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大錘還要跟著徐茂青上山打獵,沒有打獵工具他可以幫忙挑麻袋,徐金蘭和王靜怡抬著桶要把菜園裡的菜澆灌了,王靜怡用鋤頭在菜根旁刨出一小口,徐金蘭灌水,沒一會聽到外邊傳來咚咚的敲門聲,聲音震天,抱著瑤姐兒的徐四郎感覺懷裡的身軀一震,眉頭能擰死菜園裡的青蟲了,把瑤姐兒放進搖床,一手推著一手抱著勇哥兒,邊走邊叫道「二嫂,別開門,小心是哪來的地痞子,搶錢的!」
「......」王靜怡本就沒想開門,聽到徐四郎的話無語至極,家裡需要人大張旗鼓搶錢的份上了?
外邊可能沒等到開門,不耐煩的用腳咚咚踢,徐四郎一陣煩躁,大吼道「誰啊?」
「是我,四郎,快開門!」
三人對視兩眼,沒想到竟是趙氏,昨晚說好今年趙氏生辰送些種子,今早三人去鎮上回來就往山裡去了,種子還沒來得及送過去,聽到聲音王靜怡心裡好奇趙氏明日生辰今日上門來幹嘛?不過以她敲門的聲響和方式估計沒好事兒就是了。
徐四郎的眉立馬舒展開,隨即又擰緊了些,「二嫂,別開門,我瞧瞧什麼事兒?」
放下勇哥兒,讓他扶著搖床站好,見瑤姐兒的頭不停往上抬,隱隱有要哭的趨勢,抱起瑤姐兒朝院門走去,剛取下閂子門就被大力蹬開,要不是徐四郎反應快就碰到瑤姐兒的頭,他瞬間怒了,聲音大了不少「娘,急啥,我不給你開門嗎?」
瑤姐兒被聲音嚇得不輕,哇的聲哭出來,他趕緊抖著身子輕聲哄道「別哭啊,我不是說瑤姐兒呢!是說那些不知趣的人!」
難怪趙氏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原來有徐金鳳兩口子啊。
「不是說送去鎮上書院了嗎?說話還是口無遮攔大吼大叫,別是你二哥捨不得銀子給你找的是最差的書院吧!」趙氏不屑的嘟嘴了聲。
徐四郎因為瑤姐兒的事兒很是不待見趙氏,如今聽了這話,二話沒說伸手就把門關上,迅速閂上門,趙氏反應不及,主要是她心裡徐四郎可是最懂事兒聽她話的,以前雖對自己有些不滿,可那是被徐茂青指使的,今日之事還真是第一次,她跺了跺腳,一手插在腰間,「四郎,幹什麼關門?趕緊開門,你大姐和大姐夫來了!」
「娘別叫了,大姐不是被爹趕出門了嗎?咱家沒有那樣的閨女,至於娘你自己最好還是回去想想哪些事兒做得不對,別到時後悔求上門讓人原諒,我可是記得當時孫嬸子下場的,她都是自找的!」徐四郎不疾不徐道,手輕輕抖著,聲音稍稍小了些,怕嚇著瑤姐兒了,不過聲音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趙氏被氣得不輕,旁邊的徐金鳳沒見當日之事,她可是歷歷在目,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可見嚇得不輕,縮了縮脖子偏頭看徐金鳳隆起的腹部,聶諾道「要不咱還是走吧?」
「娘,你就是性子太軟才會被欺負成這樣,當婆婆的哪會慫成這樣?我婆婆那事兒你就別管了,上次我跟二弟也是因為誤會才鬧成那樣,今日來就是為了解除誤會的,讓我和四弟說說吧!」她說得情真意切,一眨不眨的盯著院門,想透過縫讓裡面的人瞧出自己臉上的真誠。
徐四郎是什麼人?愛瑤姐兒如命的!滿心都在瑤姐兒的臉上哪會注意其他?故而徐金鳳可憐兮兮的表情白做了,不過她絲毫不以為意,「四弟,你二嫂呢?能不能讓她出來?」
徐四郎和瑤姐兒哼哼哈哈兩句頗為耐心,可對旁人就是不耐煩模樣,只想快些把外邊的人打發走,怕嚇著瑤姐兒了,聲音柔和許多,「不用了大姐,狗改不了吃屎形容你雖然不貼切,可我只會這麼一句還望你大人大量擔待些,我家廟小就不讓你們進屋了!」
在他心裡徐金鳳是狗她娘就是那坨屎,哪裡有狗就往哪裡走,生怕狗看不上自己,欣賞不了自己的重要性。
