠款也拿出來,湊個十萬給大哥,十萬塊雖說買房子差一點,可咱們也隻有這大個能力,或者讓他用錢把工作的事情辦了,有個好工作,也行。”
“不行,不能動你的錢。”
一聽小兒子要把錢拿出來,張桂蘭更愧疚了,因為自己害了老大,難道還要配上老小,不行,絕對不行!
鄭波沒理會母親的反對,第二天上班默默去銀行預約,第三天就把錢取了回來放在家裡,而張桂蘭坐立不安兩日後,終於給鄭濤打了電話。
鄭濤正在辦公室瘋狂地抓頭髮,馬上就要交設計了,可他連生產流程量都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