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爺子平躺在床上,臉上蒼白無色,嘴唇寡淡乾裂,整個人都瘦了很多,心裡不由一酸。
孫旺年跟在後邊乾著急,這丫頭真是不知死活,自認為懂點中醫居然敢冒充陶懷林的徒弟,那可不是單純的中醫,這要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看她該怎麽收場!
孫旺年在這裡沒什麽話語權,所以他要是貿然開口,只能引起旁人的注意力。
貝思甜強忍著心裡的酸楚,仔細看了看吳嶽凱的臉,隨即翻開眼皮,又伸手摸了摸脖頸,皺起眉頭,“這是什麽毒?”
後邊的醫生們一聽都又是吃驚又感到意料之中,吳嶽凱中毒的事情他們誰都沒有說,即便是陶懷林,因為遠在雲南,電話怕被監聽,也沒有明說,隻說昏迷不醒,不知狀況,他這才派了徒弟先過來的。
沒想到這個徒弟上了便能看出吳嶽凱是中了毒!
“這種毒素應該是一種新型毒素,我們抗毒素小組剛剛有些研究成果,你要不要看一看?”杜凱博說道。
他剛說完,便有人立刻將結果給了貝思甜。
貝思甜一看頓時臉就黑了,這都是什麽東西,完全看不懂!
“還給你們吧。”貝思甜道。
眾人看她的臉色便知道她沒看明白,不過沒有人敢小覷,只能用最直白的話來解釋。
貝思甜聽的一個頭兩個大,示意他們不要說了,拿出自己的小包,從裡邊抽出兩根銀針,掀開吳嶽凱的衣襟,將兩根銀針撚了下去。
她一拿出針包,屋子裡就安靜下來,他們還從來沒見過玄醫的本事。
貝思甜將銀針撚入後等待片刻拔出,半根銀針已經變成了黑色。
她將銀針上帶出來的血珠撚到手指上,而後放入嘴中……
身後的醫生們見狀大驚失色,這姑娘不要命了!
杜凱博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製止,可是見貝思甜模樣認真嚴肅,到嘴的話就讓他給咽了下去。
人群中的孫旺年都凌亂了,這姑娘不是膽子大的問題,是膽子忒大!她不想活了嗎!
這毒素雖然不具有傳播性,可是吃到肚子裡,依然還是會被感染的!
貝思甜認真感受著嘴裡血液的變化,這若是旁人,她自然不用以這種方式來感受毒素變化,可這是老爺子,她也就不在乎了。
不是怕中毒,而是怕惡心。
血液她自然不會真的吃下肚,也就不會中毒,她細細感受著血液中毒素的變化,皺起眉頭。
這毒素好複雜,像是多種毒素混合在一起的感覺。
“是幾種毒素?”貝思甜睜開眼睛問道。
杜凱博苦笑,他覺得自己帶領著這些團隊都白學了這麽多年的專業知識了,他們花了兩個星期的時間研究出這毒素的種類和特性,這姑娘只是放到嘴裡一嘗,就知道不是一種毒。
“三種。”
貝思甜點點頭,應該是三種沒錯,如果只是一種毒素好解決,可如果三種毒素混合,便會產生新的效果,怕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解決的。
貝思甜皺眉,想到會比較嚴重,可是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她要救老爺子,就必須要留下。
可是如此一來,怕是身份很快就會穿幫,只要陶懷林打來電話!
“我需要很多的中藥,能幫我找來嗎?”貝思甜對杜凱博說道。
杜凱博當即點頭表示沒問題,其實他們已經準備了很多藥材,因為每次陶懷林治病,都需要一些藥材的。
貝思甜連說了幾種,他們都有現成的,見此她才露出一絲笑臉,這毒不是解不了,但需要一定時間。
“房間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要用隨時都可以用,門口有人守著,不用擔心被打擾。”杜凱博顯然不是第一次同玄醫打交道了,輕車熟路地安排好。
對此貝思甜十分滿意。
吳嶽凱的身體機能在迅速減退,因為不能進食進水,現在只能靠打葡萄糖和生理鹽水來維持身體的基本能量,可是長此以往卻是不行。
貝思甜拿著一些藥材去了給她準備的房間,在房間當中點靈成符,然後化成符水。
她將化好的符水端出來,杜凱博以及一群醫生們看到那杯清水,眼神都亮了。
“我們有軟管,可以將藥送入師長的腹中。”馬媛趕忙迎上來。
剛才杜凱博就示意她了,貝思甜畢竟是個姑娘,作為這裡唯一女性的馬媛同她交流或許更合適一些。
對此馬媛自是樂意,沒想到這個機會會輪到她身上,真是慶幸陶懷林收的是個女徒弟!
“不用,我喂吧。”貝思甜說著便進了房間。
她喂?怎麽喂?
眾人又呼啦啦地跟了進去,孫旺年看著貝思甜淡定如斯的模樣,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她真的是陶大夫的徒弟,只是一直隱瞞不說?
想著,他緊跟著進了房間。
貝思甜坐在床邊,對馬媛說道:“麻煩幫忙墊高一下他的頭。”
馬媛沒想到貝思甜這麽客氣, 忙走過去將師長的頭墊高一些。
貝思甜一手輕輕揉捏著吳嶽凱的脖頸,另一隻手緩慢的往嘴裡送,很快一杯符水便被送下腹中。
雖然是小手段,卻看得一眾醫生目瞪口呆,他們已經習慣了打針輸液,若是離開這些工具,他們怕是只剩下滿肚子的知識!
“這符水會暫時緩解毒素對身體的侵蝕,但不是長久的辦法,我需要一段時間,過會我會再配一些維持身體基本所需的符水,不要再輸液了。”
貝思甜看了吳嶽凱皺巴巴的手背上插著的固定針頭,之前大概是回過血,上邊還有這絲絲的血跡。
貝思甜目前所製作的符水只能暫時阻礙毒素的侵蝕,對身體起到一個保護作用,但是對毒素本身卻是沒有任何作用,時間長了,怕是也阻不住毒素的蔓延。
她要盡快對這種毒素加深了解,才能找到解毒的辦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