徐四郎一直不喜歡徐金鳳,總以為自己是富家大小姐,有點銀子就得讓人捧上天不說還要踩著人家讓自己高興,小時候他不懂不代表他沒記性。
見徐四郎油鹽不進,徐金鳳臉猙獰得抽搐了下立馬恢復正常,可憐兮兮的盯著裡邊,眼淚都快出來了「四弟,當初是我做錯了,能不能讓我進去當面跟你二哥二嫂道歉?」
不說她二弟二弟妹只說你二哥二嫂,可見徐金鳳真是改了,身段放得不能再低。趙氏垂下頭,她來不開門就算了,她大女兒都來道歉了還要人怎樣?不得不說徐四郎那句狗改不了吃屎真不只是形容徐金鳳的。
任徐金鳳怎麼說徐四郎都是不為所動,直到瑤姐兒伸手指了指裡邊他才晃了□形,驚喜道「瑤姐兒是要回屋?」
瑤姐兒雖沒有點頭,他卻認為瑤姐兒剛剛就是不想搭理外邊那群人,自認為懂瑤姐兒的意思,回轉時不忘朝外邊說道「娘你們先回去吧,傍晚二哥回來會給你送生辰賀禮的......」
回去見王靜怡已經蹲在搖床邊逗著勇哥兒,他高興的把瑤姐兒放到前面朝著王靜怡,「二嫂,剛才瑤姐兒指著屋子肯定是想回來呢!」
姐兒已經快五個月了,哪還會不懂?也就徐四郎覺得新奇,瑤姐兒能笑出聲來的時候他沒少模仿瑤姐兒的笑聲。
瑤姐兒看到王靜怡,嗯嗯啊啊朝她打招呼,伸手要讓王靜怡抱,王靜怡還要幹活哪會抱她?指了指灶房,「四弟,把灶房熬的粥拿出來喂她,估計是餓了,也喂勇哥兒些......」
「勇哥兒一日三餐就成,若吃慣了回家咱雜養得起?」
今年夏天有徐茂青幫襯她們去山裡挖的菌子買了好些銀子,雖幹活的是李大錘可徐金蘭心裡有數若不是徐茂青有門路哪會賣那麼多錢,如今家裡的泡筍乾筍做法都是王靜怡教的,怎麼還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她?更何況她說的是實情,勇哥兒不似瑤姐兒想吃啥就能吃啥,她家條件不允許。
「還不簡單?走的時候讓你二哥給捎上些,勇哥兒正是走路的時候,身子骨養好了走路都穩當得多!」王靜怡說的不是假話,勇哥兒如今都一歲零三個月了,松了手只能走幾步,青哥兒才八個月扶著牆壁走上半天都沒問題。
徐金蘭微微笑了下,斂下心裡的苦澀,本想拒絕的話到了口邊就成了,「行,那就謝謝二嫂了!」
「一家人客氣幹啥?」
不說趙氏徐金鳳在外邊站了多久說了多久才走的,三人回到村子被氣得不輕,走過村口遇到李氏,她斜著眼故作羡慕問趙氏「喲,女兒女婿都回來了啊?明日真是要做大壽?可沒見你家大郎二郎去鎮上採買啊,難道我眼瞎沒瞧見?二嫂要請我們家不?」
旁邊圍上來的人附和。「人二郎今日是去了鎮上的,不過是賣肉去了,至於採買之類的都分家了就算過壽也是大郎花錢吧,但要是臉皮厚硬要二郎給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一聽你這話就不知道吧?上次二嫂罵瑤姐兒是賠錢貨呢!二郎媳婦你也知道好說話不代表可以欺負她閨女,聽吃宴的人說當時二郎臉色也不好呢!」
「哎喲,雖說生個姑娘不討喜,可人二郎如今不缺錢,再說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坨肉哪有不心疼的?窮人家賣女兒不也是被逼的嗎?」剛好又一看熱鬧的圍了上來。
「二郎二郎媳婦心地好,以後肯定兒孫滿堂。倒是有些人年輕時造的孽多了如今長孫都跟婦人跑了,我看啊長孫是賠錢貨倒還差不多!」李氏撇嘴一笑,見趙氏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徐金鳳不幫忙反倒在強忍住笑意,臉上抑制不住的鄙視,「這是王家媳婦吧,被你爹趕出門去了婆家肚子倒大起來了,以後可要多多行善別學你娘!不過可能是離了你娘才有如今的大肚子,如此你更要好好珍惜才是!」
