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南走。沒有哪個村民站出來留住他們。
林書記火急火燎的讓人將林偉康給扛起來,跑去找村裡頭唯一的一個醫生。
說醫生也不對,那家夥之前給豬看過幾年病,在村裡算是難得的文化人了,林書記尋思著豬其實跟人差不多,帶去那看看,看能不能尋著什麽法子把人給先弄醒了。
好在半路上林偉康就醒了,除了腦子有點暈乎之外,竟然什麽事都沒有,也算是好命。
“混蛋,那個拿槍的家夥,總有一天,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林偉康咬牙切齒的說道。
“得了吧你,人家來一星期就走了。”林書記說道。
“一星期的時間,足夠了。”林偉康冷冷的說道。
“你啊你!”林書記歎了口氣,隨後轉身離去,他只不過是一個老頭書記,對於那些其他老頭,他還有些許的威懾力,對於這些年輕人,他的話可一點用都沒有。
另外一邊,許太平帶著驚魂未定的楚恬已經遠離了之前槍響的地方。
“還去林美麗那麽?”許太平問道。
“去…去吧。”楚恬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就去看看!你知道在哪麽?”許太平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學校裡的人說,她家門口,有一塊大石頭,你看,是不是那塊石頭。”楚恬指著幾十米外一塊大石頭問道。
“過去看看吧!”許太平說著,走向了不遠處的那塊大石頭。
那塊大石頭的後頭就是一幢二層的磚頭做的小樓,小樓的前頭,一個老阿婆正坐在門口剝蒜。
許太平帶著楚恬走到了老阿婆的面前。
老阿婆低著頭,一心一意的剝蒜,似乎沒有聽到腳步聲。
“阿婆,這裡是林美麗的家麽?”許太平問道。
老阿婆繼續低頭剝蒜,沒有反應。
“阿婆,這裡是不是林美麗的家啊?”楚恬加大了聲音,問道。
那老阿婆似乎這時候才聽到,慢悠悠的抬起頭,看向了許太平跟楚恬,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你們說什麽?”
“我說,這裡是不是林美麗的家!”楚恬更大聲的說道。
“哦,美麗啊,美麗怎麽了?”老阿婆問道。
“這裡,是不是林美麗的家!”楚恬繼續大聲問道。
“美麗他爸早就死啦,都死好幾年了!”老阿婆答非所問的說道。
“阿婆,我們的意思是問,林美麗是不是住在這裡!”許太平走到老阿婆的身邊,大聲說道。
“美麗他媽也死了,哎,我那可憐的兒子兒媳婦啊!”老阿婆歎了口氣說道。
“這阿婆,似乎有些不正常。”楚恬低聲說道。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看了一下老阿婆的身後,發現她身後的門是關著的。
“要不先走吧,在這裡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我覺得。”楚恬說道。
“你等一下。”許太平說著,突然大聲喊道,“林美麗在不在?”
“你說啥?”老阿婆又問道。
許太平沒有理會老阿婆,而是看著前方的二層小樓。
那二層小樓裡沒有任何動靜,不過,許太平憑借著他強大的感知可以確定,那二層小樓裡有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二樓裡的那個人,始終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這讓許太平有些奇怪。
“走吧。”許太平說著,拉著楚恬就往邊上走去。
“林美麗不在這裡,會在哪呢?”楚恬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道。
“她應該在這裡,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不願意見我們罷了。”許太平說道。
“不願意見我們?怎麽會呢,
我們跟她也沒什麽仇啊!”楚恬說道。“這個事情,或許可以從林軍那裡找到答案,下午我找林軍問問看!”許太平說道。
“那行吧!”楚恬點了點頭。
兩人漸行漸遠,而之前那看著有點糊塗的老阿婆,此時默默的看著許太平他們兩個人離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太平跟楚恬一起回到了學校,沒多久,林勝虎也不知道從哪拿來了幾條魚。
“給大家夥加加餐,這可是我從兩公裡外打來的魚!”林勝虎笑著說道。
“多謝你了,林校長!”許太平感激的說道。
“沒啥,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雖然我們這硬件條件不行,但是還是有不少得天獨厚的東西的,比如這魚,這就是地道的野生鯽魚,你們城裡人一般可吃不到。”林勝虎說道。
“中午我給大家燒個魚湯,再來個紅燒鯽魚!”許太平說道。
“哈哈哈,行,我還是很期待你們城裡人的手藝的!”林勝虎是說道。
說乾就乾,許太平拿著那幾條魚徑直走進了廚房。
沒多久,一頓色香味俱全的午餐就做好了。
江源大學的一撥人,外帶著林勝虎,全部紋著香味過來了。
“沒想到啊,許主任的手藝竟然這麽好!”林勝虎笑著誇讚道。
“還好吧,家裡頭有不少人愛吃,所以就學了點手藝。”許太平說著,看向江源大學的那些人,說道,“都去洗手去,準備開始吃飯了!”
