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將那些記錄了許太平非人表現的設備全部給付之一炬,就算現場有那麽多目擊的人,估計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所說的許太平的那種超人的表現。
校門口回歸了平靜,或者說整個學校回歸了平靜。
江源大學在當天下午的時候召開了一個新文化不會,發布會上江源大學並沒有太多的去談論那幾個學生,而是將重心放在了打擊校園網絡借貸上面,而與此同時,江源市警方也即將余工商等多部門聯合,在全市范圍內開展打擊非法借貸等違法犯罪活動的行動,可以預見的是,至少在江源市,網絡借貸一些一些高利貸,都會在近段時間內變少很多。
對於許太平而言,他並不覺得開心,因為始終總歸是發生了,雖然沒有釀成什麽嚴重的後果,可是畢竟出事的是學校裡的學生,許太平打心眼裡覺得不開心,不過對於許太平來說,這世界上每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不能如人意的事情也很多,所以凡事還是必須看開點,免得自己的不開心影響到自己的行為和判斷。
“記得提醒一下那些女學生的父母,讓他們切記,要先阻絕他們孩子與外界的聯系,免得看到一些刺激性的東西。”許太平著實認真的叮囑了一番那些學生的輔導員,那些學生的輔導員自然表示一定會把許太平的話給帶到。
傍晚,太陽就要下山了。
“我已經辭了富海大學的工作,打算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周芝芸在傍晚的時候給許太平發了這樣一條短信。
“去哪?”許太平在手機裡打出了這兩個字,但是並沒有發出去,他猶豫了一下,把這兩個字給刪了,然後重新打了幾個字。
“祝你一切順利。”許太平回復道。
“嗯,你要照顧好自己,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有緣再見。”周芝芸回道。
許太平回了一個嗯,隨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交流了。
入夜,許太平一人獨自在保衛室裡值夜,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夏瑾萱給許太平發了個消息。
意思就是宋佳伶的情緒已經平穩了許多,她想著要帶宋佳伶出去外面走一走,散散心,也順便避避風頭,問許太平要不要同行。
許太平思考了一會兒後,就答應了下來,畢竟,他答應了宋虎賁,得幫忙照顧好宋佳伶,只是不知道這種照顧,到底要到什麽程度。
許太平挺喜歡宋佳伶的,但是也僅僅只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宋佳伶性格張揚,講義氣,當朋友的話很靠譜,就算當一個長期的床伴,那也絕對是絕佳的選擇,可是現在的許太平跟以前的許太平不一樣,現在的許太平,至少乾不出來以前乾的那些事情,比如把自己的好朋友發展成為床伴。
並不是許太平真的就從良了,只是他的一些思想觀念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一些改變,他變得更加看重友誼,甚至於在某些時候超過了兩性之間的那種關系。
“打算去哪裡?”夏瑾萱問許太平。
“就去南海島吧,看海能夠讓人變得開闊。”許太平回復道。
“那行吧,那我就訂機票了,明天一大早就走吧?”夏瑾萱問道。
“嗯。”許太平回了一個嗯字,就跟回復之前的周芝芸一樣。
夏瑾萱收到消息後有些奇怪,因為許太平對她的態度比之以前似乎冷了一些,她本以為他們的關系應該很快會回復,可眼下看來似乎兩個人的關系距離回復原樣似乎還差一點。
當然,夏瑾萱並不因此而擔心,因為許太平已經原諒她了,兩個人要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夜色漸深。
許太平的手機忽然急促的響了起來。
許太平看了一下來電,是王進財打來的。
許太平本能的覺得出事了,他把電話接了起來。
“八個女生裡面,一個叫做徐曉媛的,就在半小時前,跳樓了。”電話那頭的王進財說道。
“我草你嗎的。”許太平憤怒的一拳重重轟在了面前的牆壁上,將那水泥牆給直接轟的凹陷了進去。
“你罵我幹什麽。”王進財尷尬的說道。
“我不是罵你。”許太平說道,“怎麽會跳樓?”