徐金鳳被指命為王家媳婦一時沒反應過來,待發現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趙氏瞪著自己才驚覺不妙,可要換下臉上的表情已來不及,只得繼續捂嘴偷笑,做足了姿態,反諷李氏道「三嫂,聽說茂軍哥他們還是有我二弟幫襯的,他知道你在外邊這麼對他恩人的娘和大姐嗎?真是狗眼不識好人心的!」
趙氏神氣抬頭,看你李氏怎麼回答。
「你口中的二弟是二郎嗎?人二郎幫茂軍也是他們兩家有緣,再說作為堂兄弟互相幫襯的不在少數,說到二弟我倒好奇了?難道我記性不好?當初害了二郎孩子又想抱走二郎孩子的你是二郎姐姐?確認我耳朵沒出問題?二郎心好可你卻兩次傷害人家的孩子再怎麼包容都到一個極限了吧?我想啊還好瑤姐兒是個姑娘若真是個小子不是被你謀劃去王家了?你這王家媳婦做得還真是盡職盡責呢!」李氏抿嘴一笑,說得風輕雲淡,當時徐金鳳是為了什麼被逐出家門的別人不清楚具體過程她可是聽王靜怡一句一句說了的。
眾人聽得真切,把前前後後一串聯就估計出什麼事兒了,圍著三人更不肯讓三人走了,甚至有幾個小孩跑過來對這徐金鳳的肚子大笑,「哈哈哈,肚子大,肚子圓,裡面住了個小不要臉!」
王聖武惱怒,上前一腳踢向大笑的小孩,「滾開,信不信我揍你,敢說我兒子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
「嘖嘖......」周圍的人不屑吐了口痰,「回娘家還一副至高無上的神態端給誰看?打啊,我看你打,要是我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們整個王家不得好死!」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王聖武連只蛤蟆都不算?小孩子哪會把他放在心上,聽到自家奶奶為自己撐腰更是得意,越喊越大聲不一會兒村裡的小孩子來了十多個,坐在竹林邊大喊,還頗有韻律,配合搖竹葉拍竹子的伴奏,徐金鳳扯了扯王聖武示意他別再說了,都是家裡的寶貝,得罪一個被找上門他兩惹不起還得吃不了兜著走。
趙氏氣得不輕,哼了一聲,「金鳳和二郎之間有什麼誤會是我們徐家的事兒誰要你們外人多嘴了?是不是見不得我家好,看我家二郎如今發財了就眼紅我們徐家,一群妒婦的嘴臉擺給誰看?還有,我家二郎就是打獵的哪需要什麼採買?光是他打獵的獵物明日你們來了也吃不完......你......李氏......明日來吃宴席就是了,記得帶上禮,別想著打秋風,金鳳不跟她們一群紅眼病聊,咱走!」
三人剝開人群往老屋去,剛遇上徐老頭,他倪了趙氏一眼,看那邊人群還沒說散去大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冷眼道「給我滾回屋,至於你們兩......」對徐金鳳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你已不是徐家女兒,回去吧,別和你娘一般見識跟著她蹦躂,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有了孩子更是要好好做一個娘別教壞了小孩子!」
若不是見徐金鳳大了肚子,徐老頭會拿棍子趕人而不是好言好語相勸。
「爹,我錯了!」徐金鳳聽徐老頭還要再說,不顧自己的肚子咚的跪了下去,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楚楚可憐道「爹,我知道錯了,當時我年輕氣盛以為自己嫁給吳大壯有錢了眼裡瞧不起人,我不是故意打二弟妹害她沒了孩子的,我要是知道她懷了身孕我會打她嗎?還有抱二弟孩子的那事兒,我也是想著二弟妹和聖武兄妹情深,二弟跟我又是一母同胞他們兩口子肯定不忍心我和聖武孤獨終老沒有孩子傍身,我承認都是我錯估了二弟二弟妹的大度才自己釀下的苦果,爹,我都知道錯了!」
