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天我們應該回去的,隊上的拖拉機就借了我三天。”
洪立業隻道:“來得及,放心吧!還是這個事兒重要,現在隊上也沒有活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沒有關系。”
宋一然嚴重懷疑他是舍不得趙小冬,不過,洪立業說的也是有幾分道理的。她點了點頭,“那行,叔,你今天還回廠裡啊?”你別說,她還真是叫順嘴了,覺得這個稱呼也挺好。
“回啊!你切安心住著吧,實在不行,明天我陪你過去。”
“別,可別啊,你可是領導,別無故曠工啊!我自己能行的。”
兩個人商定好後,洪立業就轉身進了屋,跟杜老太太和趙小冬告別一下,又跟閨女交流了一番,才出了家門,往食品廠去了。
這個時候食品廠效益好,工人們都是加班加點乾活的,三班倒,上夜班是常事!洪立業作為副廠長,主動去單位‘加班’這可是為大夥做表率的‘好事’呢!
宋一然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回屋裡準備會周公。
趙小冬睡不著,還怕影響宋一然睡覺,一個人在被窩裡烙煎餅。
老實說,宋一然也有點睡不著。倒不是因為換了地方的關系,而是她自打進縣城開始,就總覺得怪怪的,心裡像是揣了隻兔子似的,總是莫名其妙的蹦。
宋一然翻了一個身。
“小然,你還沒睡?”
“嗯?”
“睡不著嗎?”
宋一然輕笑一聲,“嬸兒,你也睡不著,想我叔了嗎?”
趙小冬又羞又氣,“你這孩子,怎啥話都說。”
“本來就是嘛!”宋一然往被子裡鑽了一下,“那你說,你是為啥睡不著的?”
“俺是擔心你唄!”趙小冬道:“慧慧說了,今天你們遇到小混混的時候,是你把人打跑的!還以一抵五。”
“嗯!”宋一然沒否認,這種事情,早晚都要露餡的,否認也沒有意義。
“小然啊!”趙小冬突然半支起身子,“俺擔心你啊!”
宋一然心裡暖暖的,“嬸,你不用擔心我,我可是天生神力!有我姥爺和我媽在保護我呢!什麽妖魔鬼怪都無法近我的身。”
果然……
趙小冬沒再說話,躺了回去。
“你好好的就比啥較都強!”
宋一然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趙小冬嘀咕了這麽一句,她實在有點困,也沒多想,翻個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洪立業早早就回來了,一進門,連早飯都沒上吃,就跟宋一然說起去縣醫院的事。
“中醫門診在後邊一個不起眼的小樓裡,二層小樓。”洪立業擦了一把臉,對宋一然道:“我昨天跟廠裡的人打聽了一下,那裡比較清閑,看病的人並不多。”
是啊,形勢還沒有徹底轉變呢!誰還願意找中醫呢!有點小痛小病,吃點西藥,止痛片不就行了!方便多了。
“別的便都不怕,只是你這個成分問題……”洪立業搖了搖頭,“會受影響。”
宋一然無語了,好吧!這就是橫在她頭上的一座大山,根本移不開。
不管怎麽樣,她得試試,就像之前說的,就算選不上,也沒啥損失不是嘛。
“叔,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就去看看,成不成的,另說。”宋一然對這件事的看法倒是十分佛系。用不了多久時間,這股風氣就會過去的,她有得是時間和機會!
“你能想明白就好。”
“那個,昨天晚上的事,你有什麽打算??”
“你放心,這個事兒我記著呢!一會兒送新新上學,完事我直接去派出所一趟。”
“也好!”宋一然想起那幾個人的傷勢,“呃,那個,我昨天下手有點重,沒啥事吧?”她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不想給洪立業惹麻煩。
洪立業就道:“咱們可是法治國家,你這是正當防衛,放心吧,不管怎麽說,我先去看看。”這件事有隱患,不得不防。
“嗯,也好!反正按周歲算的話,我也沒成年。”
洪立業哭笑不得,“哪兒有那麽嚴重啊!”
趙小冬一邊收拾桌子,一邊道:“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宋一然打趣她:“嬸兒,你可真是越來越有女主人的架勢了。”
趙小冬裝沒聽見,這丫頭壞的很呢,反正也說不過她,乾脆就當沒聽見。
她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可把周慧慧樂夠嗆。
“哎,不搭理我。”
洪新新坐在桌子那頭笑,連杜老太太都笑得格外開懷。
大家就在這樣美好的氣氛下,吃完了早飯。
吃完飯以後,洪立業送洪新新去上學,小新新特別懂事,背上書包以後,還抱了抱趙小冬,這才上學去了。
趙小冬的心差點化成一汪水,她自己沒孩子啊,洪新新又跟她親近,她能不高興嘛!
“嬸子,你跟慧慧姐先不要出去了!”昨天的事情讓宋一然很是惱火,她怕趙小冬和周慧慧出去有危險。
“好,那你一個人小心一點,快去快回。”趙小冬也怕自己去了給她添麻煩,乾脆就在洪家等著了。
“小然, 你自己千萬當心!”昨天的事,讓周慧慧記憶猶新,她知道宋一然身手好,可是凡事沒有絕對,還是要小心。
宋一然點了點頭,很鄭重地道:“你放心吧,大白天的,沒有危險!對了,你還要買什麽不?我回來的時候順便給你買?”
周慧慧搖了搖頭,“都差不多了!”最重要的就是幾個大件。
“那行,我走了,你們在家裡等我。”宋一然又跟杜老太太打了一聲招呼,“姥姥,我先出去了。”
“哎!”杜老太太拉著宋一然的手,不放心地囑咐,“你快去快回,別讓你嬸子惦記啊!”這孩子長得太好了,要是換了前幾年,都不能讓她隨便上街,那些渾水摸魚的(赤)衛兵可不會跟你講什麽道理!
“我知道了姥姥。”宋一然跟幾個人揮了揮手,快速的離開了洪家。
一路上宋一然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看來昨天的事,應該是起偶然事件,而且從那些人的身手可以判斷,他們就是幾個小蟊賊,不足為懼。