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齊秀慧是不是庸醫,這些人把中醫和庸醫相提並論,貝思甜便感到一陣寒心,西醫文化固然要去學,可是也不能忘本啊!
中醫文化博大精深,或許見效沒有西醫那麽快,可是有些病不但能夠根治,而且副作用相對小的多!
貝思甜看著一個個穿著白大褂,臉上帶著笑容的人們,第一次覺得他們的笑容如此難看。
就算是她們這些玄醫,也是在中醫的基礎上形成的,她們最大的依仗精氣神,若是沒有各種中草藥的溫養,便和普通人無異,無法點靈成符,自然也就無法治病救人。
而她們所製作的玄符,很多也是要有中草藥輔助才能發揮更好的效果,所以貝思甜對外才說自己是中醫,因為她的基礎就是中醫學。
在這種事情上,口舌之爭最沒有意義,她們既然將中醫同庸醫相提並論,那就讓她們好好認識一下中醫的經典。
更何況這些人是在那竊竊私語,她貿然開口,反倒落了下乘。
“不用太在意的。”齊秀慧臉上帶著歉意,小聲對貝思甜說道,顯然因為她的緣故讓貝思甜也遭受這種冷眼冷臉的嘲諷待遇,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貝思甜淺淺一笑,不過是些竊竊私語,她自然不會在意,在意的是從這些私語當中反映出來的現象。
這種文化的入侵和滲透是最為可怕的。
西藥固然見效非常迅速,可是也在消耗身體的基礎,現在人的生活節奏逐漸加快,他們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調理身體,只要無病無痛就可以,殊不知這樣對身體的損耗非常大,這種損耗早期體現不出來,但是到了中晚年就會非常明顯。
有些副作用,促使的不僅是容顏衰老,還有五髒六腑的衰老,這才是最可怕的!
到了時間,大夫們陸陸續續的往外走,因為衛生隊的整體面積不算大,三個醫生一個診室,如果趕上換季流感發燒多起來,診室當中就會顯得嘈雜一些。
十月份,正好是換季的時候,來的大多數是一些軍人家屬以及一些文職幹部,相對於經常出操的軍人來說,他們的體質較弱,一個人得了病,便會在周圍傳染開來。
這邊不像醫院似的需要掛號,因為駐地人員到底有限,生病的人更是有限,所以通常都是看到哪個診室沒人就進去,病患多了,會有前台護士幫忙分流引導。
帶丁思思的醫生名叫張美麗,她招呼著丁思思下到一樓診室,對張慧平說道:“我們兩個還算幸運,帶的醫助都是學校特招的,至少不是學中醫的。”
張慧平掩嘴笑道:“至少能交流啊,要不你說阿司匹林,人家跟你說三七黃芪,這誰受得了。”
“小慧大夫是個有才的,還是讓她去帶吧。”張美麗笑道。
“可不是,平時咱們都把發燒感冒這種小病交給她,也是為了她好,免得拿工資的時候心虛。”張慧平嬉笑。
兩個醫生當著兩個實習醫助的面毫無顧忌的詆毀著齊秀慧,這在其他的醫生眼裡都是常事,齊秀慧的水平確實太差了,一些小手術都不敢上。
其他人不敢上也就算了,她可是外科出身,居然不敢做手術!
都是一個辦公室的,也有醫生對張慧平和張美麗這樣的行為感到不屑一顧,可到底都是社會上的人,誰也不會為了旁人去出頭,反正背後說的不是自己,就算說自己,不讓本人聽見,也就當沒說。
攛掇沈大夫讓齊秀慧帶那個小中醫的就是這兩個人,俗稱碎嘴二張。
這兩個人說別人的八卦和壞話,能說一上午都不帶喝一口水的。
雖然嘴碎還總是背地裡說人壞話,有損醫生形象,不過辦公室裡討厭他們的人倒是不多,因為這兩個人很會來事,打個水什麽的都連帶著一起打了,食堂吃飯佔座也是,都給大家夥佔好了。
天天這樣,那些不滿的也都不會說出什麽來。
反倒是齊秀慧,天天悶聲不吭的,我行我素,一個人來來往往,那些原本對她沒什麽意見的,在二張的兩張嘴下,也漸漸對她有了意見。
每個圈子都是一個小社會,在這小小的衛生隊,同樣也是如此。
貝思甜對齊秀慧不了解,聽見外人對她的評價也不會多說,她認識一個人,從來不會是在別人的嘴裡。
“你就坐在這裡吧,估計這段時間比較忙,不過不用擔心,咱們這遇到的都是一些小病,要是有重病的,都會送去大醫院。”齊秀慧聲音很小,說話細聲細氣的,貝思甜要湊近了才能聽見。
和齊秀慧一個辦公室的,除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醫生,還有就是沈君平,也就是那天劉團長送到這裡,正在手術室做手術的沈大夫。
沈大夫同樣是三十來歲的年紀,不過資歷算是老的,水平高不說,也有背景,現在是營級待遇,在衛生隊還得孫大夫的欣賞,一般孫大夫不在的時候,就是他給安排各項事宜,大家也都服氣。
大家都不願意帶貝思甜, 他本來說要帶的,可是孫大夫聽說了這件事,不知道怎麽想的,就讓齊秀慧帶了。
沈君平不太放心,好在他和齊秀慧是一個診室的,有什麽事情還能幫襯上。
貝思甜坐在齊秀慧身邊,現在這個時間還沒什麽人,診室裡也很清靜。
“小貝怎麽會選擇學中醫?”沈君平閑聊問道。
“學中醫不好嗎?”貝思甜反問。
“不能說不好,咱們實話實說啊,中醫現在的前景不太好,就算將來轉業局限性都非常大,待遇肯定會受影響。”沈君平道。
貝思甜見他目光清澈,只是單純的分析中醫的形式,點頭道:“不過以現在的形式來看,二十年以後就可以看出人們的平均壽命在縮短。”
“二十年以後?”另一個醫生於書芳嗤笑一聲,“你想的也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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