見徐金鳳是說得一把淚一把鼻涕的,徐老頭準備好的說辭被咽了下去,直到發現徐金鳳臉色蒼白手捂著肚子似難受模樣而且聲音越來越低才發現不對勁,緊張道「金鳳,雜了?」
「沒事兒,爹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蒼白著臉,倔強的抬頭和徐老頭對視,頗有徐老頭不點頭她就長跪不起的意思。
徐老頭歎了口氣,感覺徐金鳳臉色又蒼白了些,嘴唇都發白了不敢再耽擱,「當初都是爹沒教好你們,快起來跪著幹啥?聖武快請大夫去!」
趙氏聽到外邊的動靜跑出來把人扶進屋躺好,責怪徐老頭道「金鳳好不容易才懷了孩子你怎地還讓她跪著,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不心疼......」
徐老頭沒說話,躲在牆角肚子抽著煙,不一會兒大夫就來了,把了把脈說肚子沒什麼問題,估計是餓著了貧血才這樣的。
趙氏聽後忍不住擦了擦淚,趕緊轉身給徐金鳳煮雞蛋去了。
徐茂竹傍晚才回去,他要照顧自家的田地還要照顧徐茂森的那兩畝荒地,光是地裡的雜草就夠他頭疼的了,這幾天空下來才去把多餘的草除了。
看到徐金鳳,他臉色不太好,見桌上豐盛的飯菜不置一詞,剛夾起一塊放二錢碗裡就聽趙氏說道「大郎,你妹子難得回來一次就不能留著讓她吃?如今她可是兩人呢!二錢如今吃的肉不少了,少吃一頓又不會掉塊肉,做什麼用搶的?」
「娘,大妹不是被爹趕出家門了嗎?」家裡的肉都是徐茂青給的,趙氏節省很難拿出來吃,就是拿出來了鐵定要麼生蟲要麼臭了,上次趙氏說了瑤姐兒後徐茂青就很少拿肉過來,有也是一小塊,只說是給二錢補身子的,餘光掃到筷子不離肉的徐金鳳,動作慢慢停頓下來。。
「上次也是誤會,你爹在氣頭上,如今說開了一家人哪會記仇?」趙氏刨了口紅薯,盯著盤子的肉,「大郎啊,最近你二弟是不是打獵打的少,怎麼都不送肉過來了?」
徐茂竹擱下筷子,「娘,什麼都指望二弟你把二弟當成什麼了?如今你們跟著我要是覺得我沒用那就找族裡人出來作證搬出去,二弟那門你們是進不去的,以後二弟再拿肉過來我會直接拒絕,娘要是想吃肉了咱就去村口買!」
徐茂竹不去鎮上做工了,徐茂青和劉大漢忙的時候他和徐四郎幫忙捎肉去鎮上,他們付自己工錢,雖然給的不多可他有時間可以忙活田地的事兒,而且有馬車去鎮上很快就回來了,徐茂青給的工錢都多了,知道他是想幫襯自己,徐茂竹都暗暗記在心裡。
「為什麼要拒絕,不要白不要,他不給就是不孝!他兩不是愛在村裡裝好人嗎?他不給我就到處亂說看誰敢幫她家說話!」趙氏不滿,王靜怡在村裡的額名聲好的讓人髮指,但凡她表現得稍微對二房有所不滿就會被村裡的人說,上次不就是說了兩句瑤姐兒嗎?至於今日被人圍堵看笑話?而且她沒說錯啊,瑤姐兒本來就是賠錢貨,有什麼值得寶貝的?說著就看向徐金鳳的肚子,也不知道這胎是不是給男的。
徐金鳳感覺到趙氏的目光,挺了挺肚子,氣場很足道「娘放心吧,找人看過了肯定是男孩!」
徐茂竹見兩人神情就能看出她們肯定又有什麼勾當,猛地摔了筷子,沉下臉,「娘,有什麼小九九我看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二弟不是人人拿捏的主,我看他對你的孝順也快磨光了!知道四弟跟著二哥生活那麼富裕了為什麼沒有媒人上門問嗎?」
「為什麼?」趙氏條件反射道,徐老頭也側過身傾聽。
徐茂竹歎了口氣,有時他也想自己跟二錢搬出去算了,「之前有想幫四弟說親的都退卻了,不是因為二弟家條件不好,不是因為四弟不優秀,而是一問知道是娘的兒子人,媒人搖搖頭就閉了嘴!」
九歲說親可能早了,可以徐茂青的條件媒人早就絡繹不絕幫徐四郎相看了,可一聽是他娘趙氏的名聲都搖頭走了,他現在擔心以後二錢說親也會不會遇上同樣的情況。
趙氏張了張嘴,想反問她名聲有那麼差嗎?眼神左右轉了轉,最後乖乖閉了嘴......
