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這種情況,是可以將人活活疼死的,所以陳陽才會覺得貝思甜在胡說八道,這當然也和她的年紀有關系,這話如果換做年紀大一些的人說,他或許心裡會這麽想,但嘴上未必會這麽毫不客氣地訓斥。
陳陽只是覺得,像貝思甜這樣的年輕人現在越來越多了,全憑著自己的主觀判斷,說出的話一點不負責任,這才衝口而出。
但是他沒想到,青羽流派的那個年輕人竟然會如此反問他,這讓他有些下不來台,同時也暗自疑惑了一下,難道真有這種人還活著,腸子生生腐爛在裡邊的病例存在?
這就是身份地位的不同,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分量和效果都是不同的。
貝思甜現在在其他人眼裡是個沒什麽身份地位的人,加之年輕,說出來的話就輕飄飄的,而田智盡管和貝思甜年紀相當,但他是青羽流派的人,又是能夠點靈成符的能人,說出來的話自然就不同。
所以當田智這樣毫不客氣地反問,陳陽非但沒有不悅,反而開始了疑惑。
田智其實還真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他相信貝思甜,既然她說有,那就肯定有。
貝思甜年紀和他相當,但是經驗和閱歷卻是甩他好幾十條街,當他師父綽綽有余。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田智對貝思甜是無條件的信任,故而聽到有人如此駁斥她,田智哪裡忍的了。
陳陽也不是個驕縱狂傲的人,他不過是看不慣當下的年輕人這樣浮躁,所以面對田智的反問,他搖搖頭。
“田大夫見過這樣的情況?”
田智沉默不語,說見過,他還真沒見過,說沒見過,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不等田智說話,一旁的林雲平倒是說話了。
“情況的確是有,不過很少見,而且要達到特定的情況才行。”
聽到林雲平說話,眾人更是精神一振,青羽流派和古木流派先後都發表了意見。
因為兩大派系都加入了討論,這時候就沒人理會貝思甜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的十分熱鬧。
詹蘭琪多次看向貝思甜,心中笑意盎然,看到了吧,這才是真正的玄醫論壇會,這次讓你漲漲見識。
而貝思甜此刻的心思卻是沒在他們討論的內容上,而是在最後一個死者身上,也就是找不到原因的那個死者。
二十多分鍾的時間,軍部有人進來在房玉山耳邊說了什麽,隨後房玉山給了詹蘭琪一個神色。
詹蘭琪會意地點點頭,說道:“剛才得到消息,提取手續已經辦理完成,各位前輩請隨我們移步,前往市醫院進行驗屍。”
眾人紛紛站起身來,軍部有專門的車護送這些玄醫們前去。
這時候林雲平也得到了消息,他受到消息之後,笑著對房玉山說道:“房將軍,我流派褚前輩將直接去往市醫院,在那裡和我們匯合。”
房玉山和周必武都是一喜,褚志成是大能,經驗閱歷自是不一般,這可是最大的助力之一!
想到這裡,房玉山和周必武都不約而同地看了田智一眼,古木流派的大能到位了,你們青羽流派呢?
因為青羽流派就來了一個人,那個年輕的大能並未出現,而田智至始至終也沒有說明原因,房玉山等人便覺得那個年輕大能的確是個極其高傲的人,這架子拿的相當高。
畢竟如果有正當理由,下邊的人不會不匯報。
房玉山和周必武萬萬沒想到,不是下邊的人不匯報,而是詹蘭琪並非專職的文職幹部,而且當時的心思沒在這上邊,故而根本就沒有去詢問田智,又把貝思甜當成了羅旭東附帶的,就這樣給安排了。
眾人一同驅車前往市醫院的停屍房,那邊已經被全面封鎖,就等著眾人的到達。
這件事已經被軍部全權接管,所以現場封鎖的人都是當兵的,房玉山等人長驅直入,直接來到停屍間,他們到的時候,屍體已經被安放在那裡。
屍體都被冰凍,因為沒有查明原因,也因為這件事極為特殊,故而當時法醫並未進行縫合恢復,這也是上邊下達的命令,而是直接進行了冰凍,保存了當時的情況。
所以現在呈現在各個玄醫面前的,就是從錄像中看到的最後一幕。
陳陽來到那具腸子腐爛的屍體面前,但是無論如何他都看不出這人死的時候,腸子是不是已經徹底腐爛了。
“二位,如何判斷這人死時的狀況?”陳陽問道。
他並非不服,而是真的疑惑,田智看了那具屍體一眼,他在想師父會是如何判斷的?
貝思甜看到的錄像和他看到的是一樣的,為什麽貝思甜就能看出不同,是從哪裡看到的?
田智並未從屍體本身出發,而是從貝思甜的視角出發,很快就找到了端倪。
師父肯定是有所比較,是什麽跟什麽比較,這還用說嗎,自然是腐爛的腸子和鮮活的內髒的比較!
除了腸子腐爛之外,其他的內髒完好無損, 回想起當時的錄像,如果經驗豐富的,的確可以憑借當時的內髒情況作出一個初步判斷。
想到這裡,田智有些興奮,果然還是自己動腦子想出來的結果有成就感。
貝思甜此刻就在最後一具屍體面前,前兩句屍體她已經有了定論,就是這最後一具。
“嫂子,有什麽結果嗎?”詹蘭琪見貝思甜看的認真,笑盈盈地站在她身邊問道。
盡管這麽問,但是她卻絲毫沒覺得貝思甜這裡會有結果。
豈料貝思甜點點頭說道:“只有這最後一個,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詹蘭琪挑眉,“這麽說,之前兩個人的死因,嫂子已經知道什麽情況了?”
她的聲音有些高,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貝思甜全神貫注地在想最後這個人的死因,故而點點頭,說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