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回去時,正是上午十點多,柳燕抱著兒子在家裡吃早餐,她自己是豆漿油條,給孩子買了一碗青菜面條,正往孩子嘴裡喂的時候,高氏進門。
看到這一對母子親親熱熱的吃飯,尤其是這個孫子,高氏疼了這麽久,竟然是別人家的孩子,想到這些高氏心裡的火“蹭”地一下子就冒起來了。
“你這個賤女人,還有臉賴在我家,還不帶上這個野種滾。”高氏眼裡射出凶狠的目光,怒視著柳燕。
柳燕卻根本不打理,慢條斯理的給孩子擦擦嘴,又把手上的豆漿喝了一口,看著高氏虛弱衰敗的樣子,嘴角帶著一抹嘲諷道:“老太太,做人要積德,你這把年紀,說話還這麽難聽,誰知道你這個病,是不是就是報應!”
柳燕重重咬住報應兩個字,氣得高氏一把捏住田鳳玲的手,“去……去給我撕爛她的嘴。”
田鳳玲豈容柳燕對母親撒潑,上前揚起手就要給柳燕一個大耳光,柳燕一把掀翻桌子,端起裝豆漿的碗,熱乎乎的豆漿全都倒在田鳳玲身上。
雖說不燙,可是田鳳玲的身上全是粘糊糊的白濁豆漿,柳燕隨手抄起碗,對著田鳳玲道:“你敢動手,別怪老娘不客氣!”
孩子嚇得哇哇大哭,柳燕把孩子的推車往旁邊兒挪挪,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
俗話說狠的怕橫的,柳燕一股發瘋了似的狠勁,讓田鳳玲一時下不去手,田鳳萍怕小妹吃虧,上前一把拉過田鳳玲,怒罵道:“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臉,孩子都不是我哥的,為什麽還要賴在我家,你難道都不會內疚嗎?”
柳燕一聲冷哼道:“我不要臉,你們田家要臉,看看你們家做的那些事情,我告訴你們,我不是田母,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還就不走了。”
高氏氣得氣都上不來了,隻覺得做了手術的刀口都開始隱隱作痛,腦袋裡面也像是要炸開一般。
田鳳萍一看,這樣鬧下去也不是回事,媽剛出院,還要在家裡休息,柳燕也是個無賴主,真想把她攆出去,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媽,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吧,她的事情以後再想辦法解決。”
高氏瞪著柳燕,還真得沒什麽辦法,隻得被二姑娘扶著回房躺著,田父抄起掃把,還沒抽到柳燕身上,自己被柳燕一把推倒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他這才反應過來,柳燕不是張桂芳,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田父看柳燕壯實的老娘們身材,自己哪裡是對手,隻能悻悻地丟了掃把,進屋裡陪著母親。
家裡髒的不行,田鳳萍歎了口氣,收拾起來,中午還要做飯,她打算在這伺候母親一段時間再回去,這麽多年她都沒做過什麽,這次母親大病,她心裡也有些愧疚。
高氏躺在床上連哼帶罵,柳燕根本不打理,抱著兒子出去轉,到了午飯點,居然還有臉上桌吃飯,剛一說她,她又要掀桌子撒潑,這下家裡還真收拾不住她。
田家的日子就這麽磕磕絆絆地將就過著,高氏此刻隻能忍著,她心裡盤算著,等自己好了就讓兒子休了這潑婦。
周一早上,田母和姑娘起了個大早,二人早早就出了門,田鳳玲在去醫院住院部兒科上班,田母一大早到了醫院,要找兒科主任。
田小暖把事情經過和兒科主任說了一遍,兒科主任心裡十分不耐煩,也不太相信這件事情,因為田鳳玲在單位人員不錯,而且技術過硬,是一個優秀的護士,她怎麽也不信,田鳳玲是這兩個人口裡說的那般惡毒。
“這樣,您說的事情,我會調查了解,如果確有其事,我也會對她進行教育,麻煩你們先回去吧,周一早上我們最忙,還有很多病人等著呢。”兒科主任起身送人。
田母一看這個領導這樣,就知道她不光不信,也不打算管,剛才說的話全都是敷衍自己的,她想多說兩句,看主任臉上不耐煩的神色,田母也有些灰心,就是自己說什麽,恐怕人家也不會放在心上。
第一次就出師不利,田母的勁頭小了很多,田小暖也有些失落,如果這樣,豈不是沒人管小姑?
不行,主任不管就找院長,總要有個說理的地方,田小暖折過身,拉著母親又去找醫院的院長,院長不在最後是個副院長接待了她們。
副院長以為是病人和醫院扯皮,一聽事情前因後果,不過是一個護士的家事,副院長也不太想管,清官難斷家務事,誰知道這兩個人說的事情是真是假。
田小暖一看副院長也這態度,不下點猛藥不行了。
“院長, 我外婆是三十年的心髒病,田鳳玲長期去刺激一個心髒病人,上次我外婆就跌了過去,要是真的出了事,我不光要去法院告她,我還要來你們醫院扯橫幅,她根本不配做一名醫護人員,也是你們醫院對她的教育管理不夠。”
田小暖這番說辭有些不講理,真出了事,也是田鳳玲的責任,但是一聽田小暖要來醫院鬧,副院長不得不重視,現在醫院正在升三甲,這個節骨眼上,要是有人來扯橫幅鬧事,不管醫院對錯,造成的影響都是不好的。
而且如果說醫院一點責任都沒有,也不合適,副院長沒辦法,打電話叫來兒科主任,主任一看又是這兩母女,眼神就有些冷漠了,兒科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對工作認真負責,她一直挺喜歡田鳳玲,工作認真又肯學習業務知識。
她配合副院長,做著田小暖和田母的思想工作,當然也表示,醫院一定會調查,有結果一定會給答覆雲雲。
正說著,副院長辦公室的門響了,來的竟然是田鳳玲。
看到這兩個人,田鳳玲眼中射出一抹狠意,但是很快隱匿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