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邊兒說邊兒看著田母的表情,見田母絲毫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她咬咬牙心中忍著恨,扶著桌子緩緩站起來說道:“大姐,我求您了。”
說完這話,柳燕雙膝一軟,整個身子重重地朝地下跪去,可她那麽大的肚子,這樣沒抓沒撈地下跪,重心立刻朝前,整個人根本就是要摔倒在地上。
“小心!”田母嚇得立刻朝側面撲去,可坐在椅子上又是反手,田母抓住了柳燕的胳膊,也隻是緩衝一下她下墜的趨勢。
而且柳燕人本來就豐滿,懷孕之後更是跟吹氣球一般整個人腫了起來,面貌也越發難看,所以田父早上看到田母,就有些舊情複燃的情緒,是因為懷孕後的柳燕越來越難看,當初的激情退去,田父心中還是有些後悔了。
“啊!”
柳燕還是摔倒在地上,因為田母扶著她,所以她的肚子沒有直接跟地面接觸,而是側身跌坐在地上,為了這套房子柳燕是在所不惜,反正孩子已經36周了,就是生出來也沒問題。
田小暖看到柳燕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神色,心底一沉,這個女人為了房子,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拿來利用,簡直太可怕了。
“你……你摔著哪裡了沒?”田母急得想要把柳燕扶起來,可柳燕就如同一攤爛泥一般,怎麽拽她都不起身。
“啊……我的肚子,肚子好痛。”柳燕慘白著臉,兩手捂著肚子,臉上冒出冷汗。
“這……你這麽大肚子,還要下跪,這不是胡鬧嗎?”
田母沒辦法,立刻讓田小暖去找田父,讓小月去村裡找平板車,趕快把柳燕送醫院。
“啥?你說柳燕摔倒了!”田父兩個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坐在屋裡的高氏聽到這話,也立馬朝院子走來。
“怎麽摔的?怎麽在你家摔倒了,你們……快,喜財,帶著錢去張桂芳那。”
高氏顧不得扯皮,現在她的大孫子最要緊,她從屋裡拿著錢,扶著兒子的手,快速朝田母家裡走去。
田小暖跟在後面,表情凝重,這一摔恐怕很難善了。
等田父趕到的時候,村裡的平板車也來了,送產婦去醫院村裡都用這個平板車,騾子拉著走得也快,村裡也就這一家有,畢竟那個時候小汽車還不多,也沒幾個農民買的去,隔壁村倒是有,可是來不及了。
“快,哎,穩著點,穩著點。”高氏坐在柳燕身旁兒指揮著趕車子的人,還好榮軍醫院離村裡也就半小時路程,趕車就會更快些,一刻鍾的樣子就到了。
田母幾個人在後面走,所以晚到了十多分鍾,柳燕已經躺在醫院急救室了。
田母和田父坐在門外,焦急地等著消息,田母帶著田小暖一起過來,把田小月留在家中守門。
突然急救室的門被打開,柳燕被推了出來,還沒等大家問話,醫生就說快去做B超,此刻柳燕還在那抱著肚子喊痛。
折騰了大半個小時,醫生終於出來了,高氏和田父立刻圍了上去。
“醫生,我家大孫子怎樣?”高氏一開口,關心的不過是柳燕肚子裡的孩子,田父也在一旁兒緊張地看著醫生。
“目前沒什麽大礙,不過這一次跌跤造成產婦假性宮縮,所以住院觀察幾天,再打打保胎針,回去以後也要臥床靜養,千萬不能再讓她摔著了。”
沒什麽大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田小暖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雖說柳燕月份大了,孩子就是現在生出來也沒問題,可田小暖還是怕萬一孩子真的胎死腹中,家裡該怎麽辦。
保胎針打上之後,慢慢地柳燕就不喊肚子疼了,她背過臉假裝十分傷心,尤其是看到田母,面露驚恐之色。
“大姐,我不過和您說兩句話,您幹嘛……幹嘛要推我,嗚嗚嗚!”
柳燕這話讓田母臉色突變,田小暖心中一驚,最毒婦人心,她難道心中早有謀劃?
想起整個事情的經過,柳燕偏偏挑在傍晚來家裡,這時候村裡人都回家做飯的做飯,吃飯的吃飯,路上連個經過的人都沒有,她再這樣一摔,那自己一家人都逃脫不了乾系。
“你……桂芳,你就是恨柳燕,孩子是無辜的,你也是當媽的,你怎麽這麽狠的心!”
田父立刻跳出來指責田母,他剛才生怕柳燕的肚子有個閃失,他盼了這麽多年的兒子,甚至這大半年吃得苦,差點就沒了,現在想來田父都渾身冒冷汗。
高氏瞪著一雙凶狠的三角眼,仿佛像是要吃人一般,磨著後槽牙狠狠說道:“柳燕的孩子要是出事,我就和你拚了。”
這兩個人一心都想著大孫子,誰動了大孫子就是動了他們的命。
田母幾次要說話, 不是被田父就是被高氏打斷,她也沒料到柳燕會摔倒,而且田母仔細回想,柳燕的下跪不似作假,或者說,她就是故意摔倒在自己面前。
田母心裡懊悔,自己怎麽就沒能及時扶起她,現在她居然反咬一口,說自己推她,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躺在床上的柳燕,可柳燕卻只會躺在那流眼淚,哭得委屈無比,仿佛在田母那受了多大委屈。
“柳燕,做人要講良心,你怎麽不敢說實話,明明是你要跟我下跪,然後一頭栽倒在我面前,要不是我及時拉了你一把,你現在的孩子都未必保得住。”
田母一臉不忿地為自己辯解,可田父和高氏根本不信。
“張桂芳,你瘋了吧,柳燕向你下跪,怎麽可能?她一個大肚子,平時穿鞋子都要靠我,她的腿腫的都不能打彎了,你編瞎話也要編的像一點。”田父嫌惡地看著田母,仿佛不認識一般。
“柳燕為什麽要跟你下跪?”高氏冷冷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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