傍晚徐茂青回來聽說徐金鳳回來了還過來說要道歉,他沒說話,李大錘知道他要去老屋那邊說獵物自己處理讓徐茂青換洗後去那邊瞧瞧有什麼事兒。
拿出準備好的種子,抱起瑤姐兒親了親,「瑤姐兒跟我一起去不?」軟軟的一團身上帶著奶香,他捨不得放手,整理他衣服的王靜怡聽到,嗔罵「你回來天都黑了,瑤姐兒不得嚇死?」
也不知道是瑤姐兒膽子小還是怎地,一晚起風把走廊的燭火吹滅,瑤姐兒哭得嗓子都啞了,把燭火點上抓著王靜怡的衣角不放,衣衫被淚水濕了個頭,那晚徐茂青和徐四郎心疼不已,第二日他去鎮上買了燈罩子,把家裡的燭火都用燈罩子罩上了。
「我也就是說說,爹爹也是捨不得瑤姐兒!」說著又伸臉在瑤姐兒臉上蹭了蹭,瑤姐兒張嘴口水濕噠噠的流了徐茂青一臉,還用舌頭舔著徐茂青的額臉,王靜怡趕緊阻止,「你爹用皂角洗的臉你親什麼親?」抱過瑤姐兒她立馬不幹了,伸手啊啊的要徐茂青抱,王靜怡一臉受傷,「你是餓了才想起我,聞見你爹身上的味道餓了都不要我抱了!」
平時瑤姐兒最愛賴在徐茂青身邊,弄得徐四郎和王靜怡都很受傷,徐茂青打獵回來聲音大了些,瑤姐兒一聽到就偏著頭到處找,有時徐茂青在後院處理獵物讓徐四郎搭把手瑤姐兒哭著要跟上,那麼血腥髒的地方哪會讓瑤姐兒去?為了不讓瑤姐兒看到處理獵物的地方用一排高高的柵欄和院子隔開,瑤姐兒在外邊聽著徐茂青聲音大哭,弄完獵物徐茂青沖涼她也要跟著,每次徐茂青回來被瑤姐兒發現哭聲定要持續到徐茂青沖涼開門出來才停止,弄得當保姆的徐四郎很嫉妒,明明自己跟瑤姐兒待的時間更長些,瑤姐兒卻不對自己念念不忘,憑什麼?
「她是要我抱著她往上拋呢!要說味道哪有你身上的味道純正?」徐茂青打趣,本是想安慰王靜怡,可這話聽著怎麼變了味道?他邪魅一笑,「晚上我幫瑤姐兒嘗嘗味道變了沒,好久沒嘗過不知道還是之前的味兒不?」
王靜怡臉色微紅,徐茂青說話是越來越不忌憚了,哼了聲出了門。和瑤姐兒歪膩了會兒,徐茂青提著籃子才出門,徐四郎頗為得意的指著徐茂青背影朝懷裡的瑤姐兒抱怨道「瑤姐兒,瞅瞅,可憐你平日還最愛讓你爹抱,如今你讓他抱抱?他肯定不理你,所以啊,還是待在四叔懷裡穩妥,四叔什麼都沒有,就是時間多,走咱找愛哭鬼青哥兒去!」
走遠的徐茂青若是聽到徐四郎的一番話,敢挑撥自己父女情分,徐四郎估計又要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