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的目光看到他腕上的手表,不由得想到跨年之夜。
後來威爾遜不是說過,他把手表扔了嗎?
西門龍霆注意到她的目光,低眸說:“我就是在撿這塊手表的時候,找到的素描薄。”
“既然扔了,為什麽還要再撿起來。”
“因為舍不得。”
“扔掉的感情,你以為想撿就能撿起來麽?”景佳人目光冷清,“我那塊手表也扔了,我不會回頭去撿!”
這手表是一對,當時說好每一分一秒都一起走。
結果先後兩人都把手表扔了,真是諷刺。
西門龍霆暗眸:“我已經讓人去淺水灣打撈了。”
景佳人臉色一變。
“你扔了,我幫你撿回來。”
“撿回來我會再扔掉——”景佳人不敢告訴他,在他轉身離開後,她就已經跳下湖去撿了。雖然後來是由冷麟天打撈回來,現在還在冷麟天的房間裡。
西門龍霆沒說話,繼續黏素描紙。
“聽見沒有,撿回來我也不要,你不要去撿!”
“你先吃東西。”
“……”
“忘記醫生剛剛說的話了?”西門龍霆就要起身過來喂她。
景佳人忙自己端著喝了。
這時,西門龍霆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應了幾句,目光看了景佳人一眼,然後掛了。
景佳人盯著他:“是關於我的事?”
“那段去往鄉下的路並沒有監控攝像,”西門龍霆合上手機,“我在調查你們事故的起因。”
景佳人口裡的粥變得更加沒味。
“根據調查,是兩車惡意相撞發生的事故。掉在田埂上的車完全焚毀,只剩一具無法辨認的女屍……”
景佳人胃部一翻,就要嘔吐。
西門龍霆幾步而來,拿起紙簍遞到她面前。
景佳人惡心地吐了一番,一想到血淋淋的車禍現場她就想吐。
西門龍霆溫和地拍著她的背:“我的錯,我不該跟你提。”
“你知道那具女屍是誰?”
“我讓人對她的物品進行身份調查,還沒得出結果。”
“是景美琳。”
西門龍霆的身體驀然一僵。他對景家那三個女兒的名字混淆不清,以為是替景佳人死去的二女兒“景美雪”。
“你還記得她麽?”景佳人抬起嘲諷地說,“大概你貴人多忘事,已經把她忘了吧!”
西門龍霆渾身肅殺:“她還活著?”
他親自令人埋葬的。
“她當然活著——你把她送到埃塞俄比亞當歌妓,你忘了?”
西門龍霆微微松懈:“是她麽。”
“否則還會有誰?”景佳人機警地問,“你以為我說誰?”
為什麽西門龍霆的口氣,還有另外的人死了一般?
西門龍霆目光凜然,轉移話題:“她怎麽會知道你們的路線?”
“我也在疑惑,而且她手裡有槍。”
“這件事我會去調查到底。”
既然知道了景美琳的身份,就以她這條線索去調查近段時間她都做了些什麽。
“我要回一趟景家。”景佳人也想把事情搞清楚。
“不行。”西門龍霆斷然拒絕。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