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小男人鼻青臉腫地來找白牡丹,嘴角和眼角全都高高腫起,透著青色,嘴角還被打破,白牡丹看得心疼極了。
“阿凱,出什麽事了?誰打得你?王八蛋,打人不打臉,你這麽好看的臉,他們怎麽下得了手!”
“寶寶,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在外面欠了四十多萬,再不還錢高利貸要砍死我,還要砍死我家人。”
“什麽?”白牡丹嚇了一跳,她雖然喜歡到處找男人,可生活圈子不大,都是遵紀守法的老百姓,從沒接觸過什麽高利貸地痞流氓。
“你怎麽簽了這麽多錢啊?”白牡丹著急地慌了神。
“是跟我一起上班的一個同事,他騙我說跟人合夥做生意,讓我替他做個擔保,我哪知道他賭博,輸了好多錢,借了高利貸,現在利滾利四十多萬了,他人跑了,高利貸找不到他乾脆找到我,我簽了擔保人的字,我就要還錢,還不上錢高利貸就弄死我。
我不想死啊,寶寶你救救我,我還想跟你過一輩子,你想想辦法吧。”
小男人邊兒說邊兒偷偷觀察白牡丹的樣子,見她猶豫忍不住哭了起來,白牡丹終於心軟了。
“我、我也想救你,可我哪裡有這麽多錢,就我這兩間破屋子,十萬塊都沒人要,四十多萬,我砸鍋賣鐵也幫不了你啊。”
小男人慢慢垂下眼眸,整個人沉浸在悲哀中,“寶寶,你不能賣房子,賣了房子你怎麽辦,住在哪裡?我不能看著你過風餐露宿的生活,是我糊塗了,四十多萬,你哪裡有這麽多錢,我今天收拾下東西就走,以後我也不來了,我不能連累你,萬一那些人追到這來,你就麻煩了。”
小男人心頭打著主意,白牡丹這裡要是能弄到錢,他就騙了錢再走,白牡丹要是不給錢,他找個借口立刻和她斷了,每次給那麽點錢,他也陪累了,不如再找個金主發展一下。
一聽小男人要跟自己永別,白牡丹的心都碎了,她一把抱住小男人,“你別走,你別走!我沒錢不怕,鄭運生有錢!對了他自己說,拆遷款得了七十六萬。”
聽到這話小男人眼前一亮,七十六萬,難道自己還能多騙點,然後他故作淒慘道:“寶寶,他那麽摳,怎麽會給你這麽多錢,算了,你別去求他,我的女人,又不是下賤,你不許去求他,我寧可自己被砍死,也不能讓你受委屈。”
這話說得白牡丹越發心疼自己的小男人,他到現在都替自己著想,自己為什麽不能替他犧牲一下。
“你別管,我去找他。”
第二日,白牡丹早早在小廣場等鄭運生,今日對他格外上心粘著,鄭運生一見冷了白牡丹兩天,她自己又貼上來了,心裡不禁沾沾自喜,隻要自己有錢,怕什麽!
望著白牡丹旗袍下,都快要溢出來的白肉,鄭運生心裡漸漸火熱,白日裡拉著白牡丹就往家跑。
這一次,白牡丹有求必應,對鄭運生如同一攤水,纏著他各種滿足他,躺在床上後,鄭運生覺得渾身的力氣都用完了,而且他沒想到白牡丹居然肯做一些以前從不肯做的事,他身心得到了極大滿足,愉悅極了。
白牡丹忍著心頭惡心,想著小男人的話,要把他的錢拿到手,不然得了銀行卡,也取不出來這麽多錢。
她白嫩嫩的手臂摟住鄭運生的脖子,“鄭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對人家這麽冷淡。”
“你知道就好,隻要你乖乖聽話,要什麽鄭哥都有。”
“切,我才不信呢,鄭哥你吹牛,整天說自己有七十六萬,給我買根項鏈都猶豫,現在又說喜歡人家,你真有錢還是假有錢,鄭哥,沒事,你沒錢我也跟著你,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什麽叫真有假有。”鄭運生不樂意了,他現在有錢了,就怕別人看不起,“我卡裡七十多萬可不是假的,不行我自主提款機看看,你就知道你哥哥我吹不吹牛了。”
白牡丹眼中閃著狡猾目光,“光看看數字有什麽意思,七十多萬取出來,是不是要把家裡堆滿啊?鄭哥,我都沒見過這麽多錢,你取出來給我看看唄,我數數也是好的。”
鄭運生立刻提高警惕,想看自己的錢,他可不給,但一個小時後,他在白牡丹的溫柔攻勢和拚命巴結中,飄飄然起來,二人又折騰一番,他起來拿著卡,帶著白牡丹到銀行預約了明日取錢。
為了防止鄭運生後悔,白牡丹當天晚上都沒有走,不停巴結伺候著鄭運生,讓他做足了大爺的癮,第二日兩人帶著黑包包,到銀行在貴賓室內取出了七十六萬。
看到桌子上紅彤彤的錢,白牡丹的心咚咚地跳,她的阿凱有救了,阿凱說了,能都騙過來最好,多的錢他帶著她遠走高飛,離開這個鬼地方,鄭運生再也找不到她。
鄭運生一路上跟防賊似的抱著錢小心翼翼地回家,把錢攤在床上,他拍拍窗沿,叫白牡丹過來看。
