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家的詩詞的確是膾炙人口,乃是長安城一絕!”馬總編連連點頭附和道,馮大家乃是他引薦的,能夠得到東家的賞識他臉上也有光。
馮大家乃是長安城有名的詩人,在長安城頗有文名,當然這是在墨家子未橫空出世之前,如今著作權的熱議非凡,馮大家自然趁勢將自己珍藏多年的佳作拿了出來,借機名利雙收。
而儒刊和墨刊更是同時有償征稿,自認為是聖人子弟馮大家自然毫無疑問的堅定的站在儒刊這邊。
“此次就按一字九百文來給馮大家結算,定然要儒刊有償征稿一炮而紅。”韋思安大手一揮道。
馬總編得意的點頭道:“東家莫急,這一次我們還有一個秘密武器,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這一次儒刊可是弄來了一本傳奇,趕考才子和絕美龍女的愛情故事,那可是讓人看了愛不釋手!”
馬總編說著不由的遞給韋思安一疊書稿。韋思安接過一看,不由眼睛一亮,此書雖然比不上墨家子的梁祝動人,但是勝在新奇,人龍之戀那可是讓人耳目一新呀!
“好,這一次你們做的不錯!”韋思安大喜道。
馬總編感歎道:“不得不說,有償征稿雖然費錢一點,但是這錢絕對花的值,如此一來,墨刊就不愁高品質的文章了。”
以前儒刊為了求一些稿件,簡直是求爺爺告奶奶,有時候單單送禮就不少花錢,而有償征稿之後,形勢大為改觀。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有了金錢的回報,不少文人都將自己壓箱底的文稿拿了出來,儒刊可供選擇的好文立即增多了數倍。
“對了,墨刊可傳來了消息,聽說他們已經晚發行一天了。”韋思安皺眉道,按理說,墨刊乃是率先采取有償征稿,肯定是儒刊率先發稿,可是儒刊發行卻已經晚了整整一天了。
“之前有消息傳來,聽說是沒有征稿到好的詩文,也就一個帳房書生好一點,估計拿不出手。”馬總編面帶譏諷道。
“帳房書生的詩詞?那也算詩!”韋思安頓時樂不可支,
一個連童生都沒要考上的帳房書生寫出來的詩,又豈能和馮大家的相比。
“那儒刊呢?”韋思安心中一動問道。
馬總編傲然道:“東家放心,這一次儒刊高質量的文章頗多,我們早已經提前定好稿,現在已經加班加點的印刷呢?”
韋思安沉吟片刻,問道:“既然儒刊有如此實力,不若我等再和墨刊一較高下如何?”
“東家的意思這一期儒刊提前,再和墨刊同時發行?”馬總編心領神會道。
韋思安點了點頭道:“不錯,墨刊可以推遲發稿,而儒刊為何不可以提前。”
馬總編盤恆一番之後,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可,既然如此那就讓墨刊和儒刊再比一次。”
反正現在儒刊的發行量不如墨刊,哪怕是失敗了,也沒有損失。
就在墨刊延期發刊,儒刊刻意提前的情況下,儒刊和墨刊再一次撞車。
“好詩!”
“馮大家的詩篇果然不凡!”
“何止是馮大家的詩詞,就連這篇人龍之戀更是催人淚下,讓人流連忘返呀!”
隨著在儒刊有心算無心之下,率先發行的儒刊很快鋪滿了大街小巷,一片片高質量的文章再加上馮大家的詩篇立即眾人讚不絕口。
“馮大家恭喜呀!”
而在長安城的文壇,但凡看到儒刊的文人紛紛向馮大家前來祝賀。
“哪裡!哪裡!”
一身儒服的馮大家更是春風得意,面對眾人的祝賀不由謙遜道。
“此乃馮大家此次的稿費,馮大家的詩篇不凡,儒刊決定按照千字九百文稿費來算。”
馮大家所寫的乃是七言絕句,一共二十八個字,當馬總編當眾奉上二十五貫二百文錢前來,頓時讓馮家的整個氣氛推向了**。
那就是足足二十五貫錢,足夠讓普通人一家在長安城富足的過上一年,如今竟然被馮大家一首詩而輕松得到。
“千字九百文!”馮大家不由眉頭一皺,原本以他的設想,他把自己最得意的著作拿出來給儒刊揚名,自認為定然可以拿到了千字千文的頂級價格,他雖然不在意那兩貫錢,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千字千文所代表名聲,只要儒刊給他千字千文的價格,那就承認了他的才華冠絕大唐。
一旁的馬總編哪裡不知道馮大家的心思,雖說馮大家的詩篇不凡,但是相比於墨家子的傳世名篇還是差了幾個檔次,若是他真的給馮大家千字千文的價格,以後的詩詞還怎麽收,恐怕其他人也不服眾呀!
