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盯著他說:“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們就算一輩子住在這裡,我也很樂意。”
西門龍霆放下筷子,冷冷地起身往外走。
景佳人很快跟出來:“你去哪?”
“修車。”
“連一晚都呆不了,你想立即就走了?”景佳人皺起眉。
西門龍霆推開院門,雨已經停了,地上有明亮的窪水,倒映著藍的剔透的天空。
“不要跟來。”他冷冷地關上門,在外面打上了門閂。
“西門龍霆!你開門!西門龍霆……”景佳人用力地拍門。
很快就看到通過菜園也可以出去。
她繞了小路,打開柵欄門走出去……
西門龍霆驀然看到她從前方的岔路走出來,腳步一頓。
“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他冷冷地指著她,放了狠話。
景佳人目光清明:“我是個很固執的人,一旦認定的人和事,就很難輕易做出變更。西門龍霆,以前我不接受你是覺得我們不適合,所以一根筋地走向死胡同,怎麽都不肯出來。而我現在決定喜歡你,也是一根筋往前走,哪怕撞到頭破血流……我也會義無返顧地走下去。”
西門龍霆的面色僵凝的,全身也僵直。
那深沉的目光隔著田埂看著她……
風起,青色的稻谷和田埂上的花草搖動著,清新的氣息撲來。
西門龍霆盯了她一會兒,繼續朝前走,景佳人很快也穿過小路緊跟而上。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大路,西門龍霆打開後備箱,拿出修車緊急工具箱。裡面有成套的起子,扳手……
景佳人就像個跟屁蟲,他走到車尾,她走到車尾,他打開車後箱,她探過頭來看,他一轉身,就撞到她。
冷冷將她撥開,他走到前座,她又跟過來走到前座。
他坐上駕駛座,她也跟著坐上副駕駛。生怕他會丟下她再次走掉一般。
西門龍霆揉著頭:“景佳人,我真的煩你了。”
“那你應該知道我曾經有多煩你了。”景佳人面無表情地說。
她以前是個似尊嚴為生命的女人,高傲如白天鵝。
而她現在在他面前跪伏,一根根拔掉自己高貴的白羽毛……
心甘情願臣服在他的腳底。
“給我滾下車去,我不想看到你!”西門龍霆咆哮低吼。
“車下面有風, 很冷,我知道你舍不得。”景佳人盯著他。
西門龍霆拿著扳手的手在震怒:“滾下去。”
“……”
“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你!”
“你以前說你愛我。”
“你也知道是以前了,”西門龍霆用扳手勾起她的下巴,“你再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普通的女人有什麽不同?你還有讓我喜歡的特質麽?”
景佳人的嘴唇微微蒼白,仿佛看到卑微到腳底的景媽媽……
她恍然地笑著:“如果你治好病,再跟我說這些話,會更有說服力。”
西門龍霆用力一拳打在導航儀上,戒指膈著玻璃,玻璃產生了裂紋。
“西門龍霆,只有你健健康康站在我面前,才有甩我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