“是!”
吃完飯,簡單的午休了一下後,就到了下午上課時間了。
許太平跑到了學校門口等著,等沒一會兒,就碰到了林軍。
林軍遠遠的走過來,身上背著那個被他不知道怎麽給弄髒了的書包。
許太平迎了上去,剛打算說點什麽呢,結果卻發現,林軍的一邊臉,是紅的,而且還有些腫。
“你這臉,怎麽了?”許太平詫異的問道。
“被蜜蜂蜇了。”林軍一邊說著,一邊徑直往學校內走,似乎並不打算搭理許太平。
“蜜蜂蜇能蜇成這樣?這怎麽著也得是馬蜂吧?”許太平說道。
“這不用你管。”林軍說道。
“行吧,我也沒那個閑心管你,反正你來上課就成了,對了,問你個事兒唄。”許太平說道。
林軍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只要你老實回答我,我給你一包煙。”許太平說道。
“雖然我沒見過世面,也沒去過大城市,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這種拿煙來賄賂學生的行為,在外面應該也沒有吧。”林軍說道。
“啊哈,你還真說對了,不是誰都能像我這麽有開創性,也不是誰都像我有這種煙。”許太平得意的說道。
林軍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前走。
“一包煙你都不要麽?”許太平問道。
“你要問我的問題,無非就是林偉康那群混子,或者林美麗的事情,這兩邊我都不清楚。”林軍冷冷的說道。
“喲呵?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啊!”許太平驚訝的說道。
“我雖然不讀書,但是…我不傻。”林軍說道。
“那給你兩包煙,回答我一些問題。”許太平說道。
“沒用的,給我再多,我也不會說,因為就算我說了,也沒有任何意義。”林軍說道。
“怎麽就沒有意義了,你說說看,保不準就能夠改變世界了呢?”許太平說道。
“改變世界?就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這個村子哪一天人都被殺光了,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吧,或許都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林軍說道。
“你怎麽這麽悲觀呢?”許太平不滿的說道,“如果你對這個世界悲觀,這個世界就會對你殘忍,如果你對這個世界樂觀,那這個世界回饋你的,就會是溫暖!”
“你一個保安,說這種看著很有文化,但是其實屁點意思都沒有的話,很可笑,如果你是世界首富華夏首富什麽的,你說這種話,還有點意義。”林軍說道。
“華夏首富?你見過華夏首富麽?”許太平問道。
“我?我怎麽可能見過。 ”林軍搖頭道。
“那你怎麽就能說,他說這種話就有意義呢?”許太平問道。
“話的意義不在於話的內容,而在於說話的人,你一個保安,說的話再有哲理,也是屁話,而如果你是華夏首富,你說屎是香的,也會給人感覺富有深意。”林軍說道。
“喲呵,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十六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深刻的認識,不錯啊!”許太平忍不住感歎道,一邊感歎,許太平還一邊拍了拍林軍的肩膀。
“嘶…”林軍倒吸了一口涼氣,往旁邊躲了一下。
“怎麽了?肩膀受傷了?”許太平問道。
“不用你管。”林軍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這一次許太平倒是沒有再跟著了,因為看林軍的樣子,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跟他多聊,既然如此,再跟著就沒有意義了。
時間一轉眼到了傍晚,學校下課。
學生們一個個的從教室裡走了出來。
許太平站在學校門口,面帶著微笑,跟一個個離開學校的學生告別。
那些學生今天來的時候就看到許太平面帶微笑跟他們問候,走的時候還看到許太平面帶微笑跟他們告別,覺得如果再不回應的話多少有些不好,所以還是有那麽三兩個人有些拘謹的跟許太平告別。
林軍走在人群的最後,看都不看許太平一眼,一個人走出了學校。
許太平看著林軍,發現他並沒有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而是走向了學校的後山。
許太平挑了挑眉毛,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有急事要出門,先更一章,後兩章12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