“依我看,馮大家的詩詞驚豔至極,哪怕是千字千文也不為過。”一個馮大家的追捧者,厚顏道。
“不敢,不敢?老夫雖然浸淫詩詞多年,但是學問還未大成,還需再進一步,哪裡擔當起如此盛譽?”馮大家連連擺手道,他雖然不滿,但也知道儒刊勢大也不願意多加得罪。
“馮大家果然高風亮節,是我輩楷模,小生佩服,以馮大家的詩篇也僅僅拿到了千字九百文,而墨家子如此庸俗之詩竟然也可以拿到千字千文的價碼,可見墨刊是何等的虛偽,既然如此厚顏無恥,故意抬高墨家子的名聲。”一個白衣文士踏門而入,手中拿著一份墨刊滿臉諷刺道。
“墨家子也在墨刊登詩!”刹那間,眾人不由一驚,他們雖然屢次貶低墨家子,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墨家子的詩篇的確是冠絕大唐。
馮大家之所以甘願接受千字九百文的價格,就是因為有墨家子的詩篇珠玉在前,哪怕他心中再自傲,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詩篇和墨家子詩篇有著相當的差距。
如今突然聽聞墨家子也在墨刊上發表詩篇心中頓時一緊,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如果墨家子再出一篇絕世詩篇,那他的這首詩篇恐怕立即會成為笑話。
其中最為緊張的就要數馬總編,他心中這才明白,難怪墨刊延期發刊,定然是沒有尋找到好詩,這才找到去求墨家子的詩篇。
“你說墨家子的詩篇庸俗!”馬總編心中一動,直直的盯著白衣文士手中的墨刊。
白衣文士傲然道:“那是自然!這首詩篇在我等看來,簡直平常至極,而墨刊就因為是墨家子的詩篇,竟然給墨家子開出了千字千文的價格。”
“千字千文!”馮大家不由一愣,心中那份不滿頓時湧上了心頭,他倒要看看墨家子什麽詩篇能夠力壓他達到價值千字千文。
“十裡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影單形相互,隻羨鴛鴦不羨仙。”
在眾人的注視下,白衣文士一臉嫌棄的將墨頓的詩篇讀了起來。
眾人聽完不由沉默,他們大都是浸淫詩詞之人,都可以品出墨家子這首詩雖然是首好詩,但是要和之前的墨家子的詩篇比起來,可是相差了太多,眾人原本聽說墨家子的詩篇,一個個都心生期盼再聽到一篇傳世名篇,現在聽完之後心中頓時有種失落的感覺。
“馮大家乃是詩詞大家,不如點評一下墨家子的詩篇如何?”馬總編心中一動道,如今既然墨家子的詩篇一般,若是讓馮大家點評一番,這可是又是一個大家喜聞樂見的新聞。
馮大家不由露出一絲傲然,能夠踩著墨家子來提高自己的文名,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熱衷於名利的他又豈能錯過。
“此詩雖然有可取之處,然而格局太小,空洞又無實意,僅適用於閨房之樂罷了,此等風花雪月之詩篇,老夫原本對墨侯之詩篇頗為期待,現在看來頗讓老夫失望。以老夫看,此詩也就千字二百文的價格,比那首帳房先生的詩篇強上一點而已, 不能再高了。”馮大家滿臉嘲諷道。
“馮大家果然是大才,點評可謂是鞭辟入裡。”馬總編立即拍手叫好道,馮大家諷刺的越狠,這篇新聞的效果就越好。
“對了,這首詩的詩名是什麽,也好讓我等記住墨侯這首千字二百文的詩篇。”馮大家更加起勁道。
“叫什麽倩女幽魂,一聽就是情情愛愛的閨房之樂的詩篇。”白衣文士滿不在乎道。
“倩女幽魂,那不是墨刊這篇的名字麽?”一個青衣書生拿著剩下的墨刊正在津津有味的讀著,聞言不由一愣,詫異道。
“什麽?墨家子又出了!”馬總編不由一驚,連忙伸手將青衣書生手中的墨刊奪了過來,只見果然是專欄上寫著倩女幽魂的四個字。
馬總編頓時新生不妙的感覺,既然詩篇是墨家子所作,那麽同名的豈不是也同樣出自於墨家子之手,他可是見識到了墨家子當初的《梁祝》是何等的恐怖,簡直是將儒刊壓得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