“好好看看,這麽多錢全是我的,隻要你跟著我,天天這樣伺候我,也有你一份。”
他沒看到白牡丹眼中的凶氣,“鄭哥,你喝點水,你辛苦了。”
白牡丹把搞來的蒙汗藥倒在杯子裡,遞給鄭運生,鄭運生喝了一大口,覺得味道有些酸酸的,剛想說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白牡丹害怕又興奮,這麽多錢,全是自己的了,她在屋子裡轉了兩圈,腦子滿是漿糊,仿佛被這些錢塞滿了動都動不了,發了好一陣子呆,看到鄭運生哼哼兩聲,她才驚醒過來,趕忙找袋子裝錢。
正要走的時候,鄭運生醒了,他剛才就喝了一口水,加上那個藥是白牡丹地攤上買的,效果很一般,所以鄭運生很快就行了。
看到白牡丹正在裝錢,鄭運生勃然大怒,忍著頭暈爬起來,一把掐住白牡丹的喉嚨,白牡丹沒想到鄭運生突然撲來,嚇得魂飛魄散,被掐住喉嚨後拚命掙扎,本能地求生**,讓她抓著手邊兒的支床的棍子反手打了下去。
鄭運生又疼又怒,“賤女人,原來你想老子的錢,老子今天弄死你,一會兒非把你扒了丟門外,讓別人都看看你的賤貨樣子。”
“鄭運生,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跟你在一起都惡心,要不是看著你有點錢,我都懶得搭理你,松開我!”
白牡丹掙脫不掉,把錢丟在地上,鄭運生慌忙去撿,她互錢心切,抄起棍子照著鄭運生的腦袋狠狠砸下去,幾棍子就把鄭運生打暈了,然後她背著錢慌慌張張跑了。
阿凱看到這麽多錢,真沒想到白牡丹把事情辦成了,他穩住白牡丹,拿了錢找了個借口就走了,白牡丹在屋子裡癡癡等這自己的小男人,結果等來了警察上門。
她涉嫌殺人,被警察抓了起來,鄭運生被她打的腦袋裡出血,好在他卡裡還有買斷戶口的八萬塊,鄭家人用這筆錢送他住院做手術。
鄭濤接到大伯打來的電話,知道父親錢被騙了,人差點被打死,他就差仰天大笑了,他冰冷的拒絕大伯,他不會照顧鄭運生,他要看著鄭運生這輩子生不如死才好。
鄭波也接到電話,知道鄭運生出了這種事,可一聽是被白牡丹算計的,鄭波氣不打一處來,隻說自己已經跟鄭運生斷絕父子關系了。
鄭運生在醫院養了好久,花光了錢才出來,因為搶救晚了,落下了走路不協調等各種毛病,又沒了錢隻能跟著父母過,父母去世後,他大哥也不管他,他一個人隻能在市場裡四處打工,最後乾不了活隻能瘸著腿要飯,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天氣,一頭栽倒在地上死了。
白牡丹被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她最後才知道,那個小男人根本就是騙他,他根本不愛自己,白牡丹痛哭流涕,後悔不已,三個月後,阿凱在廣市被抓回來,錢他已經賭光了,還染上毒癮,被送到戒毒所解毒,然後判刑坐牢。
鄭濤高興鄭運生遭了這種報應,心裡無比開心,現在他房子也買了,就等以後裝修搬新家。
誰知這時候工作上出現了問題,他做的廠房配套設計,在審核的時候發現重大問題,設備能力不匹配,選型錯誤達不到產品工藝參數要求,很多數據全都算錯了。
這是工作上的重大失誤,這也是第三個月他的績效排名部門擺尾,人力資源部根據規定,讓他待崗,停了他現在的職位,鄭濤知道自己被領導整,氣得停止後,三天兩頭都不來上班。
而他當初沒調入總部,不小心得罪了人力資源部的部長,人力資源部查到他連續十天曠工沒來,加上處於停職待崗,按公司規定直接開除了。
鄭濤弄丟了工作,可是房子開始還貸款了,家裡還要養孩子,沒了錢跟孟妍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
孟妍覺得自己養兒子也就算了,自己還要養房子養丈夫,每天回來還要看鄭濤板著個臉,動不動唉聲歎氣,脾氣還大的不得了,夫妻二人幾次爭吵,鄭濤終於說出了心中所有的不滿,把丈母娘氣倒在沙發上,他跟孟妍的婚姻也走到了頭。
孩子是孟妍的,房子當初99%的產權登記在兒子名下,他跟孟妍每個人隻佔0.5%,孟妍隻給了幾千塊,買回來他的0.5%,鄭濤就淨身出戶了。
沒工作沒錢的他,沒了地方去,最後還是鄭波拉了他一把,讓他在工地上搬磚戶口,他忍受不了這種落差,跟鄭波鬧翻,混不下去離開了南市,過著流浪打工的日子,嘗到了自己種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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