“不知道,按照她父母說的,本來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但是在校門口被那些記者一弄,情緒就崩潰了,回去之後就一直哭,後來趁父母不注意就跳樓了,不過沒死。因為他們家在四樓,剛好摔到了樓下的草地上,不過渾身多處骨折,現在在醫院裡頭治療。”王進財說道。
“混蛋記者。”許太平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那些忽然蹦出來的記者,這些學生也不至於會情緒崩潰。
“沒辦法,你自己說的,這是一個娛樂到死的時代。”王進財無奈的說道。
“那其他學生的情緒呢?”許太平問道。
“情緒還算穩定,目前已經給各個家長提醒了,讓他們時刻陪著自己的孩子,希望這件事情早點過去吧。”王進財說道。
“希望如此吧。”許太平說著,把電話給掛了,然後走到保衛室外,抽了一根煙。
江源市政府。
余書記的辦公室內,林長彪站在余書記的面前,沉聲說道,“余書記,剛得到消息,有一個學生跳樓了,不過運氣好,沒有死。”
坐在林長彪對面的,是江源市的一把手余書記,本名叫余展風,今年不過五十歲出頭,在仕途上有著很光明的前途。
“確實要好好的充值一下這些民間借貸的事情了,特別是校園貸,以透支消費來引誘尚不具有足夠判斷力的學生,這種行為十分的可恥。”余展風板著臉說道。
“目前已經在調查了,這次鬧得轟轟烈烈的那個什麽門事件所涉及的那個貸款公司,及時貸款公司,經過我們調查,其背後有十分錯綜複雜的背景關系。”林長彪說道。
“就是那個貸款公司的人把那些女生的照片賣出去的,是麽?”余展風問道。
“是的,目前警方已經控制住了及時貸款公司的幾個主要負責人。”林長彪說道。
“這件事情不能簡單的處置,你告訴蔡局長,一定要從嚴處置,如果不能夠扼殺住這股風氣,那以後還是會有類似的事情,我們這次一定要殺雞給猴看,讓那些膽敢誘導學生進行各種透支消費的投機倒把之人聞風喪膽,這不僅是給我們江源市的那些人看的,也是給全華夏的那些人看的,明白麽?”余展風嚴肅的說道。
“這個…恐怕有些難度。”林長彪小聲說道。
“難度?什麽難度?”余展風問道。
“這及時貸款公司,是掛靠在太亞集團下的一個金融投資公司。”林長彪說道。
“然後呢?”余展風問道。
“余書記,這太亞集團,可是夏江的公司,而蔡局長跟夏江的私人關系,據說很深厚啊。”林長彪說著,偷瞄著多看了余展風兩眼。
“蔡局長跟夏江關系深厚?”余展風瞳孔微微一縮,隨後說道,“你有證據麽?”
“這個,證據倒是沒有。”林長彪尷尬的說道。
“那沒有證據你憑什麽這麽說?林副市長,作為一個城市的管理者,你必須得為你說的話負責!”余展風皺眉說道。
“這個,我手頭上確實沒有什麽證據,但是,夏江這個團夥在咱們江源市這麽多年,犯下的事情絕對不少,可是到現在為什麽還能夠逍遙法外?我覺得,就算他跟蔡局長並沒有那一層關系,但是,蔡局長不也縱容他這麽多年了麽?至少一個玩忽職守,是有的吧?余書記,不是我說,前些天李煜城的事情,就是蔡局長手下的一個警察告發的,而蔡局長,一直是咱們周市長的得力乾將啊!”林長彪低聲說道。
余展風作為一個城市的一把手,政治智商絕對是超高的,林長彪簡單的幾句話,其實意思就相當明顯了。
李煜城之前是林長彪的人,控制著電視台,那就等同於林長彪掌握了江源市的喉舌, 而林長彪又是他余展風的人,林長彪掌握了喉舌也就等於是他余展風掌握了喉舌,可現在,蔡春生手底下的一個警察把李煜城給弄進去了,這事兒怎麽看都透著陰謀的氣息,余展風這幾天其實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情背後的一些可能性,最大的可能性肯定就是周偉業授意蔡春生,讓蔡春生想辦法把李煜城給拿下,然後蔡春生才找了那個小警察,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余展風自然不能沒有回應。
江源市黨政的一把手,其實在很大程度上是和睦的,但是彼此都想在施政上面能夠有更大的話語權,所以明爭暗鬥什麽的,自然不會少,上一次李煜城的事情讓余展風吃了一個虧,而這一次林長彪的提醒,讓余展風的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為官一任,自然得為百姓謀福祉,夏江雖說做的很多事情並不算很嚴重的越界,可畢竟還是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這些事情總歸是給這個社會造成了某些損失和不穩定。
余展風眉頭緊鎖,不斷的權衡著,計算著。
許久之後,余展風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打了出去。
“李秘書,幫我預約一下,明天我要去省城探望老領導。”余展風說完,掛了電話。
林長彪激動的看著余展風,說道,“余書記,